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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女反穿日常(360)

有了如此战绩,乌蒙府的那些豪族集体沉默了,谁也不敢跳出来指责齐谨之‘捞过界’。

尤其是前几天齐谨之挖出了梁海等几个与鞑子勾结的衙役,经过一番严格‘审理’后,梁海等罪证确凿,齐谨之二话不说,直接把人捆到场院砍头。

一起被正法的还有十来个与梁海有关系的不法商人。

一日之间砍了近三十个人,血流了一地,砍下来的脑袋直接挂到杆子上示众。

直到今日,乌蒙最大的菜场场院上还挂着一溜的人头呢。

这下子,乌蒙的上上下下彻底安静了,那些被齐谨之抓起来的地痞、无赖和小偷小贼们更是吓破了胆。

本来他们被‘齐家军’押着做苦役的时候还满腹牢骚,有几个读了几天书的地痞,更是暗中煽动县学学生们跑到齐谨之跟前‘进谏’。

段正道便是县学学生们的代表。

但,梁海等被正法后,段正道直接失踪了,县学的学生们也都躲到了家里。

慢说什么‘抗议’、‘力谏’,他们连房门都不敢出,外头但凡有点动静,个个都吓得如鸵鸟般把头埋进被子里。

至于那些小混混们,每天都提心吊胆,清晨睁开眼睛后,都无比期待的等着‘监工’带领他们去修城墙、挖护城河——只要他们出工了,就表明他们还有存活的价值,齐砍头才不会把他们拖出去砍头!

得,齐谨之到了乌蒙没俩月,又光荣得获得‘齐砍头’这一威风凛凛的绰号!

有齐砍头这个杀神在后面戳着,季先生不管做什么都无比顺畅。

按理说,诸事顺利、抱负有望施展,季先生该高兴才是。

可这会儿,他双眉微蹙,瘦削的脸上写满担忧。

齐谨之挑眉,主动问道:“季先生,莫非有甚为难之事?不妨说出来,咱们也好一起商量商量。”

季先生犹豫再三,“大人,我知道您所作所为皆是为了朝廷、为了乌蒙的百姓,但、但您到底、到底——”不是乌蒙知府啊。

正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齐谨之的所有举措皆没有私心,全都是为了乌蒙的稳定和百姓的安宁,然而,他只是乌撒知县,来乌蒙是越级,不合规矩。

在此情况下,他的行为再正确,落在旁人口中,那也是‘不合规矩’,甚至有可能是违法。

比如梁海事件,明明是他们通敌在前,只杀他们一个人已经是齐谨之‘厚道’了。

可齐谨之没有上报朝廷就擅自动手,这本身就是犯法。

朝廷追究起来。齐谨之定会受罚,轻则降级、丢官,重则被判入刑呢。

齐谨之是个有抱负、有前途的‘东翁’,季先生还想跟着他一起建功立业、施展抱负呢,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他‘犯错’?!

季先生欲言又止的建议道:“大人,您京中亲友皆是贵人,可否请他们、呃。帮忙活动一下。好、好歹让您把‘名’给‘正’了?”

有了正经的身份,齐谨之哪怕把乌蒙弄得底朝天,旁人也捉不到他的把柄啊。

齐谨之闻言。微微一笑,从袖袋里抽出一张纸,“季先生无需担心,你且先看看这个。”

季先生起身。拿过那纸细细的看了起来,看了没几行。他眉间的川字就消失了。

看完后,他直接将纸拍在了桌面上,大笑道:“好好好,这可真是太好了。”

朝廷正式任命齐谨之做乌蒙知府。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先生不担心了吧。”齐谨之见他这般,唇边的笑纹加深,缓缓说道:“乌蒙虽是个蛮荒之地。遭受鞑子劫掠多年,然我既做了这一地的父母。就会全心治理。”

圣人肯让他齐谨之一个不足二十的‘毛头小子’做知府,原因很多:

一来是事急从权,看重了齐谨之的能力;

二来是给妙真大师以及齐、顾等几家勋贵面子;

三来嘛,也是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乌蒙贫瘠、荒芜,这样一个地方,大多都是用来安置犯错或是受排挤官员的。

土地贫瘠、民风彪悍、交通不便、经济困顿……可以说是要啥没啥,反而多山匪、多动乱,与朝廷而言,不啻于鸡肋。

所以,梁逆在乌蒙六部四处流窜的时候,圣人虽有些不高兴,可也没有费心思派人去剿灭。

或许在萧烨看来,乌蒙一地的税收,还抵不上朝廷一次出兵所耗费的钱粮。

左右是疥癣之疾,萧烨也就没把这个地方放在眼里。

当然,如果齐谨之能把这个地方治理好,圣人还是高兴的,又在妙真大师的劝说下,大笔一挥,直接给他升了官。

季先生身形有些消瘦,但他脸上却满是异样的光辉,迎上齐谨之的双眸,双手抱拳恭敬的深深一偮,“某本丝萝,愿托乔木!”

齐谨之笑了,之前季先生‘投靠’,只是把他当成了一个实现抱负的平台。可此刻,他是真心把自己当做了‘东翁’。

……

“好你个段正道,我好心救你,你不说感恩,竟然还想偷偷逃走?”

阿卓掐腰站在高墙下的空地上,面前不远处有个身形狼狈的年轻男子,清秀的五官扭曲着,却还能辨认出模样。

这人正是乌蒙第一才子,段正道段秀才是也。

此刻,温文俊雅的段秀才五体着地,头发凌乱,正满脸屈辱的瞪着阿卓。

见此情况,阿卓愈发恼怒,伸出一根手指,顿时化身小茶壶,骂道:“怎的?你不思报恩,还想恩将仇报不成?我且告诉你吧,这会儿齐京观,哦不,是齐砍头正在乌蒙大开杀戒呢,你若回去了,定是死路一条。”

阿卓一边骂一边觑着段正道的神色,见他听到‘齐砍头’三个字时,瞳孔为不可察的缩了缩,心下大定,继续吓唬道:“还有,小梁王也率领三千精锐抵达乌蒙,早已把乌蒙府围了个水泄不通。”

她收回手,继续掐腰围着段正道转了一圈,一双清亮的眼睛在他略显单薄的身上扫来扫去,“你不过是个文弱书生,用你们读书人的话说,叫手不能提肩不能扛,就你这小身板儿,能穿过小梁王的数千大军,然后翻过高高的城墙,最后再蒙混过齐砍头的乡勇而回家?”

段正道瑟缩了下,眼中闪过一抹黯然,心中更是生出无尽的屈辱感。

是,他确实文弱了些,可不是没用的书生。

偏展阿卓这个蛮女,骄纵不讲理,硬是把他从乌蒙一路捆到了水西。

他不要去水西,他更不要受制于一个女人。

虽然这个女人满心满意的为他考量,可、可他堂堂大理皇室后裔,岂可屈就一个鬼方蛮女?!

当然,段正道不肯去水西,还有个他无法说出口的原因。

水西与乌蒙不同,那里更加繁华,文风也盛行,县学里的学生水准不知甩出乌蒙县学多少条街去。

段正道在乌蒙是第一才子,可到了水西……啧啧,排在他前头的人少说也有两个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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