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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妻盈门(543)

“父亲,儿子已经被您分出去了,连族谱都另立了一份。”陆离缓声说,“如今我与国公府陆家已经分宗,我们怎能再搬回来?”

看够了这些所谓亲人的表演,陆离没心思跟他们纠缠,直接站起身,“时间不早了,如果诸位长辈没有其它的吩咐,小子就告辞了。”

陆延德大怒,“你个逆子,你就算分宗出去,那也是我的儿子,你、你若再敢这般,小心我去衙门告你忤逆!”

陆离顿住脚步,转过头,嘴角噙着一抹冷笑,道:“父亲请便。”

说罢,竟是看也不看陆延德,扬长而去。

“……你、你给我站住!”陆延德气得浑身哆嗦,全身的血液直往脑门上冲,眼前发黑,险些一头栽倒在地上。

“父亲!”陆元抢步来到近前,一把扶住了陆延德。

陆元很是殷勤,又是帮父亲抚背顺气,又是给他递茶送水,嘴里还不住的劝慰:“父亲千万别跟他一般见识,陆二不懂事,咱们慢慢教他也就是了。切勿为他起气坏了身子。”

好半晌,陆延德才终于缓过来,长长吐出一口浊气,恨声道:“这个逆子,真当我不敢去告他?”

别说,陆延德还真不敢。他不傻,知道陆离是圣人和太子跟前的红人,如今又有了谢家的神秘身份做靠山,底气不是一般的足。

这件事本身就是陆家不占理,即便闹到公堂上,陆延德也未必能沾到便宜。是,做老子的确实可以告儿子忤逆。可倘或老子不慈,依然赢不了官司。

另一个,陆延德逼陆离夫妇搬回来,为的是讨好谢家,抹平之前的事儿。倘或他真的跑去告陆离忤逆,那么陆家人曾经逼陆离休妻的事儿定会抖出来,这不是往死里得罪谢家吗?

陆元却以为陆延德真厌了陆离,眼中眸光闪烁,嘴里道:“父亲说的没错,分宗割不断亲情,陆离身为人子,理当孝顺长辈。方才他那般已经是大不孝了,就算不告他忤逆,也当让他长些教训。父亲,陆离身为书院山长,又是皇长孙的先生,更该孝悌友爱,您说是也不是?”

陆延德闻言,认真想了想,脑中灵光一闪,还真让他想到了一个法子。

梅氏冷眼瞧着,嘴含讥诮,暗道:陆家的人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无耻啊,而陆延德更是坚持作死一百年不动摇,生生将好端端一个儿子往外推。

不行,不能再任由他们作下去了。梅氏握着帕子的手收紧,心中有了决断。

陆离出了宁寿堂,脚下不停,直奔远翠苑,指挥奴仆们抓紧时间收拾行李、打包器物、清理库房,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把家搬走。

为了能尽快摆脱陆家,也为了造势,陆离特意命人去方家、英国公府、靖国公府等亲近的人家借人、借马车,总共借了上百人和十几辆大马车,喧喧嚷嚷的折腾了两天,将所有属于他们夫妻的东西都搬了出来。

一队队的马车驶出了陆家,从内城穿越外城然后直奔郊外,阵势非常浩大,引得无数路人围观。没用一天的功夫,整个京城的人便知道了:定国公不知抽了哪门子的风,硬是将出息长进的嫡次子分宗出去单过。

而消息灵通的权贵们,听闻这事后,立刻联想到了陆离岳父、舅兄被抓入诏狱的事,很快得出结论,然后纷纷对陆延德和整个陆家表示唾弃——谢家还没落罪呢,陆家就想着避祸,甚至不惜将亲生骨肉赶出家门,何其自私凉薄?!

根本不用陆离自己诉苦,但凡猜到内幕的人都站到了他这一边。

随后又传出谢家无事的消息,众权贵们更是纷纷嘲笑陆延德:瞧瞧这老匹夫,越来越糊涂了,为了没影儿的‘祸事’,生生将家里最出色的儿子赶了出去,怎是一个蠢字了得啊!

就在大家怀疑陆延德脑子有病的时候,陆家传出了消息,陆延德病重,急招陆离夫妇回府侍疾……

第209章 各有算计

“父亲病了?”陆离满眼的不可置信,他掏了掏耳朵,一副唯恐自己听错了的模样。

前来报信的小厮缩了缩脖子,“好叫二爷知道,国公爷的旧疾犯了,手脚瘫软不能动弹,世子爷请了太医,太医说国公爷是、是肝火太旺,伤了身体。”

这话说得,就差直接指着陆离的鼻子说,都是你个不孝子,生生将父亲气得险些中风。

陆离长长的‘哦’了一声,没说什么,但很明显,他根本就不信——他虽然离开了国公府,但仍留了眼线,而自他回到昌平后,根本就没有收到任何线报。

小厮被陆离看得心里直发毛,不安的挪了挪脚步,硬着头皮继续说道:“老夫人说,国公爷的情况不太好,所、所以想请二爷和二奶奶回去瞧瞧。”

瞧什么?瞧陆延德如何装病折腾他们夫妻吗?

陆离满心腻烦,却也不能直接拒绝。

血缘亲情不是说断就能断的,这年头,过继出去的儿子,生父生母那边有召唤,也不能弃之不理。更不用说似陆离这般,只是分宗出去。如今老子病了,于情于理他都要回去侍疾。

深深吸了口气,陆离道:“知道了,我这就回去‘伺候’父亲!”

小厮记着老夫人和世子爷的吩咐,听了陆离的话,赶忙提醒道:“还、还有二奶奶!”

陆离皱眉,没好气的说道:“二奶奶有了身子,大夫说了不能劳神。”

小厮惊愕的睁大了眼睛,神情夸张的说道:“二奶奶有了身孕?不会吧,前两日二奶奶不是还好好的。怎么忽然间就、就——”

后头的话,他给咽了回去,但意思却表达的很清楚,竟是在暗指谢向晚为了逃避儿媳应尽的义务而假装怀孕!

陆离脸色沉了下来,自古以来,家里家主生病,自有儿孙榻前服侍。至于儿媳孙媳。避嫌还来不及呢,又岂会往跟前凑。孝顺也不是这么个孝顺法啊。

而那小厮不过是个寻常奴仆,却说出这样放肆的话语。定是事前有人唆使啊。而且那幕后指使者想得很周到,连谢向晚有可能‘装怀孕’都想到了。

只是,这次谢向晚不是假装,而是真的怀了身孕。

“怎么。二奶奶何时有孕还需要‘旁人’的允许?”陆离冷冷的说道,“程老太医亲自诊的脉。难道还有假?”

小厮讪笑两声,不禁又悄悄往后退了两步,感觉稍稍安全了些,他才又道:“程老太医是二奶奶花大价钱供奉的太医吧?!”拿人手短。程老太医拿了二奶奶那么多钱,帮二奶奶做个假,再简单不过了。

陆离大怒。不自觉将真正的气势都散发出来。

小厮只觉得周遭的气温都降了许多,他甚至不敢跟陆离对视。脚下踉跄的往后退了好几步才勉强站住,他可怜兮兮的扯了扯嘴角,道:“二爷恕罪,小的也不想得罪二爷,只是——”

小厮陡地扯开了嗓子,用无比洪亮的声音喊道:“二爷,二爷,国公爷病危,求您看在父子一场的份儿上,回去看看他老人家吧。二爷,小的求您了,求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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