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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荣华路(401)+番外

谢青梓不信。打心眼儿里不信。而且……

“圣上召了卫泽回来,绝不是临时起意,怕是早有预谋。既然是如此,那自然是不能轻易释怀罢。”谢青梓迟疑一番,到底是将心头的话说了出口。

谢青梓如此问,卫皇后本不欲回答,不过想了一想,还是提点了一句:“办事儿太绝,总归是叫人容易死命挣扎的。”

谢青梓登时恍然大悟。然后便是点点头,也不再继续多说了。只将手里的橙子用小银刀子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再装在碟子里,插上银签子放在了卫皇后面前。

卫皇后看着,笑了一笑,而后又叹了一声:“这些自然有宫女做,你又何必做这些。”

谢青梓也知道卫皇后的意思轻轻摇头,浅笑解释:“我能为娘娘做的也不过是只有这些罢了。宫女虽然也能做这些,可是到底不能替我为娘娘尽孝不是?”

她能做的可不就是这些了?大事儿抢帮不上,也就这些小事儿。

至于卫皇后的心中想法,谢青梓只一笑:“我为不为娘娘做这些,我都是圣上亲封的安和郡主,都是卫泽的未婚妻,都是霍家的大小姐。绝不会有所改变。”

“若是因为我为娘娘做这些,就瞧不上我的,是什么样的人也不必我多说。我更不需在意。”谢青梓最后补上这么一句。“娘娘放心,谁也不敢因为这个就让我没脸面。”

谢青梓这话说得卫皇后登时就是笑出声来:“你这般说,倒是让我无话可说了。”

这头卫皇后和谢青梓二人说着笑着,那头太子却是跪在地上心如死灰,神色犹如木蜡一般。也不知他心头到底是在想什么,总之就那么直挺挺的跪着。

城楼之上最高处自是夜露风冷的。加上今年出了这样的事儿,显得也就更加的冷清几分,纵是灯火通透,却也是分明就透出了一股子的清冷腐朽的味道。

太子跪在地上,寒气从青石砖头里一点点的渗透出来,叫他的骨头只怕都是生冷的发冷。

可太子却是一动也没动,也不知是不愿意动,还是不敢动。

圣上也没走,就那么坐在屏风那儿,脚踩在暖炉上,背后是柔软的软枕,而身上更是拢着御寒的大毛衣裳。

圣上冷冷的看着太子。一直也没说过什么话。

父子二人都像是木雕一般的维持着自己的动作,也不知各自在心头想什么。

旁人伺候的宫人一个个也是如同木偶一般站着,眼观鼻鼻观心,各自连呼吸都是不敢重了。毕竟眼下这样的情况,谁敢吱声?

卫泽就是在这个时候上来城楼的。

卫泽神色冷峻,目不斜视,大步流星的样子叫人瞧着就远远的忙避开了。卫泽这么一路走到了圣上跟前,也不看一眼太子,仿佛根本就没看见那还跪着一个人,直接跪在了圣上跟前,而后沉声回禀:“有叛逆之心的逆臣都已伏诛。”说完又将人名都说了一遍。

卫泽俨然就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可太子却是不由得看了一眼卫泽。神色上也是有几分微妙的变化。

卫泽说的这几个人里头,却是一个要紧的也没有。林家也好,齐家也好,那几个最要紧的大臣,一个也是没动过。

既是如此,那太子可不就是一颗犹如死灰的心,登时又开始慢慢活了过来?

太子有点不明白这是卫泽这是故意在给自己卖好,还是这几家都太位高权重根深蒂固,故而竟是不敢动。当然,不动这几家,这次的事儿纵然是伤了筋骨,可也是绝没有伤了性命的。

只要性命无忧,那么就是不碍的。就是将来还有机会的。

圣上的反应也是平淡。“嗯”了一声之后,便是又笑了:“既是谋逆,就诛九族罢。”

诛九族。

这几个字一出来,饶是再不在意这些的人,也是禁不住一下子就愣了一下。九族,这两个字听起来简简单单,可是哪一家不都得多牵连进去几十口的性命?

而几家人加起来,少说是几百号无辜之人的性命就这么没了。

杀鸡儆猴。众人几乎一时之间都是想起了这个词来。

卫泽却是神色不动,应了一声后便是起身要下城楼去。

圣上却是又将卫泽叫住了,笑了一笑道:“你去过皇后那儿没有?”看那架势竟是全然一副唠家常的架势。

卫泽露出几分笑意来:“去过了。娘娘正和安和郡主商量着办个家宴,今儿毕竟是十五,元宵总是要吃的。”

圣上一听登时笑了:“倒是没吓着她。如此甚好。既是如此,你便是早些过去,别叫你姑姑久等了。朕却是过不去了,别等朕才是。”

卫泽应一声,又道:“姑姑肯定也会给您单独准备一份儿送过来。”

圣上越发笑容灿烂三分,旋即又是叹了一口气:“这么多年了,唯有你姑姑却是半点没变,对朕依旧是如此。到不像是其他人,朕越是纵容,他们就越是得寸进尺。”

圣上这话分明就是话里有话。

卫泽听出来了,却也是只当没听出来,只不说话沉默了。好在本来他也不是话多的人,倒也不至于让人多想什么。

圣上摆摆手,只让卫泽去了。

卫泽也没多留,直接便是离去,一眼也没看太子过。

太子略略觉得自己的脸面上好受了些。心里倒是一下子就记了卫泽的好。

不过太子面上什么神情变化也没有,仍是直挺挺的跪着。

圣上冷冷的看着太子,好半晌才是出声:“太子,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这就是要秋后算账的意思了。

☆、第315章 诉衷肠

圣上目光幽深如海,就这么看着太子。

太子一磕到底,却是再没直起身子来:“儿子错了。”

太子这般,竟是语气诚恳得再是不能再诚恳。太子如此诚恳,反倒是叫人有些心疼起太子来。

太子从小虽不是最受宠的那个,可是到底也是养尊处优,从未曾吃过苦的。就是圣上偏爱李泾的时候,对太子也是和颜悦色,从不曾说过太重的话的。太子这般跪在地上,且在寒风之中跪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

况且太子此时看着……几乎就是行将就木的样子,似乎是已经认命了。

而越是这般,便越是叫人觉得心酸。

圣上看着太子这般,也不知心头有没有动容过。不过最后却是只又问太子:“你几岁获封?”

“十岁。”太子轻声答道,不知何故却是有些感慨。

“至今多少年?”圣上又问。

“一十六年。”太子语气更为感慨。

“当时朕是如何立你的?”圣上又这般的问了一句。

太子抿唇不言,最后苦笑一声:“父皇别说了,儿子羞愧,竟是不能再答。”

圣上却是置若罔闻,只又继续说下去:“那时你生母去了,你年岁太大,皇后也不愿意多生事端将你记在名下。朕怕你受委屈,故而便是与你皇祖父请封,让你皇祖父册封你为皇太孙。那时你年岁不小了,想来也是该记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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