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弃妇的极致重生(216)+番外

吴封也披着个棉被,全身都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个脑袋。

听到李敬接二连三的打喷嚏,他不由得担心的问道。

擦了擦鼻子。李敬带着浓浓的鼻音,道:“无妨,只是刚才在都堂廊庑下喝了些冷风,估计喝点儿姜茶汤,再捂着被子好好睡一觉也就没事了。”

吴封担心好友。不放心的跳下炕,拖着被子凑到李敬跟前,就着炕几上的烛光仔细端详了他良久,才放心的点头,“唔,看你的脸色倒还好。唉。不是我说,你家好歹是五姓七望的世家望族,再不济也能门个小官,何苦跟我一起苦哈哈的考这进士?”

在吴封看来,李敬绝对是没事找抽型的自虐狂,放着门荫的康庄大道不去走,非要跟数百上千的寒门学子争走独木桥,何苦来哉?

李敬扯了扯嘴角,吸溜了下快要流到唇边的鼻涕,道:“将作监的九品小吏,什么时候才能熬到头?我李敬也是六尺伟男儿,岂能一辈子跟匠人们打交道?”

门荫?呵,你当门荫是那么容易的吗?

李敬腾出一只手,端起炕几上的茶盏,大口大口喝着姜茶汤,心里则苦涩一片:其实,他也想门荫来着,只是、只是……唉,他那同父异母的阿弟,也想要那门荫的名额呀。

偏他阿耶的官职不高,只能荫一子,他若要了那名额,继母和阿弟都会不高兴,往后他的日子也会更不好过。

再暗黑一点儿,没准儿他都没命去享用那门荫呢。

另一方面,李敬想得很长远,门荫的官职大多不高,且升迁也不是那么容易。

反倒是被圣人倚重的科举,只要一朝考中,仕途前程不可限量。

与其为了个注定没前途的门荫跟继母、阿弟结怨,还不如索性让了这名额,自己去考个功名。这样还能在世人面前落一个悌友的名声,有了这样的好名声,也绝了日后继母以‘孝’的名义为难他的可能。

“……也是,将作监确实不是什么清贵之地,”给皇室打造金银器皿、瓦罐瓷器以及纱罗段匹等物什,说白了就是皇室的作坊,官职再高,也不如个国子监从七品下阶的主簿清贵。

但,不清贵好歹也是官身呀,至少在吴封看来,已经是个很不错的选择了。

伸手紧了紧身上的被子,吴封咂摸咂摸嘴儿,言不由衷的点头。

随即他又想到今日遇到的崔八,转移话题道:“阿敬,咱们不是已经跟崔家六郎君成为好友了吗,你怎么还和崔八那么热乎?”

如果崔六和崔八是关系亲近的好兄弟,他们这般与崔八热络倒也罢了,偏崔六和崔八的关系并不好呀,阿敬却巴巴的请韦郎做介绍,这、这很不正常呢。

李敬闻言,笑得很是自得:“呵呵,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六郎君对咱们确有大恩,但他毕竟只是双相崔家的二房庶子,并不受宠。反倒是八郎君,他可是崔家最最受宠的幼子,崔相公是八郎君的亲大兄,崔司业则是八郎君的亲三哥。还有崔八的娘子,你知道是谁吗?”

☆、第001章 桃花朵朵开(一)

次日,又是个阳光灿烂的好天气。

有了昨天的经验,崔幼伯和刘晗顺利的进入了都堂,找到自己的座位,准备考试。

韦源进来的时候,崔幼伯已经燃起了铜釜,单席也被烘烤得极为暖和。

考虑到这里是考场,韦源也不敢大声喧哗,只是轻咳两记,引来崔八的注意后,便笑着手行礼。

崔八刚挪了单席回原处,见韦源这般,忙直起身子,手回礼。

两人都没有说话,不过有了昨日共食的情分,无形中竟多了几分默契,彼此间的心情也颇为愉快。

不一会儿,主考官来了,与举子们行礼完毕,便命巡场的小吏将试卷发下。

今儿考的是策论。

崔八喝了一盏热好的雪耳红枣羹,搓了搓有些冰冷的手,这才小心的抽开考卷上的封绳,展开试卷,一字一字的读着考题。

读罢,崔八脸上露出沉重的神色。

这次的考题竟是……难道真如阿翁所言,圣人刚平了高昌之乱便要对高丽用兵?!

如果阿翁所料应验的话,那今次圣人以此作为考题,是不是在向朝臣暗示什么?还是为用兵提前制造舆论?

崔八捏着笔,神色凝重的反复思索着,脑海里再次浮现出阿翁的话,“……新罗乃唐之臣国,今被高丽所欺,圣人必忧之。”

不知为何,他又忽然想起萧南的几句戏言。

那日?崔幼伯去荣康居的书房与阿翁讨论了些时务,回来后顺嘴跟萧南提了两句。

萧南曾笑着说,“高丽跳梁小丑尔,今竟与天朝为敌,上必讨之。然其地处辽东,天时地理皆不同于我天朝,唯有细细筹谋,战马、粮草等物也须得准备充足。”

崔幼伯听了这话,当下便有些诧异?没想到萧南的观点竟与阿翁如此相近,忙拉着她坐下来,连声问她如何筹谋、怎样准备。

萧南只推说自己是内宅妇人,不过几句戏言当不得准。

最后实在推脱不过,才笑着说了句,“打仗嘛,打的是后方,是战备物资的供给。只要战马粮草器械以及过冬的棉衣充足,避免战线过长的弊端,以圣人之圣明?将士之骁勇,天朝之神威,定能战胜高丽,平定辽东之祸。”

临了,萧南又补充了一句,“可参考高昌之战。”

还提出,高昌的某些地理特征与高丽相似,冬日奇寒,若能将这个问题解决,高丽之乱不足为虑。

崔幼伯听后深觉有理?也顾不得休息,连忙去外书房查阅资料,顺便与刘晗讨论。

当时?崔幼伯并不知道高昌是什么地理特征,问了四处游学的刘晗才知道了为何。

知道了具体的状况,崔幼伯又跑去向阿翁请教,战高昌的时候,阿翁还在户部为尚书,对当时给军队调拨的军备物资最为熟悉。

随后,为了得到更为真实的资料,崔幼伯还特意跑去问二叔祖?毕竟他老人家曾在西北做了好几年的武将?对那里的风土人情、物宝特产最清楚。

从书面战报到真人案例,经过好一番调查?崔幼伯终于对高昌等苦寒之地有了了解。

顺带着,也对远在辽东的高丽有了更为具体的印象。

如今回想起来?竟也能侃侃而谈。

整理了一番思路,崔幼伯伸手摸起紫毫笔,轻轻蘸足了墨汁,便开始伏案做文章。

新年后,京城迎来一年一度的春闱,吸引了许多人的注意力。

而长乐公主府的喜事,则成为最新的焦点,着实让上流社会的贵人们吃了一惊。

很多人得到消息后,都忍不住抬头看看日头,心说话:这太阳也没从西边升起来呀,怎么早被太医判了死刑、直言不会再有身孕的大公主竟又老蚌生珠?!

还不等人们把这个消息消化完,紧接着有一个焦雷炸在头顶——被贬出京的宋国公竟上了折子,要求请封世子。

上一篇:亡妻之战 下一篇:清朝出阁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