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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妻盈门(49)

相较于繁荣鼎盛的隋唐时代,大周的礼仪真心不够看,且为了刻意凸显‘规矩’‘守礼’,还加了一些硬性的规定,使得大周朝的礼仪看起来很死板、很教条。

说实话,谢向晚唯一能做的,就是将记忆中的‘古礼’跟当下通用的宫廷礼仪结合一下,力求自己更符合当下的‘标准’。

至于药膳什么的,就更不用说了,作为一个整日待在内宅的妇人,除了正常交际和教养儿女,谢离大把的时间都花在了如何养生上。那时的古方非常多,还没有遭受元朝毁灭性的打击,是以谢离知道的养生之道、美容秘法,远比林嬷嬷知道得多。

不过,谢向晚还是非常认真的听林嬷嬷讲授,因为观音入梦的事不能天天都有,似药膳这种日常的东西,还是不要打着菩萨的名义说比较好。左右有现成的老师,她又何必费尽心思的找借口呢,堂堂正正的学习岂不是更好。

至于她知道的比林嬷嬷多,这也没什么,不是有那句老话吗,‘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她是神童呀,举一反三还不成吗。

答应一声,谢向晚轻移脚步,缓缓走到桌前,行动间环佩不响、裙角不动,动作标准却又异常自然,仿佛走路原该就是这样,且她面上的表情保持着浅笑的标准模样,目不斜视、双肩不晃,从头发丝到脚后跟标准得堪称模板。

行至黄花梨卷草纹方桌前,桌上已经摆好了午饭,菜、汤、饭样样精致、齐全。谢向晚慢慢坐下,而后严格按照宫嬷嬷的教导,拿箸、夹菜、喝汤、用饭。整个过程中,没有发出半点声响,不管是用汤匙喝汤,还是落箸,都是悄无声息。

宫嬷嬷立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对于谢向晚的表现,她还是比较满意的。不过为了不让小姑娘得意忘形,她还是吹毛求疵的找出细微的不足,并相加指点。

谢向晚虚心接受,并按照宫嬷嬷的要求重新来了一遍。当然,她已经吃饱了,重来不过是拿着空碗做样子罢了。

见谢向晚这般,宫嬷嬷愈发满意。说实话,当初陈夫人请她来的时候,她并不愿意来。虽然谢家开出的价格非常高,高的让她舍不得拒绝,可一想到谢家是盐商,谢向晚的母亲还出自漕帮,她就不愿意来。

没错,宫嬷嬷出宫后孤身一人,需要在干不动前赚下足以养老的钱,可、可她好歹是宫里的女官呀,给普通小官家做教养嬷嬷,她都觉得委屈,更不用说低贱的盐商之家了。

只是碍于陈夫人的情面,再加上谢家很有诚意,她和林嬷嬷还没有答应来呢,谢家便一人送了一套京城的二进小院,如此大的手笔,就是见惯了市面的她们也不禁咋舌呀。

后来,实在推脱不过,两人商量了一番,跟陈夫人表示,她们先来扬州看看,若是学生可教,她们就留下来试试。可若是……那她们就只能推辞了。

来到谢家后,宫嬷嬷发现要教导的这位谢家大小姐是个难得伶俐、聪明的孩子,才三岁呀,不管她们教导什么、如何严格要求,她都能不声不响的做到。小丫头用功的模样、刻苦的样子,宫嬷嬷和林嬷嬷两人看了都忍不住暗自点头。

罢了,就是看在学生如此努力的份儿上,她们便留下来吧。这一留就是三年。

“嗯,不错,小姐的用餐礼仪已经非常不错了,慢说是普通官宦人家的宴饮,就是去宫中赴宴也是尽够的……”

谢向晚连续重复了三次,宫嬷嬷总算点头,表示今天的功课到此结束,她见谢向晚的额上都出了汗珠儿,心下有些不忍,便脱口赞了一句。

谢向晚起身,屈膝福了一礼,道:“是嬷嬷教得好,妙善多谢嬷嬷倾力教导。”

宫嬷嬷站着受了一礼,微微颔首,“小姐客气了,现在用完了午饭,小姐且休息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我再给小姐讲一讲各种器具的具体用法。”

“是,有劳嬷嬷了!”谢向晚又欠身行了一礼,听话的去卧房午休,刚刚转过身,她似是想到了什么,随口问了句,“我记得秦妈妈曾说过,陈夫人膝下有两位姐姐比我年长两岁?”

宫嬷嬷不知谢向晚此言何意,不过还是点了下头,“没错……不过这两位小姐是庶出……”不是陈夫人亲生的。

谢向晚却弯了弯唇角,庶出不庶出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终于有了应对表姑姑的法子,唔,只希望暖罗的姐姐是听错了,若表姑姑此行真是如自己猜测的那般,自己也只有走这一步棋了。

第047章 表姑你好

不管谢向晚欢不欢迎,一个月后,谢贞娘母子三个带着仆从、行李,浩浩荡荡直奔谢家。

“大小姐,老姑太太和万家大爷、表姑娘到了,老祖宗请您过去见客呢!”一个小丫鬟气息微喘的来到天香院,看她小鼻尖儿上的汗珠儿,就知道她是一路小跑赶来的。

“唉,还是来了呀。”谢向晚正坐在书房里,面前是一张特别定制的黄花梨卷草纹书案,之所以说是特制,是因为它的个头很小,正好与小手小脚的谢向晚相配。这是谢嘉树出门前,特意送给她的礼物,一是奖励她乖巧懂事,小小年纪就知道照拂幼弟,二也是鼓励她好好学习。

虽然现在谢向晚还没有专门的夫子教导,但宫嬷嬷和林嬷嬷都不是目不识丁的人,她们虽说不上才高八斗,却也识文断字,至少教授一个六七岁的普通小女娃儿是足够的。

只可惜谢向晚她不是‘普通’小孩子,她肚子里的学识不亚于当世所谓的才女,只是碍于她目前的处境,她还是拉着谢嘉树的袖子,撒娇卖萌的要求老爹此次出门定要给她寻个极好的夫子回来。

谢嘉树也正有此意,儿子入了陈家家学,功课什么的自是不用他操心,但两个女儿渐渐大了,也应该读些书、明些事理了,所以他这次出门,除了做生意、寻找鸿儒、搜罗书籍外,还有任务,那就是找个品德好、学识高的女夫子请回来教女儿。

其实,如果洪氏没有过世的话,这样的事儿根本不用谢嘉树操心,因为洪氏可以请托扬州相熟的几位官眷太太,这些人家,或许自家并没有合适的女夫子,可定知道这类人才的消息。只要有了消息,谢家再捧上大把的银子,定能把人请来呢。

谢嘉树揉了揉鼻子,再一次怀念起亡故的洪氏来,“唉,自从娘子去了,我身边竟无一人能帮我。”

袁氏?她顶着个官家小姐的名头,论人脉还不如洪氏呢,以前没有对比,谢嘉树还没觉出来,只是潜意识里觉得袁氏‘应该’认识一些官眷,但如今洪氏一走,他才深切的感觉到两位妻子之间的差距。

然而不管他再怎样怀念,逝去的终已逝去,谢嘉树暗暗抱怨完了,还是按照既定行程打包行李出了门。

这一去就是一年半,据前些日子写回来的信说,谢嘉树的一切都很顺利,唯有女夫子,尚无合适人选。谢向晚暗暗祈祷,希望谢嘉树返回前,好歹请来一两个充数,不管这人学识好不好,只要给她一个正大光明的借口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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