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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枚杀手做农夫(130)+番外

“也是,过了今日,你们就不再是繁花镇的人了,当是践行咯。”田婶不屑地觑了花家婆娘一眼,随即上了马车。当着花家婆娘的面一把扯下了车厢帘子。

“呸!什么德行!又不是吃的田家的!”花家婆娘也朝马车帘子呿了一口,随即扭着硕大的肥臀,转身上了安顿花家与另一户人家的马车。

“唉,你还与她争个啥,村长不是说了吗,这回是静王府借着满月请客,不论留或走的,只要想去,统统都可以去。”劳婶好笑地拍拍一脸愤愤的田婶。要说这繁花镇上与花家嫌隙最大,积怨最深的,莫过于田家了。

“我就看不惯她那副嘴脸。之前还故意挤兑水丫头他们办满月酒,还说什么要开三日流水席,呸,一天就了了收场。”田婶满脸不屑。她最瞧不惯花家婆娘那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的下作样。不过,据说明日就要让他们举家搬迁了。早点滚蛋最好,省得碍眼。

“行了,今日好歹是好日子,给水丫头心里添堵。就当来得人越多,娃娃们的福分越大嘛!”劳婶耐着性子劝道,顺手拉她坐在自己身边,抓起小几上的瓜子胡桃,塞到田婶手里。

自己也抓了一把,边嗑瓜子边聊起家常。

话说这王府就是不一样,外表看上去普普通通的马车车厢,里面的布置比家里的热炕还舒适呢。车厢三面三条长软凳,居中一个带抽屉的小几,几上摆着四碟常见的点心、瓜子胡桃米糕大枣,外加一壶香茶,一套十二只杯盏,抽屉里还有消遣的象棋,纸牌。啧啧,看得两个 才还在愤愤不平的女人咂舌不已。

“对了,你家大宝呢?今日也不回来?”劳婶疑惑地问道。

这辆马车就拉了他们两家人,劳家这回算是大聚,除了女儿喜翠出嫁了没回来,两对儿子儿媳都来了。小儿媳还在新婚期,腼腆着脸甚少说话。大儿媳则只要劳婶在场,就素来沉默到底。几个汉子就更不用说了。兀自对起象棋,几乎无话。

故而,劳婶自然而然想起田家那个不大着调的可乐儿子田大宝。他几个月前,愣是要外出打工,还在林司曜的支持下,在隔壁城开了家木材店,据说生意好得不得了。这不,一说起大宝,田婶就满脸笑意。

“来,怎么不来。好歹也是师兄弟嘛。”田婶爽朗地笑道:“水丫头说,大宝已经好多了。”她指的是大宝的心智。一直以来,这是田家的心头大事。随着大宝年岁的增长,他们就越焦虑。

自从被林司曜收作徒弟后,大宝的心智似是慢慢有所好转。大多数时候已与同龄人无异。如今,虽未亲眼见识,不过听水丫头说能将一家木材店打理地有模有样,那已经很了不起了。,早就大大超出了她与大富的预期。

女儿嫁了个好夫婿,儿子又恢复心智,勤勤恳恳踏踏实实,作为父母的,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田大宝早在庞大的马车队列之前,就已到了伍沁斋。

报上自己大名,待小二在客薄上自己的大名前面画了个勾后,才带他来到二楼最适宜看风景的窗前,举目望着延伸至繁花镇的主街。

嘴角扬着爽朗的笑意。

过了年就满十四岁的他,正介于少年与成年男子之间的青春华盛。很庆幸,他得以在正式步入成年人的队列之前,顺利恢复了心智。

当然,这些,都是在最近两个月,与司徒耘的屡次碰面中,继继续续得知的。他的家人,为了保护他,从不曾告诉过他:几个月前,他还是个心智受损的病号。

说心智受损还是好听的,难听点,那就是疯子、痴呆......就像文叔家的春波。他低叹了口气。他曾经也是恶劣欺负过那个痴痴傻傻的春波的吧。心智恢复,但不代表记忆消除。

不可否认,他的父母大姐,一直将他保护的很好。他的师傅师娘也像对正常人一般无二地对他。故而,他在繁花镇没有受过一丝伤害。他比一出生就是痴傻儿的春波幸运百倍。

“来得这么早?”司徒耘含笑的嗓音在他身后响起。

“你不也是。”田大宝回了他一记白眼。他比司徒耘还大一岁,却处处被司徒耘当小弟对待。以前心智不曾恢复时也就算了,如今,他再对着一个明明比自己小的少年俯首称弟,还真是见鬼地别扭。

“唉,现在的你,还真不可爱。”司徒耘摇摇头,学他倚在窗前,看看远处渐行渐近的马车队列,故意叹道。

“少来!我不与你算账已经是给你面子了。”田大宝不以为然地回道。“走吧,第一时间去抱抱宝贝师弟师妹。”田大宝转身往楼下走去。“广进财”木材店自他创办至今,又要兼管“广刺楼”暗哨任务,忙得一刻不得歇。师娘生了师弟妹,他都没时间去繁花镇探望。更别说每月回家见爹娘了。故而,今个儿的满月宴,他是无论如何要挪出空闲赶来的。

“今个儿,是本王宝贝外孙外孙女满月的好日子,来,本王先敬各位一杯。”

待前来祝福贺喜的众人全数入座楼上楼下敞开式的二十二桌大席后,梁玄静率先举杯。

“来,诸位尽管放开肚皮吃,今日啊,咱们不醉不休。”丰采韵也豪爽地起身,对繁花镇村民及苏林两方的好友兄弟劝酒道。

“娘亲——”苏水潋哭笑不得,静王府唯一的主母,竟然像个豪情比天的江湖侠女,太夸张了吧。

“今个儿特殊嘛。好好高兴高兴。”丰采韵安抚似地拍拍女儿的手。这个女儿啊,不知像谁的性子,比做了十几年王妃的她还端庄几分。

“是呀,妹妹,今个儿可没有王爷王妃,只有林霄林珑的外祖舅舅。”梁恩载也含笑对苏水潋说道。这繁洛城距离帝都上千里,即使他们喝翻了天,醉倒了地, 醉态百出,也不会传到大皇耳里。就算是真的被大皇知道了,那个比老爹还要嗜酒的大惠国最具尊位的大皇,只会埋怨老爹不带他来。

苏水潋见梁恩载如是说,也就放下担心,与林司曜相视一笑后也与前来道喜祝贺的乡里乡亲干起杯来。

一场百人满月宴,喝得人人满面春风。

直到未时末,吃喝得众人酣畅淋漓之后,才散了席。

这次的满月宴,送来的贺礼分文未收,还按席位,每人均得一个装了九十九个铜子的小荷包。拿得村民好一阵脸红。

“诸位,马车就在行来客栈,若是有兴致,可以逛逛城买些年货,随后可前去行来客栈坐马车,当然,要同乘的两家都齐了人才回繁花镇。”席后,待梁嬷嬷将回镇的安排妥善交代完,众人才乐呵呵地往坊肆走去。吃完大餐,消消食,还可以趁此机会采办些年货,回头还有马车搭乘。如此便宜的好事,他们自是乐得沾咯。

“儿呀,让娘看看瘦了没?”出了伍沁斋,田婶方有机会逮着儿子聊上一番。

“我很好。娘。倒是你和爹,瘦了不少。这些银子,是儿子这几个月来的收入,拿去办些年货,儿子过年就会回去。”田大宝边说,边从腰间的暗袋里掏出一个沉甸甸的荷包,塞到了田婶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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