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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女反穿日常(526)

次日,雪似乎小了些,但依然下着。

齐谨之听到了消息,特意裹上裘衣,带上齐大勇等几个护卫一脚深一脚前的去了城门。

往日熙熙攘攘的城门口。除了站岗的小卒,竟空无一人。

齐大勇上前问话,小卒冻得耳朵和手上都生了冻疮,脸也冻伤了。哆哆嗦嗦的跟齐大勇说:“确有此事,锦鳞卫的兄弟昨日下午出城,说是去大觉寺请净玄大师。只是大觉寺在西山,路上积雪太深,恐怕一时半会回不来。”

齐大勇照实将小卒的话转述给齐谨之。

齐谨之蹙眉,总觉得这里有古怪。

天降雪灾。圣人想找得道高僧做法事、祭天祈福,这都没什么,但为什么非要去大觉寺?

净玄大师确实难得的高僧,但也不是非他不可吧。

京中几个寺庙的大和尚佛法精妙,在百姓中的威望也高,请他们来安抚民心足够了。

又何必非要去城外?

城外?西山?京城的躁动不安?还有漫天的流言?

一个个的线索在齐谨之的脑海中闪现,他试图将这些都串联起来,试了几次,最后却总差关键的一环。

“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齐谨之回到家中,换下被雪水打湿的衣裳和靴子,直接上了大炕,将自己的发现全都告诉了顾伽罗,然后说:“阿罗,你试着想一想,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猫腻!”

顾伽罗递给他一杯热茶,脑子飞快的转动着。

忽然脑中灵光一闪,她猛地长大了嘴巴,“不是吧,‘他’不是想这么干吧?”

齐谨之眼睛亮了起来,趴到炕桌上,头探到顾伽罗眼前,“阿罗,你想到了什么?快说啊。”

顾伽罗左右看了看,最后目光落到紫薇身上。

紫薇会意,招招手,将房间里伺候的丫鬟全都带了出去,她自己也跟了出去,临了还把房门关上。

顾伽罗凑到齐谨之的耳边,悄声说道:“西山不止有寺庙,还有西山大营。前些日子圣人只是调动了一部分人的人马,如今大营里还有近两万人。另外,寺庙里除了念经的和尚,还有降魔伏虎的武僧。再不济,换上僧袍,在漫天风雪中,谁能分得清?”‘他’敢建议圣人去大觉寺请人,那里定然做好了安排。

齐谨之瞪大了眼睛,“你的意思是说——”

顾伽罗又道:“再一个,京城驿路阻断,外面的消息不能及时送进来。现在咱们谁也不知道冀、鲁、晋等地的灾情如何了,北上的灾民是否与冀中的乱民汇合。更有甚者,这样的恶劣天气下,就算乱民们已经抵达了京城,包围了整个城池,咱们也察觉不了。”

齐谨之被顾伽罗描绘的场景给惊呆了:雪停了,城门上的人能睁开眼睛的时候,却发现城外忽然冒出成千上万的兵马,而城内,还有伪装成和尚的歹人做内应。

想得再可怕一些,关外的鞑子们被人有意放进关,到那时内贼外敌齐齐发力,京城危矣、圣人危矣!

PS:三更。

第046章 上钩

正月初六,大雪仍未停歇。

圣人心忧百姓,特邀京中两大寺庙的得道高僧在宫门前开坛做法。

满天飞舞的雪花中,崇效寺、法源寺的主持方丈,各带领寺中四十九名高僧,穿着崭新的僧袍,手持念珠,低声诵念着佛经,步履从容的穿过积雪覆盖的京中大道。

数十个木鱼齐齐敲响,笃笃的声音汇在一起,竟传出了很远。

雪静静的下着,街道两边兵卒的头盔、肩膀上落满了雪,身上的甲胄早已结成了冰疙瘩,眉毛上更是挂上了一层薄薄的冰。

但他们仍是一动不动的伫立着,手紧紧握着兵刃,目光灼灼的盯着在自己眼前经过的和尚。

婴儿胳膊粗细的香烛燃起,烛火的亮光在雪片的冲击下时明时暗,升腾起袅袅的白烟。

两大寺院的高僧们面目慈悲,无比虔诚的念诵着,低低的诵经声向四面八方传播开来,竟给沉寂了日渐浮躁的京城平添了几分安宁与祥和。

圣人和文武官员都立在宫城门口,神情肃穆,丝毫不顾漫天的大雪,一起诚心向上天祈祷:别下了,别再下雪了,赶紧停停吧!

齐谨之的官职太小,只能淹没在人群中。

他没有跟着一起祈祷,一双眼睛不时的观察着四周。

作为一个上过战场的武将,齐谨之有着野兽般敏感的直觉。

他发现,就在这静谧的天地间,众人看不到的角落里隐藏着许多人。他们几乎没有什么存在感,若非齐谨之心中藏着事儿,刻意留心观察。他或许还真发现不了。

也就是说,圣人对京中有可能出现的乱象早有预防?

等等,或者说这次的雪灾事件,极有可能与当年的燕王谋逆案相似?

一切也正如妙真大师对阿罗所说的那般,圣人有意找出那个‘神秘人’,借着雪灾的事做诱饵,以便引诱那人上钩?

齐谨之脑海中冒出好几个猜测。他又冷静的一一分析。最后得出结论,妙真的话半真半假,而圣人对京城的控制依然十分严密。

齐谨之略略松了口气。圣人心中有数就好。

之前他愿意配合妙真大师,夫妻协力帮她‘演戏’,为得是尽忠皇帝。

从老祖宗齐子孺开始,他们齐家就只效忠龙椅上坐的那个人。

至于其他人。不管是与自家有姻亲关系的太子爷,还是对他们夫妇有恩的妙真大师。齐家都不会无条件的支持。

如果齐家发现他们有任何谋逆的举动,齐谨之还会亲自揭发、并竭尽全力的阻止。

“大师,阿罗对你非常尊敬,也十分信任。希望你不要辜负了她的这份心意。”

望着肃穆的祈福现场,齐谨之的心思早已飞到了不知名的远处。

阿嚏!

妙真独自一人躺在床上,豪华亦如往昔的寝室里却甚是冷清。榻前竟无一人服侍。

偌大的房间里,紫铜炭盆的火早已熄灭。寒风从窗子缝隙呼呼的往里灌,吹跑了屋里的最后一点儿热气。

妙真被冻得连连打着喷嚏,鼻头红彤彤的,她艰难的往被子里缩了缩,贪婪的汲取着那不多的温暖。

传说中日夜在妙真榻前侍疾的义女刘楚楚,此刻正满脸不情愿的跟着安王府的管事往城外挪去。

“世子爷说了,天黑前一定要赶到静月庵,刘姑娘还请走快些,以免耽搁了正事。”

管事见不得刘楚楚磨磨蹭蹭的样子,不停的催促着。

刘楚楚撇撇嘴,“玉佩不是都给你们了嘛,妙真说了,那块玉佩相当于兵符,静月庵的人只认玉佩不认人,你们直接拿着玉佩去调派人手就可以,又何必拖着我跑这一趟?”

一边说着,刘楚楚一边拢紧身上的大毛披风,费劲的跟着管事和几个王府护卫在雪地里挪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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