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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女反穿日常(273)

另一方面则暗中调集人手、准备器械,于昨夜发动,将前来围堵的王府私兵悉数消灭。

齐谨之的计划很大,动用的人手众多,效果嘛,也不错。

唯一的疏漏便是忘了官仓和交通。

“好个马仲泰,难怪他会这么痛快,原来早就有所准备啊。”

齐谨之又捶了一下椅子扶手,恨恨的骂了一句。

顾伽罗凝神想着,听了这话,却摇头,“大爷,依我之见,这应该不是马仲泰所为。”

如果只是单纯的炸掉了通往乌撒的几处要路,那么还有可能是马仲泰干的。

可那动手之人,竟然把官仓也给烧了,这就有些说不通了。

齐谨之挑眉,“哦?阿罗想到了什么?”

顾伽罗也没有卖关子,直接说:“大爷莫非忘了,乌撒的官仓比女人的脸都干净,除了一些陈旧的农具、档案,以及发霉发芽的种子,还有什么值钱的?马仲泰又不傻,何必浪费时间、柴火和人力去烧一个空仓库?”

顾伽罗唇角微翘,嘲讽的说:“马仲泰和朱氏是同一种人,无利不起早,且最喜欢讨巧,绝不会做赔本的事。如果他们的目的是想阻断乌撒的交通,直接把几条大路炸了就好,又何苦多此一举。”

官仓是朝廷设立的仓库的总称,一般来说,每个县、府会设有好几个仓,如正仓、义仓、常平仓等等。

乌撒县城太小,且时有动乱,山民彪悍抗税,豪族兼并土地,朝廷规定的税赋年年都收不全,官仓最后也就只剩了一个正仓。

最近十来年,仅存的正仓也日渐荒废,下头收了租税,扣掉县衙官吏的禄米和衙署的日常开销,其余的皆有六大家族分割,根本就用不到仓库。

乌撒正仓位于城中,距离县衙仅一街之隔。

正如顾伽罗所言,若烧毁官仓、炸毁道路的人真是马仲泰的话,他绝不会冒着被发现的危险,巴巴的跑去烧一个毫无价值的仓库。

修长的手指轻轻敲着扶手,齐谨之沉吟片刻,缓缓点头:“阿罗说的极是。然而不是马仲泰,又会是谁?”

顾伽罗没说话,因为她也不知道。

“同时炸掉几条路,好大的手笔,竟一点都不比我们齐家差。”

齐谨之眼睛盯着房间的一角,嘴里喃喃的说着:“昨夜城里到处都是咱们的人,尤其是县衙附近更是重兵把守。‘它’竟能瞒过所有人的注意,悄无声息的摸进官仓放火,不简单,绝对不简单哪。”

顾伽罗深有同感,这才是他们夫妻最担心的。

他们夫妇不怕对手强,就怕有未知的敌人。因为你不知道‘它’是谁,更不知道‘它’会什么时候冒出来。杀你个措手不及。

“唉~~”齐氏小夫妻同时犯了难。

然而任谁都没想到的是。他们的难题,竟被阿卓随口给解决掉了。

“应该是仰阿莎,”

阿卓坐在椅子上。两只小脚悬空,一下一下的晃悠着,手里拿着个青苹果,咔嚓、咔嚓的咬着。

只听嘴里含糊的说:“她是苗寨的人。后来跟着家人去了益州,听说又去了安南。前些日子还来探望阿娜依。”

“仰阿莎?安南?”

顾伽罗脑中灵光一闪,脱口问道:“莫非她是安南王府遣来与朱氏联系的密使?”

阿卓三两口将果子啃完,随手一丢,果核稳稳的落入一旁高几上的白瓷碟中。她斜过身子,又从果盘里摸起一个,继续啃了起来。

顾伽罗见她吃得欢快。忍不住吞了口唾沫,她倒不是馋的。而是觉得酸。

这是乌蒙特产的一种苹果,酸甜脆口,成熟后果皮也是翠青色,故而得名青苹果。

谢氏商号的伙计特意送了一些来,顾伽罗尝了一口,就险些被酸倒了牙,剩下那缺了一口的果子直接被齐谨之消灭了。

吃完苹果,齐谨之还笑顾伽罗‘挑食’。

顾伽罗很冤枉,她从不挑食,只是对于某些味道的接受能力不是很高罢了。

比如酸和甜,少量的还可以,稍微多一点儿,顾伽罗就享受不了了。

眼瞧着阿卓一个接一个的啃着青苹果,顾伽罗都替她酸的慌,嘴里不停的分泌酸水。

“果然聪明,难怪能算计阿娜依,”

阿卓一边咔嚓一边说:“没错,虽然没有确凿的证据,但我可以断定,仰阿莎定是王府派来的。她与阿娜依一样,都喜欢耍弄心机,整日里鼻孔朝天,最是傲慢不过。”

帅气的把果核丢入白瓷碟,阿卓又摸了个荔枝,低头剥皮,嘴里还在说着:“不过,她比阿娜依聪明,也比她狠。阿娜依到底是做了母亲的人,心里有所顾忌。仰阿莎却是独身一人——”

用文艺一点儿的方式来说,朱氏虽坏,心中还有爱(母爱),而仰阿莎却是肆无忌惮,底线、节操什么的早就被她自己给吃掉了。

顾伽罗恍然。

这么说倒是很符合烧官仓、炸山路那人的风格啊。

齐谨之曾经跟她分析,那人之所以‘多此一举’的火烧官仓,目的无非有两个:

一,自然是想烧光乌撒的粮食储存,趁机制造混乱;

二,却是红果果的挑衅——你丫齐谨之不是厉害吗,不是算无遗策吗,姑奶奶就在你眼皮子底下把你的粮仓给烧了,你能奈我何?!

“仰阿莎,具体是个什么样的人?能给我说说吗?”

人家出手了,她却连对方的底细都不知道,太失职了,难怪会失败。

阿卓将整颗剥好的荔枝丢入口中,腮帮子鼓动几下,吐出一枚不带一丝果肉的果核,“她今年三十左右的年纪,年轻时跟益州一个小地主的儿子订了婚,结果……自那以后她性子就变得有些古怪,长得还算清秀,皮肤有些黑,个子不高,瘦瘦的。”

阿卓起初还有些兴致,提及仰阿莎的负心汉,语气也冷了下来,更没了吃水果的兴致,拿起几上放着的湿帕子,低头仔细的擦起手来。

顾伽罗正听得入神,忽见阿卓变了脸,不禁有些纳闷,旋即想到齐家和展家的恩怨,脸上也有些不自然。

顾伽罗张了张嘴,想解释两句,却不知说什么好。毕竟齐勉之是东齐的人,她一个隔房的新妇,实在不好插手。

顾伽罗沉默了,阿卓却突然开了口,“现在乌撒的道路全都断了,齐谨之可有什么办法把信送出去?”

顾伽罗愣怔了下。送信?水西那边不是都安排好了吗?

难道阿卓想借齐谨之的渠道给京城的阿朵写信。

阿卓撇撇嘴,凉凉的说道:“放心吧。我不是跟阿朵写信,早在她选择跟齐勉之走的时候,就已经背叛了家族,不再是我们展家的人了。”

顾伽罗不解的问了句:“那你为什么还要去找她?甚至为了她找寻齐家的不是?”

阿卓‘嘁’了一声,“一码归一码,我可以不认阿朵,但也不会坐视她被个臭男人欺负。”

阿卓确实有点儿单细胞。但却有种动物天然的直觉。想法也简单直接,对就是对、错就是错,端得是恩怨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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