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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妇的极致重生(600)+番外

太子一扫方才的阴郁,唇角噙着一抹习惯性的微笑。道:“这几日崔舍人在圣人御前当值,圣人对舍人很是满意,舍人辛苦了!”

崔幼伯名义上是中书舍人,是皇帝的秘书,如今的朝政虽是由太子代理掌管,但该有的程序和规则还是要遵守的。

所以。崔幼伯现如今的老板是皇帝,每日进宫当差,也是在皇帝身边打转。不过在几个中书舍人中。他并不是皇帝的亲信,待在皇帝身边的时间并不长,太子这么说,不过是客套罢了。

崔幼伯恭谦的笑了笑,微微躬身行礼。“殿下谬赞了,臣年纪轻、经验也少。现在只能跟着前辈们学习,还不能真正为圣人解忧,说起来,臣颇感愧对圣人与殿下的信任。”

太子随意的摆摆手,笑道:“呵呵,崔舍人过谦了,只要你用心做事,就不辜负孤当初的举荐。”

崔幼伯又行了一礼,两人你来我往的寒暄了几句,最后太子话锋一转,进入正题,“舍人此番求见孤,可是有什么要事?”

崔幼伯左右看了看,见四下无人,这才往前探了探身子,压低声音道:“回殿下,臣确实有事启禀。不知殿下可还记得二十日前,臣曾与您提起的事儿?”

太子眉梢一挑,其实他早就猜到了,不过还是故作不解的问道:“哦?何事?呵呵,这些日子政务纷杂,孤竟一时想不起来了。”

崔幼伯也不在意,简单的将那日的谈话重复了一遍。

“哦~~~”太子故意拖长尾音,眼中已经闪烁着亮光,他问:“舍人可是想到了解决之法?”

崔幼伯唇边的笑纹加深,自信的点点头,“承蒙殿下器重,臣反复思索了许久,终想出了一个解决方法。”

太子闻言,也来了兴致,身子微微前倾,一手撑在膝盖上,整个人都歪向崔幼伯一边。

不过,他还是一脸慈父状的提出要求,“孤自是信得过舍人的才智。不过,事关安同,她虽做了错事,但终究是孤的血脉骨肉,如果此法会伤及安同,孤宁肯不用。”

太子代替皇父处理朝政日久,也渐渐领悟了一些东西,至少在朝臣面前,他必须保持一个仁厚、宽和的形象。

他深知,对于群臣而言,一个冷血到无视亲生子女性命的皇帝,绝不会受人爱戴。哪怕是装,他也要在大家、以及阿耶阿娘面前做出一副宽厚的模样。

果然,崔幼伯听了这话,俊俏的脸上浮现出钦佩的神情,很是感慨的说:“殿下一片慈爱之心,慢说安同郡主,就是微臣也颇为感动。”

接着话头一转,他进入正题:“殿下放心,臣这个法子,绝不会伤及郡主。”

这下子,太子是真的听了进去,扬了扬下巴,示意崔幼伯直接说。

崔幼伯也没有耽搁,小声的将他与娘子商量的计划一五一十的告诉太子。

太子吃了一惊,他脸上的神情有些复杂,良久才略带嘶哑的说道:“这个法子……安同、安同会同意吗?”

崔幼伯忙补充道,“数日前,臣妻萧氏特意去了趟感业寺,将殿下目前的处境和此事可能引来的麻烦全都告诉了郡主。殿下真是教女有方,郡主一听事关殿下,忧心不已,当下便主动要求为您解忧。”

稍稍一顿,崔幼伯偷眼看了看太子的表情,果见他眼底闪过一抹感动,这才又继续道:“说起来。这事儿还是郡主自己提出来的,微臣不过帮忙传个话。”

太子才不信这个主意是安同想出来的,自己的女儿自己了解,她要是真的懂事,当初也不会做出那等丑事了,这件事定是崔幼伯夫妇的手笔。

不过,听崔幼伯这么说,太子还是很高兴的,一如天下所有的家长,他也喜欢有人讲儿女的好话。哪怕明知是谎言。

沉吟片刻,太子已经有了决定,但他还是习惯性的‘装样儿’。迟疑的说道:“此事、此事似有不妥,太委屈安同了。”

崔幼伯直起身子,郑重的说道:“殿下,郡主心意已决,不日将亲自上书。还请殿下成全郡主的一片孝心。”

说罢,见太子还在‘犹豫’,崔幼伯又补充了一句,“殿下若是觉得委屈了郡主,日后再多加补偿也就是了。”

太子被苦劝再三,终于一脸痛苦的点头。“好!”

与此同时,不远处的某处温泉别业里,也正有人悄悄说着什么。

哦不对。确切的说是有人想寻主人密谈,可主人一劲儿装傻,硬是不肯屏退众人。

来人无法,只得当着一干仆妇的面儿,先客套的寒暄着:“国公。我家郎君月底便能抵达骊山,他说数载不见国公。很是想念,他回来后定要与您畅谈一番。郎君与属下闲聊时,也时常提起幼时与您一起打马球、蹴鞠的趣事呢。”

李荣一身紫色襕衫,慵懒的坐在榻上,身后靠着个隐囊,手里捏着根银签子,插着果盘里的水果块儿,时不时的送到嘴里。

听到这话,他放下银签子,咽下嘴里的水果,笑道:“嗯,说起来我也很想念四哥,呵呵,待他回到骊山后,我定与他再赛一次马。”就是不知这位仁兄减肥成功了没有,若是还那么富态,真担心他还能不能骑马哦。

李荣默默的吐槽,心里也在猜测魏王遣心腹之人悄悄来拜访他的目的。

在李氏宗族中的诸多后辈中,自己虽封了个国公,但却没有实权,满京城的人都知道,他李荣不热心政治,更不搀和什么皇子纷争,几乎没有拉拢的价值。因为他们一家秉承祖父的思想,只效忠圣人。

李荣可不是皇帝的脑残粉,因为崇敬圣人就连他最心爱的儿子也一并看重。

再者说,经过上次的吴王之乱,李荣与太子的关系愈加亲密,他虽谈不上什么太子党,但心里还是偏向太子的。

至于魏王……李荣摇摇头,他真心不看好。

来人是个三十岁出头的年轻人,相貌普通,身形也普通,丢到人群中立刻就消失不见的人。

这样的人很适合做密探或者信使,而他也正是魏王留在京城的心腹之一,魏王一接到皇帝的诏书,立刻用鹞子飞书给京中的心腹,给他们分派了任务。

魏王给这位的任务便是做说客,即使不能把李荣拉到自己阵营,也要言语挑拨,趁机破坏李荣与太子的关系。

只听他又说了几句不温不热的闲话,而后话题一转,刻意压低声音,悄悄叹道:“……难怪吾家郎君数次称赞国公,今日属下亲眼一见,国公果是个风神秀彻、英武洒脱的翩翩美男子,堪称李家玉郎……说起来,属下也为国公委屈,您虽不及安同郡主品级高,可终究是国之重臣,岂能——”

李荣脸色一变,坐直身形,目光灼灼的盯着来人,冰冷的说道:“你说什么?”这是他一生中最大的耻辱,是他的逆鳞,绝不容许有人触及。

那来人被李荣瞬间释放的气势吓了一跳,好一会儿才故作惊讶的说:“咦?国公竟不知?如今京城坊间都传遍了,说安同郡主不守妇道,豢养男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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