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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妻盈门(341)

如此大的数额,慢说那些落魄勋贵了,就是似陆家这样还算兴盛的家族,一下子也拿不出这么多钱。

可若是不凑钱赎人,那陆家的面子也就彻底被人丢到地上任人践踏了——堂堂定国公府,竟为了些黄白之物,连自家的世子爷都不顾了,真真凉薄、小气啊。

小齐氏说这话,无非就是把救自家夫君的事,上升到整个家族的脸面问题上,好让大家表态,尽快凑足银子赎人。

在场就没有傻子,且大多数还是小齐氏的长辈,除了老夫人,根本就没人会给小齐氏留面子。

“嘁~侄媳妇说得容易,救回来?咱们都想把世子救回来,可问题是,咱们陆家哪有这么多银钱?”

大夫人屈氏率先开口,老夫人尚在,陆家没有分家,所以公中的钱也有他们大房一份,屈氏可没那么大方,拿出自己的财产去救旁人家的儿子。

“大嫂说的是,虽说咱们陆家家大业大,可进项多,花销也多啊。去年迁都,咱们阖家跟随,办宅院、置田地、买铺子,哪一样不要钱?”

三夫人袁氏也不客气,直接掰着手指算起了账:“更不用说还有各种花销……我虽不当家,可也知道柴米贵,倒是孙媳妇你,掌管着咱们陆家的中馈,咱们家内里是个什么情况。你比谁都清楚。这会子慢说是九十万两银子,就是九万两,估计也拿不出来吧。”

袁氏拿帕子按了按鼻端。凉凉的说道:“就是前些日子帮齐家置办宅院,给世子爷走门路的银子。也不是从公中出的吧?!”

而是人家梁氏从娘家带来的。

偏世子跟老夫人一样,都是属貔貅的,只进不出。

当初为了‘筹钱’,他们三房也跟着一起想办法,结果呢,有了银子,陆元那混小子就把三房撇开,将几十万两银子一口吞下。

啧。也不怕吃得多给撑着了。

好嘛,分银子的时候想不到咱们,现在要花银子赎人了,又想起咱们来了。

世间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儿?!

袁氏阴阳怪气的说着,最后还颇有深意的看了眼小齐氏,而后便不再说什么了。

她这话提醒了在场的其它人,梅氏先开口:“是了,梁姨娘呢?事关世子爷,她身为阿元的妾室,理当过来听一听。”

梅氏说话向来直白。她的意思也清楚,那就是既然要用钱了,为什么不把‘钱袋子’请来?

梁氏的娘家是苏州的盐商。或许不如谢家那般豪富,但一两百万两银子,应该还是拿得出来的。

小齐氏的哭声停了下,泪光婆娑中,她的眼神有些闪躲,低着头,小声道:“梁、梁氏小产了,这些日子正在静养——”

许氏轻嗤一声,低不可闻的嘲讽了一句:“明明是自己害了人家的孩子。如今又哪有脸去求人家帮忙?”

许氏自以为她的声音很低,可她恣意惯了。再压低嗓门也有限,所以在场的人都听到了这句话。

屈氏、袁氏以及小齐氏的几个妯娌纷纷看向她。眼神中满是苛责:你丫也太过分了吧,前头刚拿了人家妾室的银子去给娘家置办家业,丈夫更是用了人家的钱才能有机会建功立业,你却在后头死命的磋磨人家。

大家都是女人,且都是一家之主母,内宅的那点子事儿,用脚趾头想也知道。

什么‘小产’,什么‘静养’,分明就是小齐氏借机发作梁氏,生生把人家肚子里的孩子弄没了,又把人关了起来。

小齐氏这是往死里折腾梁氏呀。

当然,主母想整治个把侍妾,倒也不算什么,可你好歹也沉住气啊,这么火急火燎的动手,就不怕以后还用得上人家梁氏?

估计那时的小齐氏觉得,梁家的钱已经到手,夫君也有了前途,梁氏便没了用。

活着反而会碍她的眼,所以她便趁着世子爷不在,老夫人又纵容,便对梁氏下了手。

可小齐氏做梦也没想到,她刚把梁氏弄得半死不活,陆家居然又陷入了银钱危机。

偏她已经把梁氏得罪狠了,若想再从梁家弄钱——嘁,你真当人家是傻子啊!

老夫人到底偏心自家的侄孙女,见小齐氏满脸羞愧的抬不起头,便沉声道:“不过是个侍妾,病了就病了,也值当得你们说嘴?咱们还是商量正事要紧。”

屈氏、袁氏便不再说什么,可其他的人也闭口不言。

什么正事?

不就是筹银子嘛。

可问题是,这么一大笔钱,到哪里去筹?

难不成仿着梁氏的例,再去纳个豪商家的女儿进门做妾不成。可新的问题又来了,陆家除了世子爷还算‘值钱’,其它的男丁,又有哪个值得人家豪商投资?

等等,这也不是不行啊。

众人的目光齐齐投向了闲闲坐在一边看戏的陆离,眼中的期待,就是陆离反应再迟钝,他也瞧出来了。

麻痹的,我就知道是这样!陆离神色不动,心中却已经开始骂娘了。

……

“不好了,大少爷,老爷出事了!”

谢嘉树的贴身小厮阿庆形容狼狈的从外面进来,一进书房的门,便踉跄着扑倒在地上。

谢向荣今天休沐,正在书房里看书,忽听到外头回禀,说是阿庆回来了,他还以为是父亲有什么吩咐,便命人把阿庆带了进来。

不想,阿庆刚进门便喊了这么一嗓子。

放下书卷。谢向荣赶忙起身走到近前,附身问道:“阿庆,出什么事了?父亲怎么了?”

阿庆跑得气息很是不稳。呼哧呼哧喘了好一会儿的粗气,才哭着说道:“出事了。大少爷,老爷被人抓走了!”

谢向荣眼前一黑,身子摇晃了下,他一把抓住阿庆的胳膊,疾声问道:“被谁抓走了?”

阿庆被谢向荣捏得生疼,但他不敢挣扎,赶忙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番:“……在应天的生意谈得很顺利,老爷很高兴。但他惦记府里的人,便催促咱们赶紧收拾东西回来……路上也很顺畅,一直到了通州,老爷有些乏了,便想在通州歇息两日,顺便去拜访几位故交,不想,住进通州的第一晚,客栈便冲进来十几个彪形大汉,嘴里叫嚷着抓奸细。将客栈搜了个底朝天,而后便把包括老爷在内的好几个外地客商都抓了起来……”

谢向荣皱着眉头:“抓人的是通州府的差役?好,我这就给通州知府写信。”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通州知府林旸是成宗二十一年的进士,座师乃内阁大学士唐季良,而唐季良是王承的好友。

如此算下来,谢向荣与林旸也算是师兄弟了。

再者,两人同在官场为官,林旸如果懂得为官之道,便不会为难谢向荣。

阿庆忙摇头,“不是通州府的差役。”

谢向荣想了想,又道:“是了。既是抓奸细,向来应该是卫所的兵丁。难不成那些人是通州卫的人?”

通州卫?

谢向荣咬着下唇。努力想着自家在兵部的人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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