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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武女特工(495)+番外

想不到,十六岁的生辰。离开凤族十六年,她竟有机会吹起这首“故乡”曲。

音色柔和、圆润的紫竹笛,在静谧的月色下。吹奏起旋律轻扬、悠柔的《凤求凰》,不止吸引了身畔的严景寰、手机那头的范姜洄的全副心神,也勾得楼上客房里的烈阳等人,隔壁的风家老少,都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翘首侧耳倾听。

凤七也全然徜徉在了曲目里,似乎根本不必她费神回忆,悠扬的曲调自然而然地就逸出了唇畔。

脑海里闪过前世的一幕幕场景,有突破升级壁障的喜悦、有孤身离家历练的苦寂,有阖家团圆时的喜庆,也有战场送别时的悲情……

眼角有温热的东西浮涌,她立在窗前,背着灯光,没让身后的严景寰瞧出端倪。

不知何时,曲调终了,室内户外仍旧静谧一片。

包括手机那头的范姜洄,强忍着想飞车来到她身旁、紧拥她吻她的冲动,良久,抑制下心头泛滥的思绪,喑哑地赞道:“很好听!”

严景寰也才回过神,带头鼓起了掌。掌声不止有他,还有不知何时,已经从楼上下来的烈阳等人。

“怎么都下来了?”凤七迅速敛下波澜般冲荡心湖的思潮,回头朝众人浅浅一笑。

“真的很好听!”顾晓微笑着竖了竖大拇指,“如果拿到外面,不知情的,还以为是哪国的高级笛手在吹奏呢!”

“是呀小七,我们都不知道你原来会吹笛子,而且还吹得这么好!”烈阳感慨地叹道。

这么多人中,他可以说是最了解她过往经历的人。孤儿院六年、血彧六年,逃离血彧后,又一起进了国安。却不知,她还有这一项特长。

虽然不懂音律,可方才的笛音,不知何故,他竟然听出了无奈和寂寥。

想来,笛子是她最近几年才学会的吧?来了国安之后,他和雷霆倒是成天混在一起,而她,却因为任务使然,不得不分在不同的学校,因此而疏远了……

“小七……”

这么一想,烈阳有些自责,他们几人中,他的年龄最大,凤七最小。然而实际上,似乎都是她在带领他们,逃离孤岛、进入国安、扫除威胁,每一步,往细了想,无一不是她起的头、带的队。只是因为她一贯而来的低调寡言,让外人不自觉地忽略了她的主导性。

“怎么了?一个个都这么看着我?”

凤七收好笛子,抬头见众人还立在原地,定定地望着她,不知在想什么,不禁好笑地挑了挑眉,“不早了,还不准备睡?”

“是不早了!各回各的房吧,媏媏也上去,礼物明天在理。明天不还要去你未来公公家吃饭吗?当心迟到了出糗哦!”

严景寰回过神,笑着打破了室内的静默。摆摆手,示意烈阳等人都转身上楼,随即拍拍小妹的肩,提醒她别搞到太晚。当然,最后一句话是对着手机说的。相信范姜洄也听到了。

待众人都上楼后,凤七坐在沙发上,看着一地还没拆的礼物,和范姜洄聊了几句。

见时间确实不早了,次日两家又要聚,范姜洄主动和她道了晚安。

挂了电话后,凤七习惯性地检查了一遍门窗,这才熄了灯,上楼休息去了。

与此同时,隔壁的风家。风驰夫妇俩洗漱完刚要上床,就听到了轻扬的笛音,忙来到外头,正好看到儿子和他同事正趴在窗台前往隔壁瞅,也跟着侧耳聆听起来。

一曲完毕,才叽叽喳喳讨论起来。

“谁吹的呀?这么神!”

“会不会是小七的大哥?”风扬摩挲着下巴率先猜道。

“明天去问问,吹这么好!不去发张专辑就太可惜了!”夜行晃着脑袋叹道。

“我倒觉得很可能是小七丫头!”这时,风老爷子也走出房间,慢悠悠地猜道。

“爸怎么也还没睡?不会是被这几个小子打牌的声音吵醒了吧?”何天玲忙上前。替他披了件外袍上去。

“妈!”风扬忙喊冤道:“我们几个很小声好吧?而且还在房里,要不是听到笛音,哪里会出来!”

“对!不干他们的事。”风老爷子笑呵呵地帮衬道:“是我睡眠浅。”其实,他是想到了小七会内功。吹出的笛音。若是不带一丝内力,肯定无法这么清晰地传至他们耳里。

这事儿,还真被风老爷子给猜着了。

凤七吹的时候,起初还控制着力道。可随着她陷入前世的旧忆、思潮澎湃,渐渐忽略了丹田处的那两枚气丹,在笛音的缭绕下。即使没有她刻意催动,竟也徐徐转悠了起来。

连带着奏出的音色越发浑厚有力,一传数里,还如此清晰。

听风老爷子猜是凤七,其余人都不怎么相信地否决。

“不可能吧?”

“我也觉得不可能!小七来国安也快四年了,都没见她亮过一手啊?”

“会不会是录音机里放的呀?她不还在拆礼物吗?边拆边听?”腾鹰掏掏耳朵,猜道。

当然,这个猜测被众人全数驳回。

“算了,明天一问不就知道了嘛!”

“对对对,明天起来我就去问问。爸,时间不早了,我扶您回房歇去!”

“你们几个!也早点睡吧!特别是你小子!明天还要负责开车,要是出啥状况,看我不削死你!”何天玲一扫想遁回房间继续打牌的儿子,没好气地念道。

“是!马上就睡!”风扬回了她一记军礼,笑嘻嘻地合上门。

一转身,四人再度聚首牌桌,难得有机会聚一块儿,怎能不尽兴呢?!

。……

范姜洄和凤七结束通话后,打开笔电,查收了洛水从玛卡岛发来的邮件,回复了一些需要他亲自批示的文件后,靠在椅背上发起愣。

“叩叩叩!”

就在这时,房门被敲响,他还道是母亲,惯例来催他早点睡。

不成想,竟是范姜洐。

“能谈谈吗?”范姜洐双手环胸,倚在门前,“说起来,我们似乎很久没面对面聊天了。”

范姜洄剑眉一挑,努了努嘴,“进来吧!”

“怎么?这么晚了还在办公?”范姜洐一眼扫到书桌上开启的笔电,了然地看了他一眼,意有所指地问:“提前回来,工作量反而增加不少吧?”

“和你无关吧?”范姜洄觑了他一眼,随手合上笔电,背靠着书桌反问。心里还在为范姜洐送的紫竹笛而气闷。

范姜洐也不客气,在书桌旁的单人沙发坐下后,从茶几上拿了本最新期的《商贸周刊》,翻阅了几页,说:“母亲的事,我已经查清楚了。”

范姜洄闻言,只挑了挑眉。

半晌没听到回应,范姜洐从杂志上抬起头,彼此视线相撞,他不甚自然地移开,垂睑落回手上的书页,“以前的事,是我不对……”

范姜洄仍旧没吭声。其实是不知道怎么接。

那件事,可说是纠缠了范姜家十数年,最终抽丝剥茧,还原真相,他却没有想象中那么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