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娇娇女古代发家日常(285)+番外

救走时启青的人,一定是沈戈。

卧龙堤决堤之后,自己推波助澜,百姓对朝廷的不满若火山喷发,揭竿而起反抗朝廷。父王趁机招兵,将受灾三州的壮丁纳入麾下,在这一片商讨朝廷的浪潮中,唯独同安县不声不响。

现在想来,定是沈戈将时启青带去了同安县,同安县本乃是时启青妻子的娘家,现实中,现在,时家人就在同安县。

梦里,被自己设计诓骗南下的武安侯死在洪水中,没与沈戈相见、相认。没了武安侯府和林如玉相助的沈戈,不过是个有点小聪明、连名字都不配有的草芥罢了。

沈戈得了林如玉,如日中天。

自己错过林如玉,每况愈下。

那不是梦,是他本该有的命数!黑暗中,凤眸猩红的贺炯明面色狰狞,他一定要把林如玉从沈戈身边夺过来,将被沈戈扰乱的命数,重新带回正轨。

决不能让沈戈染指林如玉,否则再难回归正轨。

“来人!”

站在门外的侍卫小心翼翼推开门,拱手行礼,“将军。”

“即刻启程,全速赶往饶州骆驼岭。”

侍卫……

……

……

骆显轻轻敲门,待听到沈戈低应,才走入房中,禀道,“公子,姑娘。贺炯明掉头向回走了,还是急行军。”

林如玉漂亮灵动的眸子抬起,“现在不用猜了,贺炯明确认过后的下一步行动,是折回去杀你。”

只要他不是奔着如玉去就好,沈戈星眸含笑,“算他有点眼光。显哥,你带四个人继续跟踪贺炯明,我和如玉到前边设下陷阱,等他们自投罗网。”

“是。”

骆显出去后,沈戈又道,“顺哥,你带上右侯卫的令牌,即刻启程赶往下蔡,命下蔡知县派衙差和官兵搜山剿匪,拖住贺炯明。”

“是。”

邹顺带着令牌走后,沈戈看向林如玉。

不等他开口,林如玉已经看明白了他的意思,“对,安安稳稳睡一觉,养精蓄锐,明早出发。”

沈戈笑得灿烂,“对,最出色的猎手,越到关键时刻越要沉得住气,养足精神,一击必杀。”

他们是猎人,贺炯明是猎物。

待林如玉房中的灯熄灭后,换了一身夜行衣的沈戈收拾停当,叮嘱弦音等人保护好林如玉,他则乘月色出门,去追贺炯明。

黑夜,是沈戈的主场。翻过两道山梁后,沈戈发现了贺炯明。他带着百名“官兵”,宛若一条火虫般从山下驿道上前行。暗夜寂静,马蹄声和官兵们整齐奔跑的脚步声显得尤为震耳。

沈戈顺着他们前进的方向,在林间飞速前行。他踩着巨石前纵数步后,双手攀住树枝又向前蹿了好大一截,越过脚下的灌木、杂草、乱世,稳稳落在大石头上,然后又是一个纵身向前,速度极快,惊得蹲在树枝上的猫头鹰瞪大眼睛,头随着他的方向转动。

“呼——”

抢到火虫前方的沈戈,将背着的一大包扎马钉撒在路上和山坡上,然后纵身再次入林中,惊醒了附近的一帮山匪。

山匪头子蒋三林骂骂咧咧地钻出山洞,“是谁他娘的扰老子睡觉?”

“三林哥,是我,东金庄的三恒。”脸上抹得黑漆漆的沈戈畏畏缩缩不敢上前。昨日他们经过此地时,骆显便发现了这帮山匪,匪首叫蒋三林。

此处是祁县,地头蛇沈戈对各山头了若指掌。蒋三林是郝连寨人,也是个无恶不作的混账东西,只是原有麻二瞎子“珠玉在前”,显不出他罢了。麻二瞎子走后,蒋三林占山拦路,猴子称大王,做些小打小闹的无本买卖。

沈戈假冒的东金庄三恒,是跟着麻二瞎子跑去安州的一个小混混,身量跟沈戈差不多。这会儿昏天黑地的,沈戈模仿他的声音和动作,蒋三林还真没认出来。

蒋三林看到三恒,心里就是一突突,“是你小子啊,啥时候回来的,二麻子也回来了?”

沈戈畏畏缩缩道,“二哥被扣在安州,回不来了。”

蒋三林一听麻二瞎子回不来,立刻又抖了起来,叉腰骂道,“你个狗东西回来就回来,半夜三更跑老子地盘上来撒什么野!”

“三林哥,有一百人的队伍过来了,他们每人背着三百两银子,是右侯卫的元帅沈存玉给宣州太守主大人的贺礼。为了怕被人看到,他们都是晚上走赶路,这会儿快到山下了。”沈戈说着说着,就激动了起来,“一百人,每人三百两,一躬是三万两白银,干这一笔咱们这辈子都不用愁了!”

“滚你娘的!”蒋三林恶狠狠骂了一句,“你长了几个脑袋,敢抢右侯卫的银子!”

第320章 扎马钉

嘴硬胆子小的蒋三林,也就敢欺负欺负过往的百姓和小商贩,大商队他都不敢碰,更何况是刚打败安王,士气正盛的右侯卫兵将。

沈戈佝偻着腰显得又小又怂,说话也十分啰嗦,三恒便是这个样子,“我也不敢。但我是从安州偷跑回来的,急需银子跑路,家里啥也没了,只能豁出命去干这一票。下边路面上我扔了不少偷回来的扎马钉,当兵的栽倒后我就过去抢,抢了就跑。反正天黑他们看不清人,不敢进林子追。小弟过来,是因为我念着三林哥帮过我,所以叫您一块去抢银子,抢这一票能顶好几年。去不去您拿主意,小弟先走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后会有期。”

沈戈向蒋三林抱拳,钻进林子三晃两晃不见了踪影。

蒋三林动心吗?动心。

怕吗?也是真怕。但见三恒走得这么干脆,贪恋还是压过了恐惧,胆小鬼三恒都敢去,说明这一票能干,“走,咱们也跟去看看。”

有谨慎的小喽啰劝道,“万一咱过去被右侯卫当成三恒的同伙被抓住就麻烦了,他家就剩他老哥一个,咱哥几个可是拖家带口的。”

蒋三林也不傻,“看情形再说,能抢就抢,不能抢就绑了三恒交给军爷领赏。这一波谁抢了算谁的,被抓了也不能把兄弟们供出去,否则老子弄死他全家!”

抢一个就是三百两啊,抵得过他们在山里吹寒风干仨月了,这帮人岂会不动心,“还是三哥脑子好使,走!去晚了咱连汤都喝不着了。”

“就是,这林子老子闭着眼都不会撞树上,谁抓得着老子!”

“脸上蒙块布,别他们看见脸。”

听到身后树林里传来淅淅索索的穿林打叶声,沈戈的唇角缓缓翘起。这帮趁着洪水泛滥无人管时,糟蹋霸占了十几个姑娘畜生,和贺炯明一伙儿遇上,就是狗咬狗,谁死了都活该。

急着赶去骆驼岭劫杀沈戈的贺炯明,借着星光在路上狂奔。从祁县道下蔡的驿道洪水冲垮后新修的,路面平整宽阔,白天他刚走过一遍,跑夜路也不用担心折了马腿。

但谁能想到,路上竟被人摆上了号称“骑兵杀手锏”的扎马钉,且还是生锈不反光的旧钉!贺炯明和暗卫们的马是出了下蔡后才买的,并非真正的战马,哪见过扎马钉这玩意儿。马蹄被扎马钉扎穿,马儿嘶鸣摔倒,现场一片混乱。后边跟着抛开的步兵立刻举着火把上前,围拢成一圈把贺炯明护在正中,准备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