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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女反穿日常(344)

顾琼扬起一边的眉毛,“哦。什么事?二爷尽管说。”

他们成亲尚不足半年,但夫妻间琴瑟和鸣,萧如琏是个心明眼亮的人,自然感觉到妻子对他的好。他虽出身宗室。却自幼在卫国公府的家学里读书,深受卫国公的影响。最是个耿直、坦荡的人。

妻子待他真心,他也愿意赤诚相待……夫妻两个你待我好,我待你更好,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小两口蜜里调油,好得让人羡慕。

顾琼跟着妙真大师学习了些日子,又有上辈子的经验和见闻做外挂。见识自是比寻常妇人强许多。

萧如琏渐渐习惯了跟妻子商量事情,不拘外头的事还是家里的琐事。小两口都愿意坐在一起谈一谈。

“是这样,我有个同僚,老家是西南的,小时候跟夷族的一个落魄巫医学了点子医术,后来那巫医老去了,临终前给他了一个方子,”

萧如琏身子前倾,小声的跟顾琼嘀咕,“同僚说那方子配出来的药丸甚是神奇,有病的时候可以止痛,无病吃了可以强身,据说吃了后可以让人精神百倍,哪怕一夜没睡,嚼上一粒那药丸就能变得生龙活虎一般……”

萧如琏说得兴致勃勃,眼中泛着兴奋的亮光。他可是亲眼看到那药丸的神奇,虽没有亲自尝试,但眼瞧着一个精神萎靡的人吃过后立刻变得精神抖擞,他不禁异常激动——好东西,真真好东西,如此宝贝,若是开个铺子专门来卖,定能财源广进咧。

萧如琏是次子,下头还有个幼弟,既不是家中寄予期望的嫡长子,也不是备受父母亲长宠爱的嫡幼子,夹在中间的次子身份让他多少有些尴尬。

家中虽不至于忽视了他,可对他总少了那么几分偏爱。

所以,萧如琏从小就习惯了替自己考虑,想事情也更加实际一些。成亲后,就愈发觉得肩上的担子重,想要多赚些资本好让妻子、儿女依靠。

仕途嘛,除非有特殊情况,否则就是熬资历,他未及弱冠,能有现在的官职已经很不易了,要继续往上升,短期内就不要再想了。

官职一时半会儿升不上去,那就只能多赚些银钱了。

所以今天听到同僚说起这事儿,他顿时来了兴致。

“真有这般神奇?”

顾琼的表情却有些凝重,她跟着大师学了几个月的医,只学了些皮毛,却也算入了医药的这道门。

据她所知,目前大齐尚未出现过这样的药物,即便有,估计也是在西南边疆地区。

而一提到西南,顾琼就想到了姐姐写给她的信中,曾经提到过西南的毒、蛊虫等稀奇古怪的东西。

那些东西确实疗效神奇,可太过诡异,更多的是害人的玩意儿。

姐姐曾在信中提及,似那样的东西,在没有彻底了解前,还是不要轻易沾手。否则,一个不小心,被人算计都不知道。

顾琼沉吟片刻,委婉的说道:“二爷,妾身也没见过那奇药,不好直接评价好与不好。不过,妾身却记着一句老话,‘是药三分毒’,再好的药,哪怕是千年人参,一个用不好,也能吃坏人。”

萧如琏眼中的炽热稍稍降低了些,但他仍不肯轻易放弃,“应该不是什么坏东西吧。我那同僚每日都吃,我看他并没有什么不妥。”

顾琼听他这般说,便知道他对此事上了心,也不好把话说得太死,更不愿表现得太强势,唯恐伤了夫君的自尊。

“这样说来。倒也不是什么坏东西,”

顾琼先顺着萧如琏的话说了两句,而后语气一转,轻声道:“妾身跟着师傅学习医术的时候,师傅曾经提及,咱们的身体对于一般药物的反应,约莫有个时间。短则三个月。快则半年,时好时坏便能看出端倪。”

妙真大师在宗室中的名头和地位绝对是第一的存在,萧如琏也敬重这位长辈。一听是她老人家说得话。顿时敛住了心神,仔细的听着。

顾琼用商量的口吻说:“二爷,左右咱们现在也不缺银子,索性先观察些日子。这毕竟是入口的东西。在没有十足的把握前,还是不要轻易尝试。否则。损失点银钱是小事,倘或、可就是大事了!”

入口的东西,尤其是药材,一个弄不好真的会死人哪。

萧如琏仿佛被人兜头泼了一盆冷水。热炭团似的心顿时冷静下来,想了好久,才缓缓点头:“**奶说的是。这事儿急不得。”

顾琼暗暗松了口气,不过她还是再三叮嘱。“二爷,您可别跟着那位同僚一起尝试。旁人我不管,您却是妾身的天,妾身不许您有一丝一毫的损伤。”

明明顾琼的话说得霸道十足,听在萧如琏耳中却是无比甜蜜——妻子这般,定是把我放在了心尖儿上啊!

“**奶有令,小生岂敢不从?放心吧,那玩意儿,在没有确定无害前,我定不会沾染。”

萧如琏故意学着戏台上的伶人,起身,双手抱拳,冲着顾琼深深一偮。

“二爷,您又取笑妾身了,”

顾琼娇嗔的白了丈夫一眼,小两口凑在一起又玩闹起了。顾琼脸上笑着,心中的那根弦却没有松,暗暗决定,待会儿就让人去查一查,另外再写封信给姐姐,问问她可知道这样一种奇药。

……

燕王谋逆,自八月节开始审理,直至到了九月重阳节前,才堪堪审完。一应主犯被判自尽,成年男丁全部被判抄斩。妇孺流放岭南,遇赦不赦。

燕王、大长公主是首犯,而其家人,真正被斩首的却只有东齐的成人男丁。因为燕王成亲没多久,一双儿女最大的才三岁,小儿子才刚满周岁。

圣旨一下,诏狱里哭声一片。

大长公主最镇定,接过圣旨前,特意问了一句:“听闻齐令先进宫了,圣人可有什么恩典?”

传旨的内侍倒也爽快,没有为难她,直接给了答案:“齐大人重情重义,不忍东齐绝嗣,特意拿出高祖爷赐下的圣旨,对了,说到这儿,还请大长公主做个选择,东齐落罪的男丁有七人,不知您想留下哪位沿袭东齐血脉?”

“怎么才七个?我家老爷和旻哥儿呢?他们、他们也是齐家的血亲啊。”

齐令嫘先跳了起来,一边冲着内侍吼着,一边拉着大长公主的衣襟,哀哀的哭求,“母亲,母亲,我求求您,您救救旻哥儿吧。他才十七岁啊,从小就聪明伶俐,好学上进,最是个乖巧的孩子。母亲您不是也十分喜欢他?母亲,母亲!!”

大长公主痛苦的闭了闭眼睛,狠心甩开女儿的手,“高祖的圣旨是留给齐家嫡系子孙的,旻哥儿,他、他姓杨啊。”

不是她不救,而是不合法理,她没法救!

然而那内侍仿佛故意跟大长公主作对一般,赶忙插嘴道:“大长公主不必担心,圣人仁慈,特意给了恩典,言明只要涉案的男丁,只要大长公主您愿意,无论选谁都可以,不拘是姓齐的,还是姓杨的。”

大长公主的眼睛猛地凸起,异常愤怒的瞪着内侍。他,哦不,应该是缩在背后的萧烨到底想要作甚?让她死都不能死的安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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