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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枚杀手做农夫(202)+番外

说得好听点是临近及笈,她与景玉不得不脱离大哥他们的羽翼,说得难听点就是自立门户。她不信她们这几个花季女子,少了男子的照佛,会无法大放异彩。

“我想,他们无法接受的是,你还将大姐、血臻都拉来了。光是我们两个,他们巴不得才是。”江景玉小而甜美的脸蛋,从一大叠厚实的账簿中抬起头。一等她及笈,悦云绣楼就要移交她打理了。如今,先从繁复的账簿接触起。

“你可以不用解释地如此清楚。”梁颐月小脸一垮,撇了撇嘴。她与景玉是即将要被兄弟会开除会籍的另类,原因很简单,她们即将及笈,不适合继续混迹男人里。可为何同样是女子,大姐和血臻就可以?就因为她们的身份不同?一个是风瑶阁阁主,一个是血冥未来的蕃王,需要率领的部下无数,故而,在兄弟会有大用。而她与景玉则不同。一旦及笈,等着她们的就是婚嫁。或是被她无良的老爹,与某个私交甚好的官宦大臣,达成协议,然后她就被不知打哪来的花轿抬入某座高门大家的后院。名义上是少奶奶,实质上呢……她从此就被困在那一方狭隘的天地里直到老死……

至于她那个干练的老娘,一旦与她站在同一立场,反驳她老爹的联姻举措后,也只会霸占着她不放,整日埋在医馆做廉价的劳工……

“不会吧?载叔与净婶不是那样的人。”江景玉纠结地看着某个浑然不知自己的心里想法如数低喃出声的小女人,忍不住出声替无辜的长辈抗议。

“唉,你不会懂得啦。”梁颐月回过神,无力地挥挥手,“要不是我已死抗议,我娘真的会逼我学医。我爹也真的会让我从政。可这些,才不是我要的。”梁家未来的医仙,有她老哥一个足以,未来的国主,则有林熙代他们两兄妹任劳任怨。她才不会傻傻地钻入这个圈子,打死她都不要。

“那你想做什么?对了,姊妹会究竟要做什么?”江景玉不胜困惑地问道。

说是成立姊妹会,可这都过一个月了,该拉拢的、通知的、该炫耀的……统统都做了,就等姊妹会开展一系列事项出来,可如今怎么觉着这个提议只是某个极度无聊的小女人为了反击那几个不让她们两个继续加入兄弟会的成员们才想出来的招数。

“对哦,接下来该做什么呢?我想想,以前大哥他们都会筹划什么事项……”

果然江景玉轻叹一声,摇摇头,不再理会兀自苦思冥想出主意的梁颐月,径自埋入了繁复的数据中。

横竖没法加入大哥他们的兄弟会,有个能让她于闲暇时有内容唠嗑的姊妹会也不错。只求颐月不会想要找些令她头皮发麻的事项出来,来找她们一起挑战。

…………

果真应验了她的猜测,莫非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江景玉纠结地望着眼前一身男子装束的梁颐月,再看向手上这身青色的男子服饰,“真要换吗?”

“当然。难道还有女子上花楼的?”梁颐月一脸兴味地神往,“世人都赞浣纱城里的花楼最吸引男子眼球,难道你不想去证实一番吗?”

老实说,她不想。江景玉吞了吞口水,可谁让她比颐月小呢,没有话语权,只能乖乖地做她梁颐月的小跟班,换上男装,坐上马车,往大惠的浣纱城走去。

但愿大哥他们知道的不会太晚,在她们上花楼之前截住她们。

江景玉暗暗希冀,她在换衣裳的同时,抽空写了张字条,留在桌案上。但愿大哥不会没有发现她一天没有去餐厅用膳,继而去她房里找她。老天,她真的不希望与梁颐月两人,被困在花楼被一群花枝招展、艳香俗丽的女子包围。

…………

大惠的浣纱城不知从哪一年开始,引领全城的成了花楼。替全城缴纳赋税的成了花楼。浣纱城的花楼,成了浣纱城的标志。花楼里的花娘,成了浣纱城津津乐道的人物。

如此一来,距离浣纱城最近的大室,得以清理干净国内一干不容许存在的花色场所。据说这是国母兼医馆馆长杨净之唯一坚持的举措。其余改制措施,她从不插手,唯有青楼,她竭力反对。也或许,造就了浣纱城的发达。

若是她得知自己的女儿竟然敢女扮男装,进花楼撒银子买笑,会不会气得吐血?

直至被梁颐月拉着在浣纱城最大一家花楼门前下了马车,江景玉依然还在不停的纠结中。

“颐月……”她死死拉住梁颐月的手,大哥怎的还不赶到?难道他没看到她留的字条?还是他一天都没有回家,忙着处理学堂里的事务?

“景玉?你怕什么?就进去看看而已嘛”梁颐月不解地眨眨眼,不明白江景玉为何如此惧怕。

“看看?然后呢?”她可不认为花楼的老鸨都是好相与的。半年前随大姑来浣纱城谈生意,席间安排了“醉喜楼”里的花娘,为客商斟茶倒酒,她可是见识过那些花娘的手段。不过一个时辰,那些客商的口袋都被花娘掏空了。最后,还是由大姑出的酒钱。

老天,她一想起这些嗜钱如命的花娘,就忍不住双腿直打哆嗦。她宁可埋首于枯燥的账簿间,也不想与那些花娘打交道。

“景玉,你究竟在怕什么?放心啦,我们这样子打扮不会被人瞧出端倪的。”梁颐月唇角一扬,拉着江景玉就往面前那家灯红酒绿的“醉喜楼”走去。

“若事先不知道这家是花楼,我会以为只是一家普通的酒楼。”梁颐月念了遍这家花楼的名字,“又醉又喜的,不是酒楼是什么?可放辰竟然说这是家花楼。”

“放辰?是他让你来的?”江景玉总算从梁颐月一番没有重点的话里抓到了两个关键性的字眼。

“当然不是,是我有次听到他与血渊聊天时提到的。”梁颐月皱皱鼻,兄弟会的成员会让她们两个未及笈的少女来这种地方才怪。

难怪江景玉暗地里翻了个白眼。否则,以她如此孤陋寡闻只知诗词歌赋琴棋书画的性子,会知道浣纱城的花楼名号。

“颐月,我想……”眼见着就要被“醉喜楼”门口那两位花枝招展的花娘发现并热情地上来揽客,江景玉定住了脚跟,“我们回去吧。若是被家人知道……”她打了个哆嗦,下场如何她已经能够预想到了。

“来都来了,不进去岂不可惜……”梁颐月笑眯眯地拉着她,依然不肯回头地往“醉喜楼”走去。还未引来那群老僧入定的兄弟会成员,她就折返回家?开玩笑,她梁颐月可不是半途而废的人。

江景玉几乎是半闭着眼被梁颐月拉入“醉喜楼”的,至于如何走上楼梯,如何进了厢房,她统统都没了知觉,只知道回神时,她与颐月两人已经坐在一间还算雅静的厢房里品茶了。

“瞧,也没你想象的那么危险对吗?”梁颐月眯眯眼,随后与江景玉对视一眼,好戏上场了,她们都听到了传自楼下的熟悉嗓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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