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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心机(74)

夏青心心内便有了些眉目。

这里主仆二人说话不提,孙纤淳却领了秋墨往听云轩而去。

到了听云轩,早有红药笑嘻嘻的出来迎,一边又笑道对孙纤淳道“淳姑娘稀客,一向不曾见。怎的最近也不爱往我们这里走动了?我本要劳烦秋墨替我描个鞋样子的,就从入秋等到现在。”

孙纤淳指着她笑道“好小油嘴儿!你真个这么急着要,怎的不说往我那里去?才多少路,难道就能把脚走大了不成?”

红药便笑着将她迎了进去,一边又打帘子朝里面骂道“成天的偷油打滑,客人现在在这里也这么着,我不好说的。不然,就把你们这起子小蹄子都打烂了,才趁了我的心呢!”

孙纤淳只顾掩着嘴笑,往里间去寻夏青筠了。

夏青筠正靠着熏笼做针指呢,听见外面帘动,只道是红药送茶进来,也不抬头,只道“偏你这小蹄子事多,说过几回了,叫你别进来烦我,你何时也跟那上门的婆子一般聋了?”

红药送孙纤淳进来,见夏青筠骂,忙噤了声,朝孙纤淳摆摆手儿,自往外间去了。

孙纤淳见夏青筠也不抬头,便悄悄儿踱到她旁边,看她绣的是一幅鸳鸯戏水图样的帕子,便忙笑道“筠丫头,怪道你火气这么大。却原来是心内想着未来的妹夫呢!”

夏青筠不防是她进来,吃了一惊,忙起身见礼让座,又笑道“汗邪了你了,尽胡乱说话!迟早我要将你这嘴皮子撕烂的。”

孙纤淳已经许久没有这样跟自己说笑了,因而夏青筠一时间倒以为孙纤淳这只是和自己开个玩笑,也没放在心上,只朝着她笑道“吃什么茶?我这里有新进送来的茉莉花果茶,杏仁果茶,味道都极好的。”

孙纤淳便要了一杯杏仁果茶,拿进来尝了一口便放了,脸朝着她道“你不知我的意思,我可不是胡乱说话。现在满京城谁人不知,我们广成侯府出了当太子妃的凤凰呢!”

夏青筠果然便沉了脸,半日也没答话。

孙纤淳只假作不知,还调笑道“日后妹妹飞上了枝头,我们也都与有荣焉。”

夏青筠将针线都丢下,叫丫头去拿棋盘来摆下,陪着孙纤淳下棋,面上却始终没有笑意,只淡淡的望着棋子假作专注。

孙纤淳便状似无意道“过几日舅舅生日,妹妹打算送什么?我送了舅舅一方紫金墨砚,也不知他喜不喜欢。”

夏青筠听见这么说,才有了些精神,道“我也和你一般便了,论起来,舅舅他差什么?咱们不过是略表心意罢了,舅舅真正喜欢的东西,咱们哪里能送的起?”

“也是这么说。”孙纤淳下了一子,朝夏青筠道“我正要差人去问问林表哥送什么呢。”

夏青筠手上的动作一顿,本来要落子的棋也忘了放,许久才道“那府里舅母那边的林表哥?他已经上京来了?”

孙纤淳见她这般反应,更加肯定她心内看上了林晋安。便笑道“看姐姐你说的,林表哥何时不在京城过?他又没跟着林伯父外放去。”

夏青筠便勉强定了心神附和几句,一边又道“那林表哥这回定然会来贺寿了?我先前还当他不来呢。”

“可不是得来么?”孙纤淳将了她一军,一边又收了棋子,笑道“你一直问什么?莫非你和林表哥很熟不成?”

夏青筠不妨她这么问,一时间绯红了脸颊,不好说话的,只一味赶着孙纤淳要打。

孙纤淳便停下来骂道“我不过白问一句,又没其他意思,你只顾打我怎的?莫非你爱上了林表哥不成?”

夏青筠见这么问,一时间说是说不是都不好的,便站在熏笼旁边看着孙纤淳只是不说话。

孙纤淳便敛了笑,凑过她身边去,轻声道“莫非是生气了?不过两句玩笑话儿,谁不知你是未来太子妃来?若是你恼了,我不说便是了。”

夏青筠总不能明目张胆的说自己不想当太子妃,心中一时又急又气,面上偏偏还不能表露出来,只好勉强笑着道“我哪里就能恼了?只是现在这些都还是没影儿的事呢,何必日日里只是说?到那日当太子妃的另有其人,我的脸也要丢尽了。姐姐好歹看顾我些儿,只别开这玩笑罢!”

孙纤淳笑了一回,道“我见姨妈近日里越发的开心,非是为了你还是为了谁?若是担心这个,那你大可不必担忧了。有贤妃在,你又这般好条件,这件事儿已是板上钉钉了。”

孙纤淳不说这句话还好,一说出这句话,夏青筠心内噗通一声,心脏如同提到了嗓子眼,堵得难受得慌,不由得苍白了脸色,跌坐在暖床上,半响不得出声。

孙纤淳本意便是要她心慌不能自持,兵行险招的。现在见夏青筠这副样子,心知她这回见夏青心迟迟想不到法子,定然会另想其他办法,便状似无意间说道“听闻林表哥前日往保安寺去替林伯父祈福还愿,后日还要往那里去打醮呢。”

语毕,见夏青筠不说话只顾出神,她也不多说,只自掀了帘子,叫起秋墨打伞,往外边去了。又叫秋墨描好鞋样子给红药。

秋墨答应了,一边又好奇问道“姑娘许久也不许我同大姑娘房里人走动,怎的今日又要我给红药做鞋样子?”

孙纤淳嗤笑了一声儿,笑道“你就替她做了这回罢!日后她再要使你,怕也没机会了。”

第六十四章 留连光景惜朱颜,黄昏独倚阑。

夏青筠那日听了孙纤淳说话,第二日便借故说曾在诸佛菩萨面前许下了心愿,要酬神还愿去。

梁氏最信佛法的,听夏青筠这般说。又想起夏庆松说夏青筠前程似锦,便忙道“的确该去的,不然得罪了菩萨可不好。”

夏青筠便如此如此的说了一番,又说听闻那城郊的保安寺香火旺盛,是最灵验不过的。便定下了保安寺。

到了林晋安还愿打醮那日,夏青筠早早的妆扮好了,禀过梁氏,带了丫头婆子,在夏子岐与众家丁的护送下,往保安寺来。

这保安寺是个香火鼎盛的寺院,平日里许多达官贵人也都往这里捐钱布施香油钱的。

夏子岐与林晋安虽说认识,但两家向来不多走动,林晋安又不入他们本家子弟的眼,便不知林晋安这日在这里打醮。

林晋安那会子正在寺里后院看着小厮们分发东西,又看着那和尚长老将那经文都准备好,又将佛堂都布置齐整,正乱着,就见前边闯进一个小厮来,急道“来了个要还愿的,叫方丈长老出去接待哩!”

这保安寺其实是林家的香火庙,此回林家来打醮,早谢绝了外间香客来访的,现在见还有人来,林晋安便皱眉道“甚么道理?!人家这里打醮,方丈你因何还放人进来?”

那方丈慌忙拜了几拜,道“小可实已对弟子说了,一概不许放人进来的。许是有那香客不知道,误闯了进来了。”

林晋安沉了脸,望着那小厮道“就说这里打醮,今儿不接待香客了。请他们回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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