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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妇的极致重生(161)+番外

听闻他冬日喜饮酒,便将蒸腾纯度酒的法子,借‘古籍’的名头交给王佑安,命他找稳妥的酒坊做实验。

经过半个月的反复试验,王佑安终于送来了清澄、浓郁的高度白酒,只喝得刘晗诗兴大发,挥毫泼墨的将暂居的院墙全都写满了狂放、飘逸的诗文。

头一次见到这样的狂士,萧南不免咋舌,话说这厮也、也太复古了吧。

若不是时下正处严冬,保不齐这家伙就散发敞衣的吟歌问天了。

惊愕之后,萧南只能安慰自己,刘晗这是在用行动表明他对新酒的喜爱。

欢喜的人还有王佑安。

他是个生意人,更是个有野心、有谋算的生意人。

虽然成功跟萧南合作了一把,但朝廷还没有公布开发新市的消息,是以收购安善坊的计划还只处于支出阶段,尚未获得利润。

只投资、却没有盈余,这让王佑安多少有些忐忑和肉痛。

幸好还有两个药房,因天寒地冻,得风寒的人比较多,还算挣钱,好歹安慰了些拿出全部身家投资的王大郎君。

萧南给的酒方,更让王佑安看到了新的巨大的商机。

送酒的当天,王佑安委婉的透过接见他的玉竹,向萧南表达想做白酒生意的意思。

萧南写酒方的时候,并没有想着用它来做生意,不过,既然王佑安提到了,她也没有拒绝,当下便跟王佑安签订了合伙开酒坊的协议。

恰巧,王佑安阿娘的名下有一个陈旧酒坊,因没有打招牌的好酒,早就处于半荒废状态。

王佑安签了协议,拿到酒方,便风风火火的重新修缮酒坊,争取赶在年前将新酒上市。

新酒的名字,萧南并没有剽窃后世的名酒,而是请狂士刘晗给取了个名字,并亲笔提了匾额——王记烧春(唐时称酒为‘春’)。

因新酒蒸腾而出,‘蒸令气上,用器承取滴露’,又名滴露春。

刘晗出身名门,在京城又混了一段时间,本人又颇有几分真才实学,要文能文、要武能武,人长得又俊美,走出去极有回头率,让他还真闯出了几分名气。

晴日里,刘晗拿着滴露春特制的酒葫芦,往北三曲、东西两市好一通溜达,又是吟诗又是挥毫又是狂饮,既出了风头,又给滴露春做足了广告。

毕竟那时的酒大多都是米酒,酒的度数不高,且纯净度也不够,远没有滴露春的酒味大、口味烈。

萧南又命崔八将新制的酒送回崔家,崔守仁、崔守义哥儿俩,一个喜欢滴露春的清澈如水,一个喜欢王记烧春的其烈如刀,一文一武都帮着滴露春宣传。

一时间,王记出品的新酒迅速风靡京城,成为寒冷冬日餐桌上必备的酒水,也让王佑安挣了个盆满钵满。

萧南的荷包也鼓了不少。

不过,萧南并没有将这些钱存下来,而是继续按照老规矩——买房置地。

将所有的现钱换成不动产,手头上绝对不超过一百贯,家中银柜里的储存也不超过百金。

对此,崔八并不在意,他只知道王记出品的新酒是自家娘子想出来的酒方,这就足够了。

那时,卖酒的是商人,低贱;造酒的是工匠,卑贱;而改良酒方的则是高人,既风雅又有才。

世家出身的崔幼伯,有个颇有才能的老婆是骄傲。

只可惜,崔家的人并不如是想。

至少崔清一家子对轻视他们的崔家人,以及躲出去的辰光院一伙人很是不满。

“都说崔家是世家,清贵无比,我看也不过如此而已,”

姚氏坐在一张胡床上,手上抱着个崭新的手炉,絮絮叨叨的跟崔清父子说:“想那崔八,好歹也是世家子呀,整天在娘子跟前伏低做小就够丢人了,现在更好,居然跑到萧家去住,这、这不是倒插门嘛。”

在古代,上门女婿绝对是最让人瞧不起的,骂一个人是倒插门,更是最恶毒的咒骂,不啻于暗指他不是个男人。

崔清夫妇唯一的女儿崔萱也附和道:“都说八郎君是堂堂崔家玉郎,照我看却不像,竟连自己的娘子都管不住,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这样的废物,就算是满腹经纶,又能做什么?”

“可不是,也就是他命好,托生在了郑氏的肚子里,这才让他一生顺遂无忧。”

姚氏想起郑氏那端庄大度的样子,就忍不住直咬牙,哼,都是崔家的郎君,凭什么崔泽就能华服美食、呼奴唤婢的过一辈子,而她家郎君就只能靠巴结讨好过日子?

如果不是儿子出色,如果不是当年婆婆留了一手,她们现在还只能在乡下从土里刨食呢。

以前没见识过崔家的豪富,也没见过京城的繁华,姚氏只觉得有百亩田,买上几个昆仑奴,不用自己下田干粗活,这样的日子就足够了。

但自打被三戟崔家接进京城,自从见识了世家豪门的富贵生活,姚氏心底满是恨意——这些原本也属于她们的,都是那个死老婆子作祟,平白让他们吃了这么多年的苦。

姚氏却忘了,如果崔清是崔家的四郎君,以她一介农户女的身份,怎么可能嫁给他做娘子?

姚氏只记住一件事,双相崔家亏待了他们,崔泽等人更是抢了属于她郎君的富贵。

“阿娘说的没错,”

崔萱日日被阿娘灌输‘崔家亏待了他们’的思想,现在也满心里都是对崔家的怨恨,对于隔壁住着的崔幼伯,她更看不上眼,“……根本就比不上大兄。”

和姚氏一样,崔萱初入崔家的时候,也被眼前的亭台楼阁惊呆了。

随后搬进合浦院之后,崔萱更是兴奋不已,她终于有自己的房间了,她也有服侍丫鬟了,她也有金银簪环、锦帛衣服了……

兴奋了没有两天,某日回家路过辰光院的时候,崔萱一时好奇,便悄悄溜进去瞧了瞧。

不瞧不知道,这一瞧,崔萱才发现,跟隔壁相比,她们这合浦院根本就不堪一提。不管是庭院的面积、还是格局,以及摆设,合浦院连辰光院的一个小偏院都不如。

用姚氏的话说,堂堂崔家嫡四子,竟然连崔八的姬妾都不如。

欺人太甚

于是,姚氏和崔萱整天抱怨房舍不够华美,地龙不热、火墙不通,每日送来的吃食也都是冷的,三不五时的喊肚子疼要看大夫。

而崔清呢,虽然明白娘子和女儿都是在无理取闹,但他对崔家也是满心的怨恨,幼时的突变,阿娘的惨死,阿耶的无情,老虔婆的残酷……都深深的印刻在他的脑海里。

在崔清看来,崔家怎么补偿他都不为过,娘子和女儿吵闹的也不过是些琐事,根本不值一提。

反倒是儿子的前途,崔家必须给个说法。

可惜前些日子三戟崔家逼双相崔家太狠,有些话说得太绝,惹急了崔三娘和崔守仁,也使得崔清并不敢急着逼崔守仁给儿子推荐差事。

不过,他是一家之主,不能明着力逼。娘子和女儿都是妇人,见识浅薄,为了些针头线脑的事儿吵闹几句,却不是什么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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