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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食计(635)

尤其是他。

“刚来而已。”宋元驹微微一笑,道:“表姑娘放心,宋某虽然不敢自诩为君子,却也绝不会无故探听姑娘之间的私房话。”

谢佳柔闻言这才稳住了一些。

拢了拢衣袖,问道:“那你来此处做什么?”

宋元驹往前走了两步,随着他的动作,有一股淡淡的酒气扑入了谢佳柔的鼻中。

“站住!”谢佳柔忽然出声道。

宋元驹兀自失笑,看着她道:“表姑娘为何一副避宋某如毒蝎的模样?”

幂篱下,谢佳柔微微抿了抿唇,冷声道:“宋统领有话还请直说。”

“也没什么大事。”宋元驹直直地看着她,口气中含着三分笑意,道:“宋某不过是想跟表姑娘讨回自己的东西而已——”

“胡言乱语。”迎上那道目光,谢佳柔没由来地又是一阵慌乱,甚至生出了一种他的眼神透过了幂篱准确无误地落在了她的眼中,要将她整个人都看透一般的错觉,一时竟有些口不择言起来:“你的东西如何会在我这里!”

“表姑娘真是贵人多忘事。”饶是看出她的不自在,宋元驹的目光却仍旧办法不肯移动,他语带‘提醒’地说道:“表姑娘落水之时,在荷塘中,从宋某身上拿走了一样东西,难道不记得了吗?”

他竟是在说那只荷包?!

谢佳柔大为震惊。

……那只荷包本就是她亲手所绣,阴差阳错落到了他的手中,她还没有质问他,他竟还反过来向她追讨来了,这世上怎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可这些话,她作为一个士族女子,却是万万说不出口的。

“我不知道宋统领指的是什么东西,亦不曾见过!”谢佳柔错开了面庞,不敢再与他对视片刻,话音刚落便转了身要走。

宋元驹望着她近乎是仓皇的背影,眉头倏地一皱,面上的笑意亦不见了踪影,反而是一双拳头越握越紧。

他能感觉的到,那萦绕心头的妄想,似乎并不只是他一厢情愿的猜测!

不知是不是午间吃了些酒的缘故,他头脑恍惚一热,竟是大步追了上去,一把握住了谢佳柔的手臂——

“……你干什么!放肆!”谢佳柔大惊失色,大力地挣扎着,却因怕惊动游人,并不敢太过大声,只一双含水的眸子冷冷地盯着宋元驹。

宋元驹却无动于衷,反而手下的力气更足了一些。

“你是不是想离开晋家?”他近乎急切地问道。

谢佳柔挣扎的动作即是一僵,怔愣了片刻之后,暗暗咬了咬牙,道:“宋元驹,你放开我!”

“原来表姑娘不单单知道我姓宋,还知道我叫宋元驹——”宋元驹面上神色似是一缓,眼底泛起了一层笑意,望着她不肯放手。

谢佳柔忽然有一种被人勘破心事的难堪与惊慌。

“我最后再说一遍……你放开我!”她的口气甚至带了些哽咽,显是真的被吓到了。

作为士族出身的姑娘,她做过最出格的事情怕就是夏日里在自己的小院子里褪去鞋袜将脚放入池水中了,何曾被一个力气如此之大的男子如此近距离的禁锢住?

宋元驹将她的反应看在眼中,生出了几分不忍来,手下一松,她的手臂便逃离了自己的掌控.

谢佳柔踉跄地往前跑去。

“你若想离开此处……我可以带你走!”

身后的人忽然喊道,口气中再无平日里的半分不羁,而是一片说不出的坚毅。

谢佳柔神色一凝,却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L

ps:新年新气象~祝大家平安快乐~

☆、435:定亲宴

西陵国。

寝殿中,云札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躺在榻中,闭目养神,身上还穿着早朝时的朝服,只卸下了头上那顶沉重的九珠王冠。

“真是累死个人了。”一身盛装的王后自殿外走来,叹气道:“今年的祭奠总算是落幕了……我是有多久不曾睡上一个好觉了?接下来的一应琐事,我尽扔给了宫人们去做,可没力气管那么多了……”

说话间,已来到了云札安身的软榻旁,在一角坐了下去。

云札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眼,笑着说道:“便扔给宫人们去做就是了,这些日子你是也累的不轻——可谁让你是这座王宫的女主子?”

西陵国不比风国,王后下面并无任何嫔妃,在这块国土上,不管是平民还是天子,皆没有一夫多妻的存在,若有人提起要纳个小妾,必当会被当成惊世骇俗,违反伦理来对待。

可事有正反两面,西陵王宫中没有那些争宠之事,倒是向来平静,可每到后/宫事物繁忙之时,王后却也没个可以分忧的姐妹,一些小事大可交给宫人们,可更多的却还是需要自己亲自经手。

是以,在西陵国做王后,也的确是个不轻松的技术活儿。

“当年若不是你厚着脸皮追了我整整五年,死活不愿立她人为后,我家中长辈顾及国局不稳,非要将我送入宫中……我又哪里会受这份累?”王后看了一眼躺在那里的云札,撇了嘴说道。

“辛苦你了,辛苦你了……”云札盘腿坐起身来,笑的一脸殷勤,伸手替妻子捏起了肩膀来。

谁能想象的到。在外头威风八面,性子暴烈的西陵王,俨然就是个妻管严?

可这一事实在这座偌大的王宫里,却早已不是个秘密。

“父王!”

冬珠的声音忽而传来,宫人还未来得及入内通传,她便风风火火地大步走了进来,所经之处。一阵琳琅作响。

“成日慌慌张张的。一点规矩也没有。”正享受着丈夫捏肩的王后,竖了竖眉头,望着走进来的女儿说道。

虽然西陵国国风开放。但皇室公主的规矩却还是有的。

可这个女儿,委实是被她这个不靠谱的爹给宠坏了。

“女儿这不是有急事着急着要来告诉父王吗?”冬珠道。

“你能有什么急事?——再急也不能乱了规矩。”在这种‘大是大非’上,云札素来是站在妻子这边的。

冬珠见状便撇了嘴,故弄玄虚道:“我这里有晋然给您传来的信。您说算不算是急事啊?”

“然之的信?”云札面上神色顿时一变,正色道:“快拿过来!”

冬珠笑哼了一声。才走了过去,将信交到云札手中。

云札极快地将信封拆开,抖开信纸。

一侧的王后见他满脸波动之色,与平日差别甚大。忙地问道:“然之那孩子在信上都说什么了?”

云札脸色愈差了几分,却是重重叹了一口气,道:“看不懂!”

王后甚为无语地看了他一眼。刚欲让冬珠请江浪过来,便听云札已经抢在她前头开了口吩咐:“把阿烈喊过来读信!”

他和冬珠虽然也学了些风国的文字。但都是仅限于口头上的用语,若让他写或是认,却是不成的。

至于王后,更不必说了,连说都不会说,何况是认。

王宫里自然是有着擅长风国语言的大臣在,但信是晋起传来的,云札哪里放心让旁人代看,故而只有找江浪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