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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妇的极致重生(418)+番外

回忆起了老夫人的种种,崔幼伯一时竟不好质问萧南。因为他的质问,是建立在心疼大夫人这个生母的基础上。而这个基础,却以否定老夫人的存在为前提。

若站在老夫人的立场,萧南即真的拒绝大夫人的要求,那也是合情合理,根本没有半点错处。°

崔幼伯不是当年那个懵懂少年,他好歹也做了两年官,又在乡间读了那么多先贤的著作,考虑问题时也更理智一些。

思及此,崔幼伯扯了扯嘴角,回道:“没什么,刚才进门的时候遇到了赵妈妈,说是阿、哦不,说是大伯母犯了旧疾,情况不太好,让我去看看。”

坐在老夫人惯用的单榻上,崔幼伯实在叫不出那个‘阿娘,,也无法理直气壮的表达对大夫人的关心,而是故意说得漫不经心。

相反,萧南的反应却很是异常担心,她腾的站起来,紧张的问道:“什么?大伯母的旧疾犯了?要不要紧?有没有请太医?太医怎么说?可曾开了方子?煎药了没有?若是需要什么药材,咱们这里还有许多。”

一连串的问题砸下来,崔幼伯有些懵了,愣愣的看着萧南。

萧南皱眉,推了推崔幼伯的肩膀,催促道:“郎君,你快说呀,真是急死人了,大伯母现在如何了?”

崔幼伯张了张嘴,随后才喃喃的说:“没、没请太医,阿娘说是老毛病了,不碍事的。”

萧南却大急,拉着崔幼伯的胳膊,作势要把他拉起来,一边拉还一边说:“哎呀,生病了怎么能不请太医?老人家讳疾忌医,不愿意看大夫,是人之常情。可咱们做晚辈的却不能顺着老人的性子放任不管呀,万一小病拖成了大病,再、再有什么不测……

哎呀,不行不行,郎君,快起来,咱们一起去瞧瞧大伯母,她不愿瞧太医,咱们也要劝着她瞧。对了,把我私库里的那一根百年野山参带上,这东西最滋补了。”

崔幼伯被萧南拉起来,被动的跟着她出了厢房。

萧南一边拖着崔幼伯,一边吩咐玉簪:“快去,拿我的帖子去请太医。哦,对了,请太医院医术最好的卢太医。”

玉簪答应一声退了下去。

萧南还在絮叨:“郎君也读过医书,岂不知那些‘老毛病,最要命?大伯母都六十多岁的人了,正是危险的年纪,一个疏忽,风寒都能拖延成大病呢。”

听着萧南好不作伪的絮叨,崔幼伯心底涌过一股暖流,他就知道,他的乔木是个温良娴熟、是非分明的好妻子。

她数次被阿娘当众挤兑,对阿娘也心有芥蒂,但阿娘真有什么不妥的时候,乔木便是看在他的面子上,也会倾力照顾。

扭头看着萧南焦急的神情,崔幼伯只觉得安心,方才被赵妈妈哭出来的那一丝对萧南的不满也消失不见。

崔幼伯没发觉,此刻,他嘴角竟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看向萧南的目光也是那样的含情脉脉。

萧南却发现了,她眼角的余光不经意的瞥到崔幼伯嘴边的笑,她知道,她成功了。

哈?!旧疾犯了?

骗鬼呢,萧南才不信大夫人有什么‘旧疾,,她这么做,无非是在崔幼伯面前演戏、转而逼她萧南就范罢了。

好呀,你会演戏,难道我就不会?

萧南决定了,今天她就好好的给大夫人演一出‘二十四小媳,。

呵呵,那位在荣康堂装病的大夫人还不知道吧,她刚才让玉簪去请的卢太医,论医术确实是太医院最好的一位,但脾气确实最差的。

这位卢太医出身贫苦农家,平时最恨那些吃饱了撑的没事儿干的贵妇们没病装病,用卢太医的话说,这是浪费药材、侮辱大夫。

每每遇到这样装病的人,卢太医都会毫不客气的指出来,并且刻薄的挤兑其家眷,只把人说成是人傻钱多任人欺骗的蠢货。

也是为何卢太医的医术最好,他在太医院却混得最差的主要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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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3章 郑氏吃瘪(一)

崔幼伯不知道,卢太医是太医院的一朵大奇葩,当年老夫人生病的时候,卢太医跟着圣人去了辽东,不在京里。所以,崔幼伯没有亲身体会到这位神奇太医的毒舌功力。

不过,很快他就知道了。

萧南与崔幼伯一起走出正堂,出门的时候,萧南特意跟裘妈妈交代了几句,无非是要仔细整理正堂,切莫损坏了老夫人的遗物。

裘妈妈躬身答应了,见萧南似是要出门,忙帮忙安排随性的丫鬟和仆妇。

不多会儿,萧南夫妇领着一大群丫鬟婆子浩浩荡荡的往荣康堂的正堂赶来。

正堂内,大夫人刚拿下额上的湿帕子,正要命人给她打热水洗脸。

没办法,她脸上涂了这么多脂粉,她又大哭了一会儿,脸上的脂粉和泪水混在了一起,弄得她很不舒服。

赵妈妈立在一旁服侍,正接了温热的帕子准备给大夫人净面,忽而听到门外小丫鬟回禀,说是崔幼伯夫妇前来拜会。

一听儿子把儿媳妇‘揪’来了,而且极有可能是来给她赔罪的,大夫人挥手拍开湿帕子,重新躺会榻上。

赵妈妈也机灵,连忙摆手示意小丫鬟把水盆等物什撤下去,自己则顺势将那湿帕子拧干,叠好,搭放在大夫人的额上。

做完这一些,萧南两口子也走了进来。

赵妈妈听到脚步声由远及近,她用沾了姜汁的帕子抹着眼角,眼泪哗哗的往外流,她一边哭,一边低声诉说:“呜呜,我可怜的夫人呀,为了儿孙操了半辈子的心,临老临老的,却连个小小的心愿都达不成……”

声音极低。似是害怕吵到榻上休息的大夫人,却偏偏能让室内的人听到。

至少,一脚踏进屋门的萧南和崔幼伯都听到了。

萧南还好,崔幼伯一听赵妈妈刻意压抑的低声哭泣,他的心里也满是酸楚。是呀,阿娘都六十多岁的人了,为了他们兄弟几个更是操碎了心,尤其是他。早些年不懂事,着实让阿娘费了心神呢。

心里想着,崔幼伯轻手轻脚的来到榻前,弯腰看了看大夫人不甚舒服的睡容。心疼的叹了口气,才退后两步,压低声音对赵妈妈说:“阿娘睡了?”现在还不到正午,阿娘怎么就困倦了?!

赵妈妈早在萧南夫妇进来的时候,她就规矩的跪在地上行礼,这会儿听了崔幼伯的话,忙回道:“夫人毕竟上了岁数,刚才又太过伤心,哭了一会儿。觉得困倦,所以就昏昏沉沉的睡了。”

说到这里,赵妈妈有意无意的把目光投向崔幼伯身边的萧南,似是在无声的提醒崔幼伯,到底是谁惹得夫人‘伤心’。

赵妈妈的动作太过明显了,萧南岂能看不到,她心里冷冷一笑。面上却不显,轻轻扯了扯崔幼伯的衣袖,扭头往外一点,示意他出来。

崔幼伯会意,暂时将赵妈妈丢在一边,跟着萧南出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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