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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女反穿日常(346)

姚希若被这血淋淋的一幕给惊呆了。

一直以来,在她的心目中,宁氏都是个贪婪、市侩、眼皮子浅、上不得台面的糊涂东西。

在她想来,似宁氏这样的人,有机会逃命,她自会努力抓住,哪怕这个机会是从她的亲生儿子手中抢来的。

然而,姚希若做梦都没想到,宁氏会如此选择,为了救儿子,竟亲自了结了自己性命!

“姚氏,你满意了吧。哼,过去我真是小瞧你了,”

大长公主也愣住了,宁氏的做法彻底刷新了她在大长公主心目中的形象。不过大长公主到底是个做母亲的,她可以理解宁氏的选择。

单从这一点上看,宁氏或许不是个好妻子、好儿媳,但绝对是个好母亲!

大长公主吸了吸鼻子,怨毒的看着姚氏,冷声道:“你婆母是知情达理的,知道自己身体不好,不忍拖累你们夫妇。姚氏,你还是和勉哥儿好生过日子吧。”

姚希若惊魂未定,虽然她算计了不少人,也害过人性命,但基本上都是暗中下手,似眼前这般血腥的场面,她还是头一次看到。

心怦怦跳得飞快,良久,她才喃喃道:“是、是,我、我知道了。”

次日清晨,齐勤之和阿朵、齐勉之和姚希若这两对夫妇悄悄的从诏狱出来。

再次看到灿烂的朝阳,四人都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走吧,咱们先去找个落脚的地方,然后再想办法营救祖母、父亲他们!”

齐勤之抹了把脸,扶起阿朵,冷声对弟弟和弟妇说道。

“是,大哥!”

坐了一回大牢,齐勉之身上那股子张扬的纨绔气息少了许多,整个人也显得稳重,他伸手拉住姚希若,“四奶奶,咱们走吧。”

“嗯。”

姚希若低下头,明明是她把齐勉之救出来的,可不知为何,她面对他的时候却有种莫名的心虚。

齐勉之垂下眼睑,掩住眼底的愤恨,用无比温柔的语气说道:“说起来,这次多亏了四奶奶,否则……唉,日后为夫一定会努力上进,绝不辜负了四奶奶对我的情谊!”

“四爷客气了,你我夫妻一体,原就该相互扶持。”

明明是自己经常说的话,这次却说得分外艰难,姚希若甚至自己都没勇气说下去了。

一旁的阿朵冷眼瞧着,心中暗暗鄙夷:都说汉家女子温婉贤良,照我看,竟是比我们夷族的女子还要狠戾呢。这姚氏,果然要提防着些,否则不知什么时候就被她算计了去!

“大爷,咱们先去客栈吧。阿卓的人应该已经抵京了,您抽空去四夷馆找找看。”

阿朵拉了拉齐勤之的衣袖,低声说道。

“我明儿就去。”

齐勤之反手拉住展阿朵的手,相较于齐勉之,他是真心感谢自己的妻子。

当然,阿朵没有救他,但单看她能跟自己生死相依,他就忍不住心生感动。

同样是入诏狱,第一次出来的时候,他的发妻已经跟他和离,让他沦为京城的笑柄。

第二次出来,却是有妻有子,唉,虽然阿朵是个夷人,但她有情有义,愿意用生命来爱他,这、就足够了!

不过,他还是对阿朵说:“至于客栈就不用去了。大伯会帮咱们安排的。”

齐勤之知道,西齐对东齐厌恶至极,然而,却不会真的丢下他们不管。齐令先九十九个头都磕了,最后也不差那一哆嗦。

做戏就要做全套嘛,否则,高祖爷的那道圣旨岂不是白舍出来了?!

果然,他们四人刚刚出了诏狱没多久,便有一家简陋的小马车驶了过来,赶车的是个三四十的汉子,五官生的寻常,但一双招子烁烁发光,挽起的袖子露出两条精壮的胳膊,显是个两家子。

马车行至四人近前,车夫一个跃身跳了下来,冲着齐勤之一抱拳,“小的见过大爷和四爷,老爷听闻几位平安,甚是喜悦,特意给诸位准备了一栋小宅院暂且安歇。一应物什都已准备妥当,还请大爷、大奶奶、四爷和四奶奶不要嫌弃。”

齐勤之满脸感激的笑道:“到底是一家子骨肉,还是大伯心疼我们。依礼,我们该去给大伯和大伯母磕个头——”

还不等他的话说完,车夫直接打断道,“大爷无需客气,老爷说了,几位着实受了些苦,不必急着那些俗礼,还是先歇息一番,好好休养一下才是正经。再者,源大老爷的案子马上就要了结了,几位约莫还有要紧的事去忙。”

齐令先的意思很明白,舍出圣旨救齐勤之一命,外带赠送一个暂居之所,已经是西齐仁至义尽了,想要再进一步,却是不需要了!

齐勤之眉眼不动,他就知道齐令先夫妇现在不愿见他们,正好,他也没心思跟那些人打交道,不过该走的程序还是要走的。

只见他怅然的叹了口气,道:“如此,我们就不打扰大伯和大伯母了。”

四人也不顾什么男女大防了,一起挤进了窄仄的车厢里,车夫一扬马鞭,马车缓缓驶出了巷子,朝西城的方向跑去。

……

京中风云突变,西南也不甚太平。

安南王府一场大火,直接将整个王府集团烧了个七零八落,宁太妃等一干主子虽然消失了,但王府造反的势头却没有彻底减下来。

几位领兵的千户不敢自立为王,都宣称奉了萧如圭的命令继续进京勤王。

恰巧这时京中发生燕王谋逆的事传到了西南,更给了这几位反将借口,他们一个一个都叫嚣着朝中奸佞横行,他们秉承先王遗志,精忠报国,定要扫除那些个乱臣贼子。

如此,西南非但没有就此安定下来,反而愈发乱了,一股股的乱兵四处流窜,威胁着整个西南的安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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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0章 谣言起

“不曾想京城竟发生了这样的变故,唉,可怜几位大学士和翰林院的老大人们了,居、居然就这么被那些乱臣贼子给害了。”

孟布政使放下手里的邸报,双目望着京城的方向,幽幽的喟叹一声。

“可不是,谁能想到一向病弱的燕亲王会弑君夺位?还有前西南将军齐令源,竟也跟鞑子搅合到了一起,”

一个白面无须的四十岁男子跟着说道,“遥想当年武襄公跟随高祖爷南征北战,不知斩杀了多少鞑子。随后的平西侯(即齐令源的父亲齐铿),更是将滇、黔等地的鞑子赶出了西南。唉,可叹世事无常,约莫两位老将军也想不到他们的后人竟是这般‘不肖’啊。”

“先生似有所指啊。”

孟布政使不是傻子,自然听得出幕友的言下之意。

他沉吟片刻,缓声问道:“先生莫非是在担心——”

白面男子静静的看着东北方向,状似自言自语的说:“齐县令眼下还在乌蒙吧?虽说齐令源这一支已经分宗出去,然而,一笔写不出两个齐字,齐谨之身为逆贼的侄子,如今再越级暂代乌蒙知府一职,似乎有些不太妥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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