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炮灰难为(267)

“看了。”曲盈然也不避讳,如是道:“上回从黎州城回去就看了,大夫也说不出个理所然,也就不了了之了。”

不知想到什么,她忽而轻笑:“老爷子怕是气得不轻,本想借着我来给他们祝家续续香火的。哪晓得还是这样……倒是祝九妹,给我二哥生了个大胖小子,呵,你能想见老爷子的表情了,那叫一个五味杂陈……”

卫嫦看着她虽然在笑,可眼底那抹淡淡的哀愁怎么都掩不掉。

暗叹一声,她拉过曲盈然的手,轻拍着她的手背,安抚道:“别担心,既然大夫说身子无恙。可能就是时机未到了。会有的。”

“承你吉言。所以我一听那家伙说要来凤栖城恭贺乔世潇,也死活跟来了,想着离你们俩近些,应该能蹭点光。”

曲盈然看似轻松地笑着。心里的凄苦也就她自己能体会。

闺中好友接二连三地生,不是没有羡慕。

“嫁人生子”这四个字,一向都是连着说的,而今,她人是嫁了,肚子却一整年都没消息,表面上总戏谑说祝家的风水不行,可心里仍旧有几分是自我厌弃的。

没有孩子维系,祝辛安对她的好。最终能维持几年?

他为了不纳妾,和老爷子几乎翻了脸,连带着她在祝家人眼里的印象也差了不止一星半点,旁人自然都会以为是她的原因,祝大爷才不肯纳妾、收通房。事实也是。他若纳了妾、收了通房,她人或许一时半会出不了祝家门,心却未必会再独系他了。天大地大,终有她曲盈然立足之地……

“想什么哪?来!这可是徐嬷嬷的拿手绝活,尝尝。”卫嫦端起一碗月芽刚刚盛的血糯红豆沙,打断了曲盈然的走神。

刚刚她趁无人注意,往甜汤里滴入了一滴千蜜膏。

紫绫说千蜜膏能调理气血,激发体内能量,那么,同样也能促进卵巢的活跃度吧?只要问题不是出在祝辛安身上,盈然服了千蜜膏,应该会有效果的吧?就算真的无用,对调理她的身子也总归是有好处的。

曲盈然对甜食的兴趣不是很大,不过听她这么说,还是很给面子地快速喝完了。

“这次来,打算停留几日?你的月事……上回什么时候来的?如果需要月事带,直接问月芽,或者来找我都行……”

“噗……”

卫嫦话没说完,见曲盈然喷了口茶,连呛了几声。

“拜托——”曲盈然哀嚎道:“虽然你已经当娘了,可要不要这么露骨啊。”她喝完甜汤正漱口呢,哪知道死党会来这一招。

卫嫦嘿嘿赔笑,她只是想知道盈然上次的例假是什么时候结束的,顺便推算这几日中奖的概率有多少,才不是真的关心她有没有备月事带。

……

就在女人们聚一起聊天的时候,三个男人也没闲着,起初是在书房议事,得到白煞的来报,阙聿宸脸一沉,袍摆一甩,立马往四合院的前院赶。

乔世潇知道他派白煞在查什么,见状,也肃着脸跟了上去。

“哎!发生什么事了?一个个的,都沉着个脸做什么?”想乔世潇刚刚提到乔家做的那些腌臜事时,脸色都没这么难看。当下,也不再多问,直接跟过去看。

四合院的前厅里,一个蓬头垢面的年轻女人,双手捆绑跪在地上。

“肯定是她?”阙聿宸虎虎生风地跨入厅门,先朝白煞确认。

白煞头一点,肃然道:“绝无有错。我是跟着那丫头找到她的,然后又跟踪了她三天,亲耳听到她和别人的对话。”

“很好!”阙聿宸冷冷吐出两个字,转身来到跪地的女人跟前,脚背一勾,将对方的头仰面抬了抬,露出了不知是泪水还是雨水干涸了留下的脏污。

“赵子丹?是叫这个名儿吧?赤鹰只是把你逐离了凤栖城,想来还是太轻了!”

听阙聿宸这么说,紧随其后进门的乔世潇,也会过了意,这人想必就是害澜儿早产的罪魁祸首了,身形一闪,来到阙聿宸身旁,杀气腾腾地盯着赵子丹,说:“若是你没意见,交给我。”

“你打算如何处置?”阙聿宸嘴里问着,脚下已经退开一步,显然是同意了他的提议。交由他处置。毕竟,他的女人代自己的妻子受了罪。

“如何处置?哼!让她也尝尝澜儿所受的罪呗!”

闻此言,本就脸色煞白的赵子丹,吓得更是没一丝血色,身子也瑟瑟发抖。

她当然知道对方口里说的受罪是何含义,早产、难产,可要她一个还未许婚、更未怀孕的女子,如何早产、难产?

“白煞,劳烦你帮我个忙!”乔世潇转头看向白煞。

“乔爷请吩咐。白煞头一点,拱手道。

“将她丢去流民聚集的地方。不管几日。留条命。找个地方让她住,随便怎么应付,只要不死就成。一个月后没怀上,继续丢去流民处。直到怀上。照看到七个半月,让她吃下澜儿当时吃的那种糕点,抗得过去算她命大。不过期间,不许她自尽。”

“是。”白煞愣了愣,马上回道。

阙聿宸和祝辛安对望一眼,心里都在想:这一次,真得是惹怒他了。平时温和不发威,但不见得就是病猫。

“不——”

赵子丹听完对她的审判,凄厉地尖叫:“你们不能这么对我!就算她吃了百果糕。不是没事吗?我向你们道歉就是了,怎么能把我丢入……这是犯法的!我要报官!我要报官!我不信青天大老爷会坐视不理!”

“青天大老爷?”阙聿宸挑眉冷笑:“你是指薛敬之吗?别忘了,你被逐出凤栖城,有他一半功劳。”

赤鹰临走前,持着令牌走了趟县衙。当场撞破薛敬之和她的好事,当着赤身*的两人,面无表情地播报了一遍她和其他几个情郎间的风流韵事,然后撂下话:让薛敬之看着办。

看着办?看着什么办?当然是“奉恩镇国公令”了。

除此之外,薛敬之也彻底被她恶心到了,当即丢了一锭十两的银子给她,并派人将她送离凤栖城,并不许她再踏进城门半步,一旦发现,别怪他不念旧情。

摸着手里的十两纹银,赵子丹气得满身怨气无法发泄,更多的怨气,却是对阙宅的不近人情。

她要报仇!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凭什么同样是女人,她们就能被男人搁在心里妥帖照顾,而她却要陷入如此绝境。

恰好,在回黎州城的船上,她结识了从南域来的一名世家公子,虽然长得不合她胃口,可为了心里的报仇计划,她主动攀上了他,几个晚上抛开矜持的侍奉,终于博得了对方的同情,愿意助她一臂之力。

想到这里,赵子丹缓缓抬起头,扫过厅里围站着的男人,绽出一抹妖艳的冷笑:“你们该怪的不是我,凭我一个妇道人家,即便有心想这么做,也混不进你们铜墙铁壁般的宅子。”

“你放心,南域查闫家嘛,还只是个抱养来的,上不了台面。这笔账我记下了,等到了南域,自然不打算轻饶他!”阙聿宸冷声回道。

上一篇:农女锦绣 下一篇:庶女心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