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弃妇的极致重生(422)+番外

也许,坊间的传言都是真的,这位婚前最嚣张、最恣意的公主之女,嫁入崔家后果然变成了个知书守礼的贤良妇。

崔幼伯默默的翻了个白眼,继续催促道:“卢太医,请!”

卢太医知道八卦时间到此为止。缓步走到榻前,坐在下人搬过来的月样杌子上,探出手指搭在大夫人的手腕上,眯着眼睛诊了起来。

许久。卢太医睁开眼睛,目光不善的看向一旁守候的崔幼伯,开始展现他的毒舌功力:“崔大郎君,你是不是想考校老夫的医术?”

崔幼伯不解,“卢太医何出此言?”

卢太医抽回自己的脉枕,冷冷的说道:“如若不是,为何不把真正的病人请来?反而弄一个壮得可以打死老虎的健康人来哄我?”

噗~~萧南好想喷笑,什么叫壮得可以打死老虎?

大夫人榻前虽放了幔帐,可隔着那几层薄纱。外面的人还是隐约可以看出里面躺着的是个老妇。

卢太医居然说她‘壮’,这、这也太挤兑人了吧?!

崔幼伯连忙摆手,“卢太医误会了,小子并不敢哄骗卢太医,这位确实是吾家大伯母……大伯母说她头疼得厉害,且浑身无力,想是得了什么病。小子听闻卢太医医术高超,这才请您前来帮大伯母诊脉――”

不等崔幼伯解释完,卢太医板着脸站起来,冷声道:“浑说,以脉象看,这位夫人身体好得很,老夫虽看不到她的气色,但绝对可以肯定。她的气色肯定比你好。哼,真是钱多的烧得难受。”

崔幼伯被说得俊脸通红,低声解释,“卢太医,吾家大伯母年逾六十,这人上了岁数。身体难免――”

卢太医炸毛了,不悦的喊道:“什么?你这么说就是不相信我的医术咯?哼,坊间都说你是个孝顺的,可依老夫看,你竟是个愚孝的,是真是假都分不清……

唉,不对呀,不是说崔家玉郎学富五车,算、医、货殖皆有所涉猎?如果你不信老夫的医术,大可自己给人把把脉,看看老夫有没有骗你!”

一边说着,卢太医一边没好气的把脉枕塞进药箱,双手交替的把袖子撸下来,作势要走人。

萧南见崔幼伯被挤兑得说不出话来,忙上前打圆场,道:“卢太医,吾家郎君也是心急则乱,因担心家中长辈,不敢自己出手,这才请太医您来。这样,要不您再看看大伯母的气色。医书不也说了吗,‘望闻问切四字,诚为医之纲领’。”

卢太医听了萧南的话,微微一怔,反问道:“等等,‘望闻问切四字,诚为医之纲领’这句话出自哪本医书,话虽通俗,道理却不假。”

萧南一愣,这才反应过来,她一着急竟把明朝中医药书中的话说了出来。

张了张嘴,萧南做出一副不好意思的表情,道:“额,之前偶然扫了一眼,具体出自哪本书,我倒忘了。”

卢太医很失望,脸上的怒气也小了不少。

但守在大夫人身边服侍的葛妈妈却开口了,她似在嘀咕,音量却足以让在场的人都听到:“大夫人的旧疾得了好几年,太医、民间的好大夫不知看了多少,他们也都瞧不出病因,卢太医瞧不出来倒也正常。老奴愚见,还是再请个高明的大夫来仔细瞧瞧吧。”

竟是在明说卢太医手艺不精,这才没能诊出大夫人的‘旧疾’。

一旁的王氏听了,心里暗道:糟了,这下子婆婆该吃苦头了!

☆、第016章 崔涵

葛妈妈这么说,也是动了一番脑子的。

话说在大夫人身边,一共有四个贴身妈妈,其中最得宠的便是葛妈妈与赵妈妈。

原本,葛、赵两人在大夫人跟前的受宠度差不多,一个嘴巴好使,逗得大夫人心情舒畅,一个则心眼儿多,有事没事儿的帮大夫人出主意。

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大夫人越来越依仗赵妈妈,有些时候,大夫人还会把葛妈妈打发出去,跟赵妈妈悄悄的嘀咕什么。

这是个危险的信号,葛妈妈在内宅混了几十年,对危险的直觉还是非常灵敏的,她甚至意识到,自己如果再不努力,极有可能与那两个不受重用的婆子一个下场――大夫人不在意了,下头的管家娘子也不会把她放在眼里,甚至那些小丫鬟们都会对她冷眼相看。

葛妈妈绝对不允许自己沦落到要看小丫鬟的眼色的境地。

而今日此时,就是个极好的机会――赵妈妈已经被王氏拿了下去,大夫人身边只有她一个得用的老人,只要她谋划好了,帮大夫人圆过这一场,以后她定能取代赵妈妈,成为大夫人跟前第一得用的人。

思及此,葛妈妈才会主动开口。

榻上的大夫人听了这话,心中一动,对呀,她怎么就没想到呢。只要她一口咬定不舒服,饶是卢太医医术再高明,他也无可奈何。

就像之前几个太医,诊了半天,什么都诊不出来,只能含含糊糊的说她上了年纪,底子弱什么的,然后再开一堆吃不吃都行的补药,就算交了差事。

眼前这个卢太医诊不出来,又不肯帮着她圆谎,那她就咬死了不舒服。这样一来,儿子们也只能说他医术差,谁也没有十足的证据说她装病。

好,就这么办。呵呵,还是葛妈妈办事靠谱呀,不像赵妈妈那个没用的,竟撺掇着让她装病,险些被弄得下不来台。

郑氏心里有了主意。紧绷的神经也送了下来,更加卖力的呻吟着:“啊哟,哎哟,我的头好晕呢~~~”

一旁的王氏和萧南看了。都想喷笑,心里吐槽:我说婆婆哎,您老就算是想装病,好歹也装得像一点吧,似你这般不关痛痒的呻吟,傻子听了也觉得不对劲呀。

崔幼伯脸上闪过复杂的神情,也说不出心头是个什么滋味。

不过,他的双眼不经意的与卢太医那含笑的眸子相对时,他还是忍不住羞红了脸――阿娘这般。也、也太丢人了些。

卢太医清了清嗓子,道:“唔,郡主娘子说得对,看病嘛,应该是望闻问切,如今我只切了脉,并不曾看过夫人的气色。如此草率的下了断言,确实不妥。这样吧,崔郎君,你不介意的话,就让老夫瞧瞧尊伯母的面色,如何?”

崔幼伯深吸一口气,转头柔声问大夫人,“大伯母。你觉得呢?”

大夫人眯着眼睛,哼哼了两声,然后吩咐道:“把幔帐撤了吧。葛妈妈,扶我坐起来。”

哼,她就知道,这个什么卢太医跟过去那几个太医一样。没词儿了,就自己找台阶下,摇头晃脑的一通引文据典,背诵几段医书,最后才谨慎的说什么‘没什么大碍,需静养,不要让老人家动怒’之类的话。

偏这些话,是大夫人最需要的,尤其是最后一句,是她目前唯一能辖制王氏的法宝――你不听话,我就晕给你看,气得婆母犯了旧疾,这个罪名可大可小呢。

葛妈妈应了一声,麻利的指挥小丫鬟将榻前的幔帐撩起来,自己则跑到榻前,小心的扶起大夫人,然后又摸起一个隐囊塞到她的腰后。

上一篇:亡妻之战 下一篇:清朝出阁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