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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女反穿日常(136)

虽然姚希若靠着‘出神入化’(此处绝对写实)的医术,在宫里颇有些体面。

但再有体面,她也只是个‘女医’。如果不是出身还算清贵,没准儿还会被人归到‘匠籍’呢。话说,医生这个行当。在大齐的地位真心不高。

实话说,如果齐家没有没落,哪怕是齐勉之也不会迎娶一个‘女医’!

虽然说用聘礼来衡量一个新妇的价值有些市侩,但聘礼的多少还是能体现夫家对新娘子的看重。

而以姚希若的‘价值’来说,齐家也确实无需花费太多的聘礼。

宁氏却不这么想。

都是齐家的嫡出血脉,她们东府隐隐还比西府更‘正统’一些。

齐家能给齐谨之花费近十万两的银子娶媳妇,轮到齐勉之了。即便齐家大不如前。也不能相差太多。一半是不敢想了,但三分之一总能达到吧。

宁氏连措辞都想好了,“勉哥儿的亲事。是咱们齐家出事后的第一桩喜事,哪怕是为了去去晦气,也当好好的操办一番。更不用说,这里头还有皇后娘娘的恩典哪。”

清河县主是皇后的侄女。应该不会抹了皇后的面子。

宁氏的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加快了脚步。一路朝萱瑞堂赶来。

萱瑞堂的西次间里,县主也正在跟顾伽罗商量给姚家下聘的事儿。

“母亲,这聘金会不会太少了?”

顾伽罗手里拿着一张薄薄的聘礼单子,略带担心的说道:“旁人也就罢了。只婶娘那儿就不会轻易答应啊。”

话音未落,外头便响起了小丫鬟的通传声,“宁大太太来了!”

县主一怔。旋即笑道:“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然后高声回了句:“快快有请!”

顾伽罗偏身下了炕,恭敬的立在了县主身后。

门帘轻响。宁氏裹着一身的寒气,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顾伽罗欠身行礼:“见过婶娘!”

宁氏不在意的摆摆手,然后笑着对县主道:“听说要给姚家下聘了,我是勉哥儿的亲娘,便想着过来瞧瞧。大嫂,我可不是不信您,只是……唉,咱们都是做母亲的,疼惜儿子的心情,想必您也能理解。倘有失礼之处,还请大嫂见谅。”

县主唇边闪过一抹嘲讽,得,好话歹话都让你说了,我还能说什么?

笑着点了点头,县主表示‘理解’,然后请宁氏入座。

宁氏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在了方才顾伽罗坐的褥垫上,手肘放在炕桌上,关切的问道:“大嫂,不知聘礼单子可都拟订好了?”

县主冲着顾伽罗使了个眼色,嘴里却对宁氏道:“弟妹来得巧,单子我刚刚拟订好,正想跟顾氏商量完,便拿去给大伯母和弟妹过目。可巧你就来了,如此,倒也省了我的事儿。弟妹,你且瞧瞧吧。”

顾伽罗赶忙将手里的单子双手捧给宁氏。

宁氏权当没有听出县主话里的刺儿,接过单子,还没看两行,脸色就变了。

待她将短短的单子看完后,脸上的笑容便再也挂不住,“大嫂,这、这未免也太减薄了吧?”

聘金只有一千八两白银,加上那些点心、茶叶、果品和酒水等物,也没有超过三千两。

这么点钱,他们齐家给庶子娶亲都没有这么寒酸。去年齐慎之迎娶罗氏的时候,还花了一万两呢。

现在好了,堂堂大长公主的孙子、齐家嫡出的二少爷娶亲,竟然只有可怜兮兮的三千两?!

县主叹了口气,道:“我知道委屈勉哥儿了,但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儿。家里只有出项却没有多少进项,上下几十口子的人,每天都要吃喝花用。勉哥儿大喜,我也想风光大办,然‘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手里没钱,我这个当家主母有心却也无奈何啊。”

县主是长辈,有些话不能说得太透。

这时候就需要有个‘小喽啰’为县主抱屈。

顾伽罗想都没想,就主动扮演了这个角色,她忙上前说道:“可不是嘛,方才母亲还对我说,勉四爷成亲,是咱们齐家这段时间以来难得的一次喜事,论理也当好好的操办一番,冲冲晦气,赢个好兆头,可问题是官中实在没钱。就这三千两银子。还是母亲从自己的陪嫁里东挪西凑好容易弄来的呢。”

预想中的三万两变成了三千两,宁氏心中的落差之大可想而知。

恼怒之下,她一时失了理智,阴阳怪气的说道:“侄媳妇也太小瞧县主了,咱们齐家哪个不知道县主娘子家私丰厚?他大伯征战多年,不知攒下了多少好东西?抄家的时候,却没有抄走多少……”

打仗最赚钱了。即便是在贫瘠的西南。齐令先随便剿灭一个山寨,就能弄来一箱一箱的金银财宝、珍贵药材。

可那些东西,却没有入齐家的公账。而是全都折成银子变成了清河县主的‘嫁妆’。

当然,东府也是这么操作的,虽让两家没分家呢,只能如此来隐匿私产。

县主听了这话。顿时变了脸色,毫不客气的说道:“我们家老爷征战西南。二堂弟去那边也不是游山玩水。至于官中的银钱,自有账目,官府来查抄的时候早已交割清楚。弟妹说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顾伽罗也怒了,心道。东府这群人真是无耻,吃西府的、住西府的,西府养了他们一家好几个月。他们不说心生感激,却还要嫌弃西府没有拿出全部家底来供他们挥霍!

这是什么无赖逻辑?!

县主顾念身份。有些话不能说得太过。

顾伽罗却没有这个顾忌,她年轻,‘不懂事’,即便说错了什么,那也是‘童言无忌’。

只见顾伽罗冷哼一声,道:“我算是听明白了,婶娘这是怪我母亲当家不公呢。这也好办,不如由婶娘来当这个家。我母亲也是有春秋的人了,似婶娘这般闲着吃茶岂不更好?又何必做那等吃力不讨好的事儿?”

县主心里很满意顾伽罗的表现,面上也冷了下来,淡淡的说道:“是呀,弟妹若是觉得我做得不好,大可亲自来做。当了这几个月的家,我还真有些累了,正想好生歇息一下呢。”

宁氏原本还想反击回去,但县主的那句‘亲自来做’,惊醒了她。

齐家这家可不好当,公中根本就没有什么银钱。所谓‘当家’,根本就是做‘冤大头’,拿自己的嫁妆添亏空。

宁氏的私产所剩不多,她可不想全都填进齐家这个无底洞里。即便是为了自己的儿子也不成!

强忍着心里的不忿,宁氏慌忙给县主赔礼,直说自己是午觉睡迷了,方才说得都是胡话、梦话。

又再三感谢了县主当家的辛劳,还表示给姚家的聘礼,就按照县主的意思办。

最后,更是飞快的闪身走人,唯恐自己走慢了,县主便会将齐家的烂摊子推到她头上。

“母亲,待姚氏过门后,咱们还是尽快分家吧。”

望着宁氏的背影,顾伽罗幽幽的说道:“这起子人根本就是一群白眼狼,养不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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