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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难为(132)

薛掌柜拱手道:“夫人放心!小可南下之前,大爷就亲自上御前第一镖托付了此项重任,算算时间,明后日也能抵达了。”

听是祝辛安亲自托的御前第一镖,卫嫦才彻底放了心。

旁的镖局她或许还会担心,御前第一镖却是绝无可能的。

顾名思义,御前御前,以皇室为仰靠,除非想和朝廷过不去,否则,是决计不敢朝御前第一镖下手的。

见自己的事如愿达成,顺带问及傅家的情况。

“傅克俭可是被傅家人接回去了?玉家人没再为难他们吧?”

“回夫人的话,在小的与薛掌柜回程之前,傅家人也都回去了。经此一事,玉家哪里还敢和傅家过不去,倒是玉家自己,在南离城的根基算是彻底毁了,听说,打算将宅子抛售,全家老少回南域乡下去……”

“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生意失败没什么大不了的,可为了一张面子、设计旁人,来为他们自己的失败买单,却是不可饶恕!”

卫嫦冷嗤了一声,对于只闻其名、未见其人的玉家,她从原本的好奇,到现下的嫌恶,再没其他感想。

如果此前没派陆风南下打探极品翡翠的情况,也不知玉家生意上的异常,兴许也会和婆婆一样,听信玉家对傅家的那番说辞,真会以为是傅家的曾孙傅克俭被玉家的姑娘鬼迷了心窍、从而做出了丢尽家族颜面的事。可有玉家的异状在前,又有十万两现银勒索在后,由不得她不怀疑。

以故,她让府里的江总护卫选出了三名身手不弱的护卫,乔装薛掌柜的随从,一道南下。抵达南离城后,陆风出去打探玉家情状,薛掌柜则带着三名护卫来到玉家,代表祝家珍宝堂递上了拜帖,想一睹玉家的三尊‘镇府之宝’。祝家贵为大同皇商,家族产业遍布大同朝各大城镇,玉家自是不敢小觑。

薛掌柜一行四人被迎入玉府后,三护卫中的两人,借口小解,偷偷潜入了玉家后宅,找到了傅克俭被扣留之处,确认他安然无恙,又听他说了前因后果,倒也没急着将他救出去,而是依着卫嫦所拟的计划,控制了当初引傅克俭进玉家的玉家少爷,逼他供出了玉家主事派他所做的勾搭。

随后,傅家人用阙老夫人亲笔所书的配合书,顺利请到了当地几位连官府也敬重的颇有名望的世家长辈,看在将军府的情面上,一起出现在了玉家。

玉家事迹败露,忙以“误会一场”、“一场误会”来周圆,可谁还会相信?

再结合某些客商披露的玉家赊欠了大批玉石不还,原本上门是为那三尊“镇府之宝”而去的玉行客商,此时不仅纷纷退出竞拍,还当场索讨起玉家所欠的调货银两。

鸡飞狗跳之下,薛掌柜顺势提出:祝家宝珍堂愿以流通估价拍下“镇府三宝”,并以现银付讫。

一则无路可退,二则薛掌柜所出估价不算低廉,甚至还略高于流通实价,玉家几个主事者经过合议,一致同意了这个方案。

114 到手

有御前第一镖押送,从玉家转买来的三尊极品翡翠雕件,总算毫发无差地运至了逐鹿城。

陆风一接到消息,就带着两名护院,驾着马车去镖局提货了。

这趟镖是祝辛安亲出面走的,故而,提货时也需他亲自到场,出示镖书并验收货品。

故而,当陆风带着三箱轻不得、重不得的宝贝小心翼翼地驾车回府时,祝辛安携新婚妻子曲盈然也跟着上门造访了。

“可是都验收过了?确证没被掉包吧?”

卫嫦见陆风回来,既欣喜,又难免担心,眉宇间带着忧色,问道。

足足五万八千两现银啊,不怪她如此小心至上。

“嫂夫人就算信不过镖局,也总该信我吗?”

陆风身后,走出一袭白衣不染尘的祝辛安,手里摇着万年不离身的折扇,慵懒地笑道。而他身旁,盈盈笑望着她的,不正是闺中好友曲盈然吗?

“盈然?”卫嫦托着腰,欣喜地走上前,拉过曲盈然的手,“你怎么也来了?”

“怎么?不欢迎我哦?”曲盈然闻言,当即赠了她一颗卫生眼。

卫嫦陡然失笑:“当然不是!我只是觉得惊讶,那不是……”

刚想说新婚还未满月,临时想到新婚的两方当事人都在眼前,遂及时收了口,改而说:“来之前也不遣人先知会一声,我也好让厨房多备些酒菜……”

“就是怕嫂子忙这忙那的,回头累坏了身子,挨骂的反而是我。”

祝辛安笑着指指随从提着的三层大食盒,接过话:“这不,我们夫妻二人带来了祝家食铺新出的新鲜菜,打算与嫂子、伯母一道尝尝!”

“那敢情好!”卫嫦笑着点点头,让沅玉接过食盒,先提去厨房,并让厨房好生准备午膳,然后再去主院回禀老夫人。说是祝家大爷携夫人来了,过会儿就去探望她,顺道一块儿午膳。

随后,卫嫦邀祝辛安夫妻进了前厅。

陆风已将三箱装着翡翠雕件的大红木箱一一抱入厅内,在卫嫦的示意下,打开了箱盖。

“如若不是嫂子,说实话,在见到这三件宝贝的时候,我都心痒痒地想占为己有了呢。”

祝辛安围着三个大红木箱来回踱了几圈,啧啧有叹地笑道。

孰料。话音刚落。腰际便被身侧的小妻子狠拧了一把。疼得他直龇牙咧嘴:“嘶——你干嘛!”

“让你敢心存歹念!”

曲盈然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随即松开拧在他腰际的手,若无其事地甩了甩。

“你!”祝辛安俊脸胀得通红。若是在闺房,被她这么拧来拧去的当肉麻也就算了。此刻可是众目睽睽,这让他祝家大爷的颜面往哪儿搁呀?

“晚上有得你受!”他咬牙切齿地凑到她耳畔,撂下一句威胁。

曲盈然岂会听不出他话里的意思。想到此前的日日夜夜里,被他极尽所能地压在身下进行的床笫之事,不止红了耳脖,哪怕是被罗裳覆住的娇躯,也不自禁地发起烫来。忙跳开一步,假借着与卫嫦说话,视线四处游移。就是不敢往他身上瞧。

卫嫦将这一幕收在眼底,忍不住抿唇偷笑。

成婚前,还死活不乐意嫁给祝辛安呢,瞧瞧婚后才几天,就将小女人的娇羞彻底地表露无遗了。

可见。女人的心其实很好掌握。只要对她好,发自内心的好,她自然就会认准了你,只是时间上的早晚问题而已。

见曲盈然这般反应,卫嫦倒是真的放下了心,不再担心她对她师父还会否念念不忘。因为女人的心很小,小到只能容得下一个人。她既肯在祝辛安跟前显露真实性情,说明她潜意识里已接受了他。几番朝夕相处下来,不难对祝辛安掏心掏肺,怕只怕祝辛安……

卫嫦如是想着,视线投向立于厅堂正中、边欣赏着那三尊翡翠雕件、边和陆风聊着什么的祝辛安,怕只怕,他的心,未必是在盈然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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