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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难为(31)

再者,哪怕她万般不承认外头对女儿的风言风语,可事实摆在那里,阙家不可能没听到那些流言蜚语……

得!兜了一圈,还是没理出什么头绪!

秦氏无奈地摇摇头,索性也不去猜了,横竖结局是皆大欢喜就好,于是对女儿叮咛道:“总之,接下来直至你风光出嫁,娘不希望你再惹出什么麻烦来,能像这几日一样,娘就心满意足了。”她也不奢望女儿样样俱会。

“是!女儿一定听娘的话!”卫嫦暗松了口气。像这几日一样,成天窝在“燕语楼”不出门,那不正和她心意?

于是,送走了秦氏,卫嫦再度窝回卧室,开始米虫般的安胎日子。

当然,如果不会再对着色香味俱全的荤食佳肴恶心反胃、干呕不断,那就更美好了。

这一日晚膳后,卫嫦泡完木桶澡,浑身舒坦地回到床上,白日睡久了,临入夜反而没什么睡意了,于是等沅玉替她擦干头发后,让她从书房拿了本白话本过来,就着床头柜上的烛火,有一搭没一搭地翻阅着,脑子里却时不时走神想其他的事。

穿来这里才不过半个月,却发生了诸多让她措手不及的事。若是剧情在照着她设定的方向走,还能让她有个心理准备,可眼下,无论是怀孕还是赐婚,都脱离了预期轨道。她该怎么办?

“小姐,烛下看书,容易伤眼睛。”沅玉收拾干净洗浴室回来,见主子还靠在床头翻书页,忍不住提醒。

“嗯,马上就好,烛火我会吹熄,你且去睡吧。”卫嫦回过神,头也不抬地应道。

沅玉只得依言退下,合上门时,想了想不放心,又叮咛了一句:“小姐记得早点歇息。”

“知道了!小??缕牛 ?p>“倒是没想到,季四小姐也会看书……”

紧接着她的笑骂的,竟是一道与沅玉的声调截然不同的男低音,吓得卫嫦手一抖,差点烧掉了书页一角。

“你……你你你!你怎么又来了?”

等看清来人,卫嫦不禁气结,丫的还有完没完啊?拿她的闺房当花楼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不由愤愤瞪了对方一眼,视线往门口瞟了瞟,气鼓鼓地道:“就不怕我喊人吗?”

阙聿宸不以为然地耸耸肩,随即扬手一拂,熄灭了床头柜上的烛火。免得被季府巡夜的下人发现她房里有两条人影。

“你门外两个丫鬟都睡了,一时半会儿醒不了,若想等其他院子的人来救场,你以为我还会留在这里?”

要不是他说这番话时冷着个脸面无表情,她真要以为这家伙是在揶揄嘲笑她。

好吧,她的确忘了这家伙的身手有多强悍。

“那请问阁下半夜三更造访本姑娘的闺房,所为何事?”她抬抬下巴,意图让自己质问充满底气,可一对上阙聿宸那双哪怕隐在黑暗中也依旧黑亮慑人的眸子,高涨的气势陡然萎了半截。

“何事?我以为你该清楚才是。”阙聿宸双臂环胸,居高临下地睥着她:“如果我没记错,三天前,皇上才派人来贵府宣过旨,一个半月后,你我就要奉旨成婚。”

“一个半月?”卫嫦差点从床上栽下来:“这么快?”

原想着从婚期下来到出嫁,少说也得要两三个月时间准备吧。她都还没想好对策呢。

“快吗?我以为你会希望越快越好,毕竟,拖得越久,天气越热,越遮不住你的身子……”

她发誓,他绝对在笑!

哪怕他嘴角没上扬、眼底没笑意,可他的语气里绝对透着嘲弄的笑意……

535 婚期

“可……你……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婚期不是还下来吗?”

卫嫦还是不怎么信他的话,还有,“真是你去求皇上下的旨?”

“你说赐婚?”

“废——”话!卫嫦在他的瞪视下,很没骨气地将后面那个字生生吞回了肚里,想想不甘心,忍不住又小声咕哝了一句:“就算你不娶我,我也没打算供你出来,别一副施舍我的样子……”

“你——你这个女人!”

阙聿宸顿时气结,真想撬开她的脑袋瓜子看看里头到底装了些什么。

换做寻常女子,他肯娶她,且还是找皇上赐的婚,就算不叩首谢恩,好歹客气点吧!毕竟,他替她解决了未婚先孕这么个大难题。可她倒好,死鸭子嘴硬,好话听不到半句,竟然还这么揣度自己。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哦,不止!还应验了那句“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的至理名言!

卫嫦见他半晌没吭声,悄抬眼角偷觑了他一眼,当即被他的骇人目光吓得收回视线,不自禁地紧了紧胸前的锦被,身子往床里缩了缩,吞了口唾液,强自镇定地道:“那个……你若只是来告诉我一个半月后……咳咳,成……成亲的事,我……我知道了,你……可以回了吧?”

“哼!”闻言,阙聿宸没好气地轻哼了声,倒也没再多说什么,跨前一步,轻车熟路地拉开床头柜的第一格抽屉,取出了里头那个被她静放了三天没碰过的青玉瓷瓶,往卫嫦怀里一抛:“这个,不是让你每日服用的吗,怎么不听?”

顺着抛物线,卫嫦怔忡地收回视线,瞪着怀里歪躺着的青玉瓷瓶半晌,涩涩地开口问:“你……怎么知道我把它放在那里?”

就算这玩意儿是他留下的,也没道理知道她收在哪儿啊。连贴身服侍她的沅玉、沅珠都不知道……

蓦地,她身子一僵,抬眼瞪向他,颤着音色问:“你……派人跟踪我?不!是派人在我身边监视我的一举一动?”

阙聿宸没好气地回瞪她一眼:“爷犯得着如此吗?”

真是太小看他了。他想调查她的一举一动,还用得着假他人之手?压根没什么防范心的人,根本不值得他专门调人来查。

“那你是怎么得知的?”卫嫦叉着腰、鼓着腮帮子气冲冲地质问。

若是听到他下一句接的是“偷窥”两字,大有一副不计后果扑上去撕咬他一顿的架势。

“你这房里能装物品的,统共也就没几件家具,我早你一步进房,随手看了下就知道了。”

“随手看了一下?你这是在乱翻我的东西!”

卫嫦气得真想扑上去揪着他的衣领怒吼。混蛋!乱翻人家的东西竟然还说得如此轻描淡写。

阙聿宸皱皱眉,语气里带着不解:“你在气什么?我只是想看看还剩下多少,能不能撑到成亲……说到这个,你怎么没吃?不是吐得很厉害吗?服了这个说是可以缓解妊娠早期的不适之状……”

“……”卫嫦听他这么说,几欲出口的叫骂在舌尖打了个转,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谁知道这里头装的是什么……你说是安胎丸就一定是安胎丸吗?再说了,我当时又不知道是你留下的,还以为是哪个小人要暗害我,故意把毒药说成安胎药,我要真服了才傻咧!”卫嫦鼻息哼哼,没好气地随口诌道。

“也是……是我的疏忽,没在字条下方署名。”阙聿宸顺着拉开的抽屉,看到了那张和瓷瓶一起被“打入冷宫”的字条,顿了顿,主动承认了自己的疏漏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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