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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难为(258)

“这东西不能靠太近。”

当冰山搬进屋的时候,阙聿宸一再叮嘱卫嫦。

生怕她贪图凉快,搬把躺椅直接往冰山旁边躺。

“知道知道。”卫嫦翻翻白眼。

当她是小孩子嘛,再贪凉快也不会不顾及肚子里的孩子。何况如今已近临盆,照李大夫的说法,双胎的身子,一满七个月,随时都有可能生产。

虽然她现在一点感觉都还没有,可生孩子这种事,谁说得准呢!

就像她当初怀佑佑那会儿,七个月多月的身子,在她看来,再扛个两个月根本不在话下的,可结果咧,小家伙说生就生,一点准备时间都不给她。

所以这一胎,就算李文不提醒,她也时刻谨记着。

佑佑早产了两个月,还和足月儿一样健硕,甚至比足月儿发育得还要好,其间有魔珠的功劳,也有运气的成分。

但这胎可是怀着两个。她虽然从未表露分毫,可心底的担忧始终不曾消过。

即便是医疗保障那么健全的现代,顺产的双胎儿也很少,一般都选择剖宫,以减少难产的风险。遑论是医学技术落后的古代。一旦发生难产,几乎无计可施,只有“保大人还是保孩子”两个只能挑一的抉择。

所以,她尽量捧着几乎比槿澜大上一倍的肚子,小心谨慎地撑着,能撑一日是一日,最好能撑到足月。待两个孩子在母体内发育完全,那么,到生产的时候,风险也就能小上大半了吧?

卫嫦答应得很快,阙聿宸却依旧不放心,最后还是让风书易将冰山摆到了书房。

书房和卧室中间还隔着堂屋,堂屋大门挂上冬日挡冷风的厚布帘子,免得冷气外泄。这么一来,虽然也会有冷气慢慢传递到卧室。空气比之前阴凉不少,可制冷效果显然降了好几个档次。

卫嫦在卧室,仍需要月芽替她摇扇子。

搞毛啊!她真的无语了。

就算怕冻着她,不放卧室,放堂屋也行啊,现下这般搁在书房是闹哪样?

三间屋子又不是只用屏风阻隔的。那可是实打实的木梁、砖块层叠的啊。

阙聿宸进来的时候,卫嫦刚好在怨声叹气,丢了个眼色给摇蒲扇的月芽。小丫头立马机灵地退下了,临走前,不忘将手里的蒲扇塞给他。这个时候,夫人大过一切,包括主子爷的权威。

卫嫦背对着门侧躺在床上,嘴里依旧不悦地嘀咕着。根本不知道身后摇蒲扇的人已经换了一个。

她的肚子满五个月后,开始吹气似地增大,到六个月时,已经压迫得她没法平躺了,不是朝里躺。就是朝外躺,到七个月的现下,更是连翻身都需要人帮忙。

“……芽儿你说是不是?这点凉气哪够降暑嘛。劳累你不说,身上照旧黏嗒嗒的的,又不准我经常洗澡,只拿澡巾沾着温水擦擦,根本洗不干净啊……不信你闻闻,身上都汗臭了,头发也是,头皮心每天都在冒汗,这要是哪天突然生了,熬过月子,我非被自己熏死不可……”

满口的怨艾,听得身后的阙聿宸一阵啼笑皆非。

不让她动不动就洗澡,是怕她不小心打滑了或是磕碰了;不让她每天都没洗头,是怕她弯腰不便,而仰躺又不舒服,洗完头长及腰臀的湿发要擦干也挺费时间,怀胎期间要是冷气入头皮,总归对身体不好。倒没想到,她对此怨气那么重。

手里的蒲扇往床头柜上一搁,他坐上床沿,俯身在她背颈部贴上热唇。

卫嫦一惊,随即意识到是他,微微转过头,身子依旧没动:“什么时候回来的?干嘛不声不响的,吓我一跳……”

“刚刚。”

囫囵的嗓音从她后背传来,感觉到他炙热的唇瓣,贴着她的颈部,一路往下,像八国联军扫荡大中华一样,给她背部做了次彻底的唇浴。

“别……汗臭很难闻啦……”

“不臭,很香。”身后的男人低笑着反驳。

卫嫦翻了个白眼,这话拿去骗一岁不到的儿子还差不多。

“真很香,不信你闻闻。”

说着,他的唇瓣已经来到她脸上,准确无误地含上她的唇,不过,唇瓣相贴没几秒,他就恋恋不舍地松开了。

她知道,他是怕她气息不稳,从而引发胎动。

“今儿感觉怎么样?”阙聿宸顺着她的背轻轻抚着。

从她怀胎满六个月起,无论两人分开多久,回来第一件事,就是问她的感觉。

卫嫦眯着眼,享受他在自己背上的轻柔顺抚,声音听起来娇媚又慵懒:“唔,挺好啊,偶尔会踢我,一个踢完另一个踢,别不是在打架吧……”

阙聿宸低低轻笑,一手依旧在她背上轻抚着,一手来到了她的小腹上,高挺尖凸的肚子,隔着荷绿的纱裙,浑圆小巧的肚脐眼若隐若现。

自从入了夏,她外出放风的时间就越发少了。每日就早上和傍晚能出门,说是出门,其实也就是在堂屋前的庭院,绕着园子慢走一圈,当是运动,免得生产时体力不济。一过辰时半刻,月芽就开始劝着她回屋,生怕逐渐升上中天的毒辣日头,晒伤了她。

至于晚上,虽然江风阵阵,坐在庭院里乘凉也挺凉快。而她因为服食了万莲子。一点都不招蚊蝇亲睐,故而最喜欢在入夜后,坐在庭院里看夏夜的星空。可阙聿宸不知打哪儿听来的封建迷信,说什么孕妇不宜在七月的深夜还在屋外晃荡,哪怕是自家的庭院也不妥。

于是,她和槿澜一过亥时,就被相继劝进屋了。

亥时啊。换算成北京时间才只晚上八点,还是夏夜的八点,大好的“黄金时间”,她却要上床睡觉了。而阙吉祥一家四口以及青焰等人还在院子里纳凉聊天,聊到起劲时还嘻哈欢笑,笑声随着夜风传入屋里,让她羡慕嫉妒恨地牙痒痒。

“等出了月子,你想看星星到什么时候,我都陪你。”

阙聿宸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极其温柔地哄道。自从二胎怀上后,她被他哄得快记不清他早期时的肃然样了。

“这可是你说的,下回我要坐屋顶上看星星。”她打蛇随棍上,立即为自己争取福利。

阙聿宸无奈地瞥她一眼,“嗯”了一声,算是应下了。

卫嫦圆满了。

坐屋顶上看星星耶。那可比坐庭院里纳凉浪漫多了。何况顶多也就三个月了,九月上旬的预产期,她忍了。

就在卫嫦天马行空的走神时。阙聿宸趴在她肚子上听胎音,还掐着时间计算胎心的跳动,见数值处于李文告诉他的正常范围,才舒了口气。

接着摸摸她的肚子,感受小家伙们的胎动,又隔着肚皮,和他们说了一会子话,直到一串绵长的呼吸音有规律地传来,才发现妻子在他轻柔的话语中,已经甜甜睡着了。

……

夏季的凤栖城。酷热难当,瓜果却是大丰收。

特别是香瓜和西瓜,味美汁多。价钱也不贵。

见府里上下都喜欢,风书易索性联系了几户农家,让他们每日都选些上好的瓜果,直接拉送上门,银两现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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