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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妇的美好时代(541)+番外

王绮芳的话音刚落,她便明白了主子的意思,眼珠子转了转,立刻向王绮芳保证道:“大少奶奶放心,奴婢定会协助紫株姑娘和孙嬷嬷,把这件差事办好。”

王绮芳轻轻嗯了一声,紫株带着李二奎家的下去了。

李二奎见王绮芳这里没有什么事,便退了下去,找来李贵,跟他去李靖天的书房向大少爷‘请罪’。

下午,陈嬷嬷也到了。跟李二奎夫妇不同,陈嬷嬷早就听她家静娘说过,大少爷新娶的大少奶奶是她的救命恩人,也是故交好友。

有了这层关系,陈嬷嬷来到平康坊并不是一副客气、拘谨的模样,而是真心诚意的帮王绮芳梳理家务。

一个李家的家生子嬷嬷,一个宫里出来的教养嬷嬷,有了这两位的出手,李家的状况顿时发生了根本的改变。签了死契的小丫头们,老老实实的跟着陈嬷嬷学李家的规矩,而那些活契的雇佣仆人,则有孙嬷嬷领着元娘,恩威并施、有赏有罚的敲打了一个遍,也开始安安分分的做起活儿来。

看到这番场景,王绮芳也暗自松了口气,新宅也总算渐渐有了大家族的模样。儿子和女儿们也都该学习的学习,该玩闹的玩闹,再加上那些小丫头们,家里开始热闹起来。

内宅的事理出了头绪,王绮芳终于有精力处理外面的事物。

“大少奶奶,这是唐家派人送来的请柬,请您后天去唐家赏菊。”

紫株走进王绮芳的书房,将一份请柬放在她面前,轻声回禀道。

“唐家?唐姨妈那里吗?”。

王绮芳放下账册,拿起请柬看了看,“送请柬的人有没有说还请了哪些人?是单单咱们这些姻亲,还是有其他的贵妇?”

进京后,王绮芳也只在大舅那里见过唐姨妈,也见到了酸腐老夫子唐姨丈。

说实话,王绮芳很不喜欢唐姨丈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真是奇怪了,他高傲什么?

一张嘴就是什么‘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

尤其是听到她是儒商后,眼里顿时毫不掩饰闪过对商户的鄙视,更隐晦的说什么‘士农工商’‘商人重利多狡诈’,仿佛她这个外甥女经商犯了多大的罪过一般。

再后来,又听说她是二嫁,与前夫和离也是她先提出来的,唐姨丈的眼神更加不屑,临分别的时候,还神经兮兮的通过唐云琴送给她一本‘女诫’和‘列女传’!

有这样一位极品姨丈,王绮芳真不想登唐家的门,一想到唐姨丈鄙夷的眼神,她禁不住苦笑,她若是赴约去唐家,不会前脚刚走,姨丈大人后脚就让人把家里的彻底清洗一番吧?!

“回大少奶奶,奴婢问过了,来人说这是小宴,请得多是唐家在京城的亲友故交,哦,对了,还有唐家的亲家,唐家小娘子的夫家郑家。”

紫株一直跟在王绮芳身边伺候,那天的情景她也亲眼目睹,知道大少奶奶在担心什么,忙把从来人嘴里套出来的话都告诉了主人。

“郑家?”唔,就是那个郑胜宇,和崔长贵一起抢夺会长的郑三老爷?

有他在,估计唐姨丈不会再说什么商人低贱的话题了吧?!

唉,她真是不喜欢这种既当×子又要立贞节牌坊的伪君子。不是她不尊敬长辈,实在是唐姨丈表现的太明显,嘁,他若是真鄙视商贾,为何又将唯一的嫡女许配给儒商郑家?

“是呀,奴婢还听来人说,唐姨太太还提到了两位小娘子,说是方便的话也一起带去。”

幽幽的叹了口气,王绮芳收下请柬,道:“知道了,告诉来人,后天我定会带着元娘和幼娘去唐家赴宴。”

“是,”紫株应了一声,接着又想起什么似的说道:“对了,紫鹃姐姐也派人递了帖子,问您什么时候有时间,她想来给您请安。”

“让她明天来吧,正好我也有事问问她。”

紫鹃一直留在京城打理梅花戏楼,接触了不少三教九流的人,她那里的消息也最灵通,应该有办法打听某些人的来历吧?

第096章做客唐家

计划赶不上变化。

王绮芳还不等从紫鹃那里问来话,李靖天便提前给了答案。

“……说起来表妹这些年也过得极为悲苦,”李靖天斜倚在迎枕上,目光飘忽,似乎回忆着什么,语气也带着莫名的伤感,“当年,她并没有逃过哪一劫,和舅母表姐她们一起充作官婢当街叫卖……表妹年纪小,被一家外放的京官买去做丫鬟,后来被主子送给府上的幕友做填房。”

王绮芳坐在他对面,一边半垂着头削着苹果,一边听李靖天讲故事。

“表妹嫁给那人的第三年,便生了一个女儿,却在生产的时候伤了身子,自此再也没有生过孩子……四年后,那人的父亲过世了,便辞了东家,带着表妹母女回老家奔丧,可谁知家里的老太太并不喜欢表妹,更不喜儿子唯一的孩子竟是个小娘子。”

王绮芳将削好的苹果放在炕桌的白瓷盘上,用银质小刀将苹果削成薄片,用竹签子串号递给李靖天,“自古婆媳难相处,老太太容不下表妹,想必表妹在婆家的日子很难熬啊。”

听李靖天的语气就能猜到,他一提到卢秋娘的丈夫,连名字都不屑说,直说‘那人’。呵~~这得多大的怨念呀,才会气得连起码的礼节都不管了。

“嗯,事实确如娘子说猜测的这般,”李靖天接过竹签子,咬了口苹果,这是王绮芳悄悄从空间里拿出来的,味道比市面上卖得不知好多少,只是他此刻根本没有心情,再好的果子对他而言都是味如嚼蜡。

“老太太做主,那人除服后,就给他纳了贵妾,那妾的运气也好,过门第二年便生了儿子,被那人和他家老太太捧上了天,表妹母女则被踩在地底下,”李靖天说到这里,禁不住想起表妹哭诉的悲戚模样,幽幽的叹了口气,道:“这不,去年年底的时候,表妹的女儿要说亲,那人受贱妾蛊惑,竟把十三四岁的小姑娘许配个年过五旬的富商做填房……表妹没了娘家撑腰,更没有儿子傍身,根本不敢跟那人争执,不过后来听说那富商性格暴虐,已经接连打死了两任妻子,坊间更有无聊的人猜测,这第三任夫人能活几天。”

说到这里,李靖天的脸色都变了,眼底更是闪着阴鸷的寒光。心说话,卢家确实没人了,但秋娘并不是没有亲人,这样糟蹋他的妹子,他若是不替表妹出头,别说对不起早逝的母亲,更是对不起秋娘唤他一声‘乾哥’。

“所以表妹便带着女儿一起逃出来了?”

王绮芳顺着李靖天的思路再次猜测着,暗地里却在质疑这个故事的真实性。

“没错,”李靖天点点头,道:“卢家出事的时候,表妹还小,不过却还记得我父亲出自平州李家。所以逃出夫家后,她便带着女儿一路往平州赶去。”

“等等,她既然带着女儿一起出来的,那为何现在却是只身一人进京?进了咱们家,也只字不提女儿的事?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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