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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妇的极致重生(375)+番外

崔幼伯听萧南说得言真意切,也不由得点点头,道:“嗯。不过,现在最要紧的是阿婆的后事·……我已经报了丁忧,待丧礼过了,咱们就亲自扶阿婆的灵柩返乡吧。”

萧南道:“好,丧事从简已经对不起阿婆了,咱们作为她唯一的子嗣,更要诚心实意的为她老人家守孝。”

崔幼伯见妻子这般通情达理,更觉欣慰,也不由得放柔了声音,“多谢娘子体谅!”

萧南却不满的说:“阿婆也是我的长辈,郎君这般说,就是不把我当自家人了。”

崔幼伯自觉失言,忙道歉:“为夫失言了,娘子勿怪!”

夫妻两个都哑着嗓子,顶着满脸的憔悴,细细的商谈着接下来的事儿。

另一边,崔泽的丁忧请求果然被打了回来,十几天后,还在辽东的圣人直接给崔泽下了夺情的旨意,命他继续辅佐太子监国。

崔润就没有这么好运了,他卸了京兆的职务,回家为姑母丁忧。

其它入仕的男丁,也都按照礼法,卸职的卸职,丁忧的丁忧。

这样一来,大家都空闲了下来,主动跑到荣寿堂帮崔幼伯打点丧礼诸事。

饶是丧事从简,崔守仁还是不忍心过分委屈了姐姐,所以还是足足停了七七四十九天,崔家才开始‘引发,,也就是后世所说的出殡。

不过,因为崔家的祖坟并不在京城,所以老夫人的灵柩出了崔家,在京城绕行一圈便被送到崔家的家庙,然后再由崔幼伯夫妇扶灵回乡下葬。

出殡前一天,崔家的下人便将树在堂前西阶的‘书铭,取下来,然后覆盖在老夫人的灵牌上,最后将灵牌与书铭都放在灵车上。

出殡这日,崔幼伯一身生麻丧服,手里抱着同样服丧服的长生,身侧跟着个小厮,小厮怀里则抱着病歪歪、一脸惊恐的崔令平。

正前方,有一名方相士开路,只见他穿着精致华丽的道袍,手里举着法器,一边吟唱着普通人听不懂的经文,一边似舞蹈的摆动身体,缓步前行着。

方相士两旁还有乐队,奏着庄重、哀挽的丧曲。

在方相士的后面,则是几十个崔家的小厮,他们举着丧礼专用的旗幡,抬着纸扎的各种明器。

紧跟在他们身后的,则是在灵堂诵经的和尚、道士,此时,他们手里端着各自的木鱼或者摇铃,低声唱诵着经文。

四周还有不少崔家的小厮,一边走着,一边洒纸钱。

中间则是灵车,以及送葬的亲属。

崔幼伯抱着儿子,一边走一边痛哭。

小长生虽然年纪小不懂事,但小家伙胆子大,看到这白花花的一片,并没有被吓到,反而瞪着两个大大的眼睛四处的瞧着。

崔令平就没有弟弟这么强壮了,他前些日子刚被吓得病倒,如今病刚好,又被个陌生的小厮抱着参加葬礼。

他原本就消瘦的脸,显得更加憔悴,两只眼睛也充满了不安和畏惧,眼角还挂着两泡眼泪,小猫崽一样呜呜的哭着。

在一片哀乐与哭声中,老夫人的灵车缓缓驶出崔曲,绕行至朱雀大街后,便出了京城,然后停放至崔家的家庙中。

次日,依礼丧家还要进行‘虞祭,。

原本虞祭是要下葬后进行的,但彼时,许多人亡故的时候并不在故里,并不能直接下葬,事易时移,便将这个步骤提前了。

所谓虞祭,就是指下葬后,丧主用灵车载灵牌回家,升堂而哭,这叫做‘反哭,,反哭后进行三次祭祀,这就是虞祭,古礼也称之为‘三虞哭,。

不管什么祭,反正哭就对了。

此时,萧南彻底没有感觉了,只能麻木的跟着执事人的指令,要哭就拿蘸满姜汁的帕子掩面,要跪就利索的伏地。

经过这一遭,估计能瘦个一两圈呢,没准儿还能把因生产而有些丰腴的身体变回未嫁时的样子呢。

哭得有些麻木的萧南,苦中作乐的想着。

其实她不知道,若不是老夫人有遗命,要求丧事从简,而要是遵从古礼,她须得哭足百日呢。

时至今日才不过两个月,眼下丧礼结束了,待过了‘斋七,,他们便能启程返乡,这期间可是省了不少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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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意外

老夫人的丧礼结束了,京中许多百姓都围观了崔家盛大的出殡—老夫人所说的从简,也是相对而言,比起贵族,她的丧礼自是简单了不少;但比起普通百姓,甚至是一般小吏,还是盛大豪奢的。

亲眼围观了这样一场丧礼,也使得许多百姓开始八卦起崔家乃至整个贵族圈来。而坊间流传最快的就是这些八卦,这让许多没看到丧礼的人也知道了崔氏老夫人过世的消息。

其中,也包括长寿坊的管事,以及别业内伺候的奴婢。

丧礼结束的第二天,阿槿一早就起来了,命小丫鬟给她打水洗漱,她则坐在书案前给娘家写信。

自从被崔幼伯打发到长寿坊,阿槿就一直蔫蔫儿的,因为她怎么都不肯相信,她的郎君,竟会亲自处罚她。

偏送她来长寿坊的人中,有崔幼伯身边的随侍阿大,阿槿知道,这个外表粗鄙的男人是自家郎君的心腹,他的出现,在某种意义上也就代表了郎君。

看来,真是郎君做主要将她放逐到长寿坊的!

这个想法总在阿槿的脑中翻涌,也让她忽然觉得好累,也对自己过去的诸多努力产生了质疑——郎君是最心软的人,也是最念旧的人,当日她险些害了萧南,郎君都没有怎么责怪她,这次,怎么就?

过去她为郎君做了那么多,到底值不值?

自己弄到现在妾不妾、侍婢不侍婢的,到底值不值?

想得太多,心情又不好,使得阿槿一进别业就病了。

不过阿槿毕竟不是普通的侍婢,她之前会那么想,不过是一时不能适应崔幼伯的改变。

在榻上趟了好几天,阿槿一点点回忆最近一两年来崔幼伯的言行举止,最后她惊讶的发现,她心目中那个永远善良、纯真的玉郎·已经开始慢慢长大,并走向成熟,心性也变得坚韧起来。

这样的发现,让阿槿很失落·也有种莫名的不安——她陪崔幼伯一起长大,一起读书,在她心目中,崔幼伯虽是主子,但却是属于她的。如今那个属于她的男人,竟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更没有她的陪伴·居然就成熟起来?!

失落了好久,阿槿又迅速调整了心态,暗道:长大又如何?成熟又怎样?郎君骨子里还是她的郎君,只不过言行成熟了些,她依然有巨大的优势。

想想萧南,她不过是半路出家,只用一年的时间便挽回了崔幼伯的心。

再看看她阿槿,她可是足足陪了崔幼伯十几年·撇开那些年的情分不讲,她才是最了解他的人,想挽回他也应该更容易才是。

阿槿想得很清楚·她目前的状态与当年的萧南相似,两人都处于失宠的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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