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嘉振不禁失笑,接过严景寰手里的行李,吩咐儿子道:“你也上去看看。说不定真有很多人。早点办好早点放心!”
严景寰点点头,不过没将行李箱递给严嘉振,一并提着走了。
“这是你儿子吧?养的真好!真俊!女儿也长得好,长开了一定是个大美人!”谭母艳羡地目送严景寰走远,语含赞意地对严嘉振说道。
“过奖了!过奖了!”严嘉振听了,心下高兴,面上自然是谦虚地应道。
“行了,要聊天等办完正事再聊!”走在前头的严伯行皱了皱眉,提醒严嘉振。
“对对对!先办正事!呵呵,咱们不就是陪女儿来报道的嘛!都说这个学校校风好,学风正,考上大学的比例是全国最高的咱家呀,就这么个女儿,全指望她有出息了!”
谭母听严伯行这么说,忙不迭点头赞同,足下的步伐也不由加快了不少,可依然忍不住赞了冠蓝中学几句。
可见,在她眼里,女儿进了这所学校后,就像凤凰飞出了旮旯角,日后的前途满满的。
谭亚丽听母亲这么说,双眸也闪着希冀的光芒,对未来有着无比的憧憬。
“咳咳......”严伯行闻言,清了清嗓子,沉吟了片刻,对身侧的凤七嘱咐了道:“进了学校后,就安心读书。别的尽量少操心。有什么事,就和家里联系。大不了回江沪......”
凤七听出他话里的意思,是在劝她尽量少接国安的任务。
自从前日透过凌可人的嘴,得知她被国安特招的事后,找着机会就念上几句,无外乎是埋怨她好好一个女孩子进什么国安。回严家做个乖乖女多好。
对此,凤七直接选择听而不闻。反正念叨几句。耳朵也起不了茧。再说。老爷子也没敢真当着她的面埋怨。最多像刚刚那样,变相地提点几句。
七淡笑着应道。心下有些小促黠:若是老爷子得知自己进冠蓝的初衷是为了任务,不知会作何感想?
“好了,爸,媏媏心里有数。”严嘉振在一旁打断老爷子的唠叨。
严伯行这才抿住了唇,不再发话。
......
不到九点,冠蓝中学新生报道处的工作台前就已经排起一条长龙。
新生和家长把个两百来方的报道处挤得熙熙攘攘。
凤七见状。心下暗叹:像自己这样,拖着三个油瓶来报道的,还真不在少数。
此刻,谭父和严景寰已经排至队伍中端了。
“幸好先来排着了,要不然,不知得等到啥时候去!”谭母带着女儿走到谭父身边。拍着胸脯庆幸地道。
“爸,这里有景寰在,我扶您到边上坐坐。”严嘉振见前头还有二十来个待报道的新生,遂接过严景寰手里的行李,扶着严伯行往报道处外的休息区走,生怕老爷子累着了。
凤七站在严景寰身侧,不着痕迹地往人群里逡巡了一圈。并没看到杨幼玟的身影。想来,她应该还没到。
“你要是累。也去坐会儿。我排到了再叫你。”严景寰估算了下队伍行进的速度,没个二、三十分钟。肯定轮不到自己,遂对凤七说道。
“不用。”凤七摇摇头。
这时,从休息区传来一阵争执。仔细辩声音,其中还夹杂着严嘉振的。
凤七皱皱眉,对严景寰说了一声:“我去看看。”就往休息区疾步走去。
......
“你一个人占三个位子,本来就是你的不对,人家坐下来之前也和你商量了,你自己没听见,这会儿怎么能怪人家随便抢你的位子?!”
“就是!就算只有一个位子,让给老人家坐坐又怎么了?现在的少年郎啊,越来越没尊老的精神......”
“哟?抢了别人位子,还有这么多人替你出头,得瑟啊?怎么?我不让座咋地了?这本来就是我先占下的。尊老?我家俩佣人还在那儿站着呢,待会儿可是要来坐的。不让就是不让!赶紧给本少爷滚远点!”
休息区一角,一名全身名牌包装的少年,霸道地将原本坐在椅子上歇力的严伯行推离他身边,独自占着三个位子,朝几个替严伯行父子俩说话的围观群众嚣张地嚷道。
严伯行哪里受过如此待遇,当即气得不行。
刚从饮水台倒了两杯水过来的严嘉振见状,急忙走到老爷子身边,将水杯往桌上一搁,扶住老爷子,抬头朝少年严肃地说道:“这里是公共场合,你一个人占着三个位子本来就不应该,何况我父亲年岁大了,就算这里原本有人坐,现在不也空着?何必占着公共资源浪费?”
“哟?你算老几?竟敢说教本少爷?你以为这么说几句,本少爷就会让座了?!省省吧!”少年不屑地瞟了严嘉振一眼,索性在椅子上躺了下来,翘着二郎腿,闭上眼不再理会周围众人。
“算了。又不是真站不住了。”严伯行摇摇头,对严嘉振说道:“还是去看看景寰那边的情况吧。说不定已经排到了。”
严嘉振轻叹了一声,扶着他正要离开。
只听“哎哟”一声,回头一看,那名嚣张的少年不知何故,竟然从椅子上摔了下来,揉着臀部,额角还磕到了椅凳,突起一个红肿的包。
“谁?谁敢暗算本少爷?!”少年强忍着身上的各处疼,特别是臀部的麻疼,龇牙咧嘴地从地上爬起来,嚷嚷道。
“哈哈,该不会是现世报吧?谁让你不尊老!”
周围几个早就看不过他嚣张跋扈样的新生家长纷纷笑说起来。
少年的脸色顿时一阵青一阵白。
“少爷?”
“少爷!发生什么事了?”
这时,原本分别在报道处和后勤领物处排队的一对中年男女紧张地挤过人群,扶住龇牙咧嘴、忍不住哼唧出声的嚣张少年,想让他坐位子上去。
少年手一甩,不甘心地瞪了严伯行爷俩一眼,这才没好气地朝中年男女说道:“本少爷被欺负的时候,咋不过来?这会儿倒是来献殷勤了!哼!赶紧的,把报到手续办了,有多远滚多远!”说完,忍着身体各部位的痛,姿势僵硬地挤开人群走了。
那对中年男女讪讪地朝众人笑了笑,也赶紧追了上去。
“这是哪家的孩子啊?这么嚣张......”
“说不定是京都哪户官家的少爷......不过我儿子要是这样,我第一个揍他......”
“就是!真是被骄惯坏了......”
围观群众都纷纷议论了起来。不过见戏已散场,也就各自散开了。
“坐下吧!”这时,凤七从人群背后走了出来,来到严伯行身边,示意严嘉振扶着老爷子坐下。
“媏媏?”严嘉振似是琢磨出了点啥,讶然地盯着女儿看了半晌。
“咳咳,坐下再说吧。”严伯行也已猜到了个中意味,清了清嗓子,率先走到椅子旁坐了下来。
“你们休息,大哥应该快排到了,我去把手续办了。”凤七取来严嘉振搁在桌上的两杯水,递给严伯行父子俩,随后淡淡地说了一句,就转身回报道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