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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妻盈门(46)

如今洪氏去了,小洪氏进门,袁氏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结果却没想到谢向晚一个六岁女娃儿会用宗法说事儿。偏这个宗法吧,很是微妙,你不在意的时候真心没人注意,可当你真把它拎出来做借口的时候,却又端得‘义正词严’。

思及此,小洪氏终于笑了,好心的替袁氏回答:“大小姐说的极是,‘大嫂’,您说呢?”

小洪氏故意将‘大嫂’两个字咬得极重,看向袁氏的目光也满是戏谑。

“……”对,对你个溜溜球,袁氏用力咬着后槽牙,心里暗骂不已,他娘的,当年被洪氏逼着叫姐姐的时候,怎么没人说她们两个是妯娌呢?!

意识到被谢家人坑了,袁氏的眼中闪过一丝恨意,看向老祖宗的目光也带着几分凌厉——都是这个老不死的,当初要不是她坚持,自己怎么会傻呵呵的叫了洪氏两年‘姐姐’?

小洪氏见袁氏有些失态,愈发高兴,她上前跨了一步,故作姿态的敛衽行礼,嘴里直说:“大嫂,弟妹给大嫂请安了,大嫂安好!”一句话竟唤了三声大嫂,唯恐旁人听不到。

“……好,弟、弟妹多礼了。”袁氏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旋即对着老祖宗道:“孙媳妇那儿还有些事,就先告退了,蓁蓁,你留下来服侍老祖宗,可好?”这个鬼地方,她真是一刻钟都呆不下去了,更不想面对谢向晚那张灵气十足的脸。

不等谢向意说话,老祖宗先开口了,“既是有事要忙,大太太只管去吧,蓁蓁也跟着一起去吧,我这里有二太太和妙善呢。”

此话一出,袁氏和小洪氏的脸色微微一变,她们很清楚,老祖宗这是正式敲定了她们的名分——堂房妯娌。自此,谢家不必再含含糊糊的唤什么‘东苑太太’‘西太太’,而是按照宗法排行,袁氏是长房大太太,小洪氏则是二房二太太。

谢向晚的眸光也微微闪烁了下,她知道,自己方才那番话,彻底将谢嘉树兼祧两房的事儿敲死了,过去洪氏还在的时候,所谓的‘兼祧两房’不过是权宜之计,是一场有些儿戏的闹剧。而自此后,这件事经由老祖宗拍板儿,成为既定的事实,名分自此确定,不可更改。

谢向晚还知道,经此一事,袁氏定会恨极了她,而小洪氏也会对她心生戒备,还有可能将她列为头号大敌。但她不在乎,因为她必须在长辈面前有所表现,必须让长辈知道她不只是个六岁孩子,还是个早慧、通晓事理的神童,只有她不断的表现,她才能在长辈面前有更多的话语权,她的话也才能真正让长辈重视并采纳。

因为,她想让长辈知道她的能力,以便能把小弟接回东苑,由她来照顾。

早在三年前洪氏去世的时候,谢向晚就想把谢向安接到自己的小院中亲自照看,她不是不相信老祖宗,而是觉得老祖宗终究上了岁数,精力有限,让一位六七十岁的老人家照看个婴儿,即便有奶娘、有丫鬟婆子,也难免有照看不周的地方。

小弟是娘亲拼着性命生下来的孩子,亦是自己为数不多的骨肉血亲,谢向晚只想好好照顾他、教导他,让他平安长大、富贵一生。

只可惜那时她也只是个三岁的奶娃儿,本身都需要人照顾,就是谢嘉树再宠她、再看重她,也不会把谢向安交给她。

如今三年过去了,谢向晚觉得自己长大了许多,已经有能力保护弟弟,且小洪氏马上要与父亲圆房,一旦圆了房,生子是必然的,到了那时,他们兄妹三个便是小洪氏的眼中钉。自己和哥哥还好说,已经有了自保能力,可谢向安呢?

谢向晚决不允许自己的弟弟处于危险之中,所以,她要赶在小洪氏拿到筹码反击前,做好充足的准备迎敌。

而今天,不过是她的第一步,接下来她要不停的表现,让长辈知道她的不凡,相信她的能力。

“是,孙媳告退!”袁氏没有推辞,直接领着谢向意离开了延寿堂。临出门前,她还狠狠的看了谢向晚一眼,顺便还丢给小洪氏一个别有深意的眼神。

那眼神含着不甘,还带着几分幸灾乐祸,至少在小洪氏看来,袁氏仿佛在说:啧啧,瞧见了吧,谢家大小姐绝逼不好惹,这丫头太聪明了,别看她今日帮了你,明日就能算计你啊!

是呀,搁前世,谢向晚还是个刚上小学的小屁孩儿,可在古代三年多,小洪氏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绝对不能小看古代人,尤其是古代女人,哪怕是个小屁孩儿,不定什么时候就能给自己一下子,让自己死无葬身之地!

想到这里,小洪氏心中升起一丝戒备,大脑更是飞快的运转,等伺候老祖宗、谢向晚兄妹吃完饭,又一脸慈爱的将谢向晚送出延寿堂的时候,她终于有了主意。

第044章 亲戚来了

陪老祖宗用完了早饭,谢向晚便领着弟弟去了他所居住的东厢房。

“姐姐,讲故事!”

谢向安已经三岁了,他被照看得极好,早就不是刚出生时小病猫崽子的瘦弱模样,而是一枚白白胖胖的香软小包子。大红洒金的夹棉小袄、配上一条葱绿色杭绸裤子,小娃娃从头到脚都是簇新的,一看便是为了出孝而特意准备的新衣。白嫩滚圆的小脸,让红彤彤、金灿灿的衣服一衬,硬是比平素可爱了好几倍。

此刻,他正拉着姐姐的衣襟,鼓着腮帮子用力往屋里拉拽,粉嫩红润的小嘴儿嘟着,奶声奶气的要求着,十足十的小萌物。

谢向晚见了弟弟健康、可爱的模样很是欢喜,她伸手揉了揉弟弟柔软的黑发,声音不自禁的降低了好几档,“好,阿安想听什么呀?”

从谢向安开始学说话的时候起,谢向晚便每天都抽出一两个时辰守在弟弟身边,给他读三字经,给他将一些历史小故事,逗他说话。谢向晚虽然不知道‘早教’为何物,但脑中成熟的灵魂提醒她,学习要从娃娃抓起呀,当初的谢离可是儿孙满堂的贵妇人,且她亲自教养的长子、长孙和幼孙,个个都文武兼备,皆是当时难得的人才呢。

有了成功的经验,谢向晚教导起幼弟来也是得心应手,别看她没有正式把弟弟接到身边全力教导,单凭这两年多每日一两个时辰的‘启蒙’,她就已经给谢向安打下了极好的基础。

如今谢向安三岁了,三字经、千字文等幼儿读物早已背熟,唐诗什么的也背诵了几篇,至于历史名人的轶事,他更是说个名字便张口就来,且在谢向晚手把手的教导下,他已经认了几十个字。若不是小家伙的小肥爪子太短,根本就握不住笔,谢向晚估计已经教他写字了。

“摔琴,摔琴!”

谢向安努力拽着姐姐一路来到房内,他将姐姐推坐在屋内的紫檀雕花罗汉床上,自己蹬蹬蹬迈着小短腿儿跑到里间,爬上临窗摆的一架小巧书案上,抓起一本手抄的书册,又蹬蹬蹬的跑了回来。踢掉脚上的金线绣虎头鞋,小家伙麻利的爬上罗汉床,将册子塞进姐姐的怀里,连声催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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