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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难为(330)

可冷落到最后,卫嫦发现自己也难受。仔细想想,这事儿也不能全怪他,虽然他抬手就拍她屁股的行为不对,可究其根本原因,确实是自己说错话。

那个时候,她的确是带了点试探,想看他的反应,想知道他在听说外头那些流言蜚语后,是不是和她一样,下意识地就把这两年来发生的各种不顺,和她嫁入阙家联系起来。

好吧,其实是因为她心里发虚,她和他坦白了自己的来历,也坦白了魔珠的存在,但也隐瞒了一些事,譬如这个世界其实是她小说里的虚构世界,譬如他本来要娶的应该是她的庶姐季宁岚……

说到底,她骨子里对他“本该娶的是季宁岚”一事,始终耿耿于怀,潜意识里一直有些担心,生怕哪一天,他知道这个真相后,会觉得她心机重,从而逐渐离心、疏远……

见她似有些心神不宁,阙聿宸一度以为是自己那天的事让她伤心了,搂着她又是哄又是发誓,连声保证再没下次,才让她重展笑颜。

“总算笑了。”他长舒一口气,“这两天我做什么事都提不起劲。”

“还不是因为你!”她也不去解释他的误会,反正被心爱的男人抱着说爱语,是所有女人都喜欢的事。

“是是是!为夫领训!”他搂着她,真不想放开她暖馨的身子。

“不是说今天要去南离城吗?还不出发?打算在南离城过夜吗?”她斜睨他一眼,推推他温暖厚实的胸膛。幸而不习惯丫鬟随伺左右,没事都让她们候在外间,有事了才唤她们进来。不然的话,动不动就被他抱坐在腿上,多伤风化啊。

“不会过夜。”他在她额头亲了一记:“一会儿就出发。不必等我开晚膳。你饿了就吃,我不确定什么时辰回来。”

“嗯,路上小心点,要不。我让鹰大叔隐形跟着你?有什么消息就让他传回来?”

“不必,今天就是带些赈灾物资过去,然后看情况再商讨点别的事项。”眼下还是以赈灾为主,那么多座城需要灾后重建,没有朝廷的支援,还真有些麻烦。

“灵秀城这几日也陆续来了不少灾民,不过都是城民的亲戚,吃住倒还不必挂心,可治安上,我总觉得有些不安。今早醒来右眼皮一直在跳,要不你和胡县令说说,加强衙差的巡街?大不了加班费由我们出。”

卫嫦自从两天前上街,听到那些对自家不利的传闻后,就一直觉得有些胸闷。和他闹别扭也是出于本能的发泄,可发泄之后,该担心的还是会担心。

阙聿宸揉揉她的发顶,柔笑安抚:“放心,县衙那里我早就打点好了,那些灾民一进城,衙门就派人跟上了。虽然不是时时监督,但比城民多些关注是肯定的,至于街上流传的那些谣言,我怀疑不是普通的流言蜚语,不过这事也不确定,阿潇前几天派人在查。不知道结果如何,我去问清楚了再来向夫人如实禀报。”

听出他话里的调侃之意,卫嫦闹了个脸红,没好气地戳戳他的胸膛,“你别得了便宜还卖瓜!我还没解气呢!”

“嗯。那等为夫的回来,再让夫人狠狠地解气!”

说“狠狠”两字时,卫嫦总觉得他在笑,可抬头看他,又见他一本正经得很,抓不到把柄,只得放人。送他出家门后,想了想,没急着回“清宜园”,而是去了“清晖园”,找婆婆商量赈灾一事。

如今南域各城除了南离城依旧在接济灾民,其他诸城都城门大闭,城外的农户,每日进城,都得出示户籍证。遭到南安城的灾民质问和愤骂时。还说什么城里物资紧缺,供不起来自南安城的土豪云云。

而南衔山的豁口,让南域的灾民没法转向北方的亲友求援。朝廷就算有心赈灾,隔着天堑也鞭长莫及。虽然在卫嫦看来,朝廷方面恐怕是巴不得南域自困其中,免得还要在他们紧锣密鼓抵御外敌之际,还要分心去赈济。

灵秀城目前还在为防御海盗、汛期蓄洪两项事业奋斗。

彭季耘和齐谨铭分别担起了这两项工程,有什么事,县衙那边也是直接找他们商议,若是连他们都没法决策,再找阙聿宸定夺。

如此一来,阙聿宸能专心和乔世潇共商赈灾事宜了。

两个男人在前头部署,身为他们的女人,自然也该为他们分担些烦恼,后勤供给就由她们来负责吧。

阙老夫人赞成她的提议,就把众人集在她的院落,开了个碰头会。

“如今最缺的还是吃食和药材,以及天冷了的保暖衣被。”

卫嫦边说拿笔在纸上罗列着。这些物资,在赈济月光城那些水患灾民时,就已列了不知几遍了。好不容易结束雨季、等来天晴,又发生了地裂。这可真是“船破偏来打头风”,一灾重过一灾。

“最紧缺的就是药材了。这次的天灾,造成城塌屋毁的同时,也造成人员伤亡惨重,死者且不去管,活着的,我们总不好见死不救。朝廷鞭长莫及,大伙儿就只能靠自救了。”

虽然她的魔珠里药材丰富,之前运往南离城和南涯城的赈灾物资里,就有很多出自魔珠的药材和粮食,可城里药铺的药材,已经被搜刮得快光了,总该为灵秀城里的城民留些急救的。阙宅库房里的药材也所剩不多了,要是继续从魔珠里出,难保不引起有心人的怀疑。

所以,这一次,她觉得应该要组织一些人,轮流上山采药草。采得数量多不多、采得种类够不够就不用管了,反正在运上马车的同时,她会从魔珠里拿出一部分混在其中的。另外,再去找胡喜洲。由县衙出面,向城民公开收购草药。

对于她的这项提议,与会者都表示同意。

“的确,这次的灾难。伤患很多,用药量急剧大增,要是朝廷迟迟不送物资前来支援,还真的会药材告急。等到那时,再来个传染性疾病,就没法掌控了。”彭季耘坐在妻子身边,蹙眉接道。接二连三发生的天灾,让俩夫妻无暇再扭捏感情的事,有不满就说,知道错就改。任何事都没有“活着”重要。

“朝廷那边,我看就不要幻想了。金狼国虎视眈眈觊觎北关,朝廷都分身乏术了,哪里还有心思来管南域的死活。就算南衔山没开裂,朝廷都未必肯来送物资。何况如今还开了那么大一个豁口子,就更有理由坐视不理了。”

齐谨铭不知是素来对朝廷有意见呢,还是因为乔言惜的事,对赵氏皇族不满,总之,话里话外,都透着对朝廷的不满。但他也没说错。眼下的南域,朝廷是百分百不会来管的。

“那就这么定了,二姐夫和齐大哥仍然负责城墙和水库的挖筑,就算海盗不来袭,对那些成群结队涌入灵秀城的灾民,也能多少起到点震慑作用。至于药材。就由我来负责吧,二姐负责粮食采购,槿澜和惜惜姐负责衣物被絮。这会儿已是深秋,天气说冷就冷,虽然这里的冬天比北方暖和。但入了夜还是挺冷的,那些被临时安置在帐篷里的灾民,要是还没衣被暖身,肯定会受寒,到时,生病的人就更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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