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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妻盈门(334)

说罢,她又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茶,想起方才被嘲笑的窘况,决定扳回一城,细细品了品。煞有介事的说道:“嗯,这茶水的味道还不错。这茶叶应该是明前茶,烹茶的水是玉泉山的泉水吧。我平常在家便是吃这样的茶,味道还可以。”

她这番话。一是标榜自己够‘尊贵’,二来则是暗指谢向晚待客没有诚意。

有了方才那几遭儿,谢向晚对陆昭彻底厌烦,不再给她留面子,直接道:“陆大小姐却是猜错了。这茶可不是明前茶,而是灶前茶,乃是出自湖州长兴的顾渚紫笋茶,昨日才八百里快马运抵京城。”

春茶有明前茶和雨前茶之分,顾名思义,明前茶是清明前采摘的茶叶。据说这个时候的茶叶比较细嫩,口味好,品质佳,产量也少。

所以明前茶很名贵,有着‘明前茶、贵如金’的说法。

然而在古代贡茶中。还有种更详细的划分,既灶前茶、火前茶和明前茶。

灶前茶是春分前采摘的茶叶,比明前茶还有早上半个月,茶叶更加鲜嫩、香醇,而谢向晚所说的紫笋茶更是唐时的贡品茶,非常珍贵,直到大周亦是专供皇室的贡品。

谢家豪富。且门路极广,也只弄到了不到两斤。

谢向晚用来待客,足见其诚意。

不过,陆昭却感觉不到诚意,她只觉得两颊火烧得厉害。

谢向晚还说完,只听她继续道:“而这水也不是玉泉山的泉水。而是我去年采集的梅花雪水,只取了花心中的一点,一个冬天也只收集了一小瓮,特意从益州带来京城,埋在花阴下。今日是第一次吃。”

陆昭愈发觉得尴尬,她甚至听到了此起彼伏的嗤笑声。

陆穆心里恨陆昭恨得不行,却不能不管,毕竟人是她带来的,且两人都姓陆,陆昭丢了人,她陆穆也好看不到哪里。

扯了扯嘴角,陆穆道:“早就听说了紫笋春茶的盛名,今日托了妙善姐姐的福,总算尝到了。呵呵,我今儿可算是来着了,多谢姐姐!”

说着,陆穆站起身,‘故作’郑重的行了个礼。

也不能说是故作,陆穆是诚心向谢向晚道歉:如果不是她想来凑热闹,也不会主动请谢向晚给她下帖子,自己若是不来,也就引不来陆昭这个‘祸害’。

唉,今天若是毁了谢家姐姐的宴会,她、她真是不知该如何道歉才是呢。

谢向晚见陆穆满眼歉意与哀求的模样,心下一软,便道:“阿穆太客气了,呵呵,不过是些玩意儿,只要姐妹们喜欢就好。”

她说这话,表明这件事已经过去了,至少今天她不会再跟陆昭计较。

陆穆心里一松,感激的看向谢向晚。

其它几位闺秀瞧了,面儿上不显,心中却已经有了计较。

方令仪见气氛又被打破,忙笑着打圆场,“妙善说得好,咱们今天是来玩儿的,自是要高高兴兴的。对了,咱们今日不是要仿一仿古人,再现‘曲水流觞’的雅事吗?我说妙善啊,咱们的曲水宴是不是该开始了?”

谢向晚知道方令仪是好意,赶紧接过话茬,故意一巴掌轻拍在额间,道:“怪我,都怪我,见了诸位姐妹太高兴了,竟忘了正事。走走走,咱们出去设宴。”

谢向晚站起身,亲自引着一干贵女往外走。

曲水亭之所以叫曲水亭,原因就是在它的西侧有一条人工引来的活水,从亭子的西侧蜿蜒流下,顺着假山一路流向不远处的水榭。

在活水汇成的小溪两侧,种着许多花木。

此时正值阳春,各色花儿盛开,姹紫嫣红的很是好看。

暖煦的风儿吹过,拂过花木,摇得花枝上的花儿微颤,朵朵花瓣随风飘下,洋洋洒洒的落入溪水中,花自飘零水自流,好一个诗情画意的所在。

站在溪水岸边的湖石上,望着漂浮着点点花瓣的水面,几位贵女不由得暗赞了一句:好个谢家园林,果然不负盛名。

谢向晚命人准备好酒水和水杯,而后安排好两岸的位次,接着又命人拿来抓阄的物什,以便决定诸人的位次。

几位小贵女围在一起,先后从一个青瓷盖罐中捻出纸团,然后按照抽到的位次寻找自己的座位。

大家都很兴奋,唯有陆昭,手里攥着个纸团,投向谢向晚的目光满是怨毒……

第066章 大败而归

“阳春三月天,桃李竟芳菲。今天咱们就以桃花为题,如何?”

谢向晚立在溪头,笑盈盈的对众人说道。

方令仪等人扫了眼四周盛开的或粉、或白的桃花,纷纷点头,“妙极,妙极!”

确定了题目,又抽好了位次,众人纷纷来到自己抽到的座位前,即小溪两侧平坦的青石板上。

谢家的丫鬟训练有素,早已在那些青石上铺了厚厚的团花地衣,并且还放置了小巧的蒲团、以及复古的凭几,以便贵女们可以坐得更舒服些。

方令仪等几位小姐见了自己的座位,暗暗点头,心道,妙善果然是个稳妥的人,办事就是周到。

众人仪态优雅的跪坐在蒲团上,有那性情豁达的,比如陈佩玉和袁晴,更是直接倚在凭几上,神态端得是悠闲自在。

谢向晚是主人,便没有参与抽签,而是直接坐在了假山脚下、溪水的最高点上,从丫鬟手里接过一个一尺见方的莲花座造型的托盘,托盘里放着白玉雕琢的酒壶一只,并九个同样用白玉雕琢的莲瓣花型小酒盅。

酒壶里盛满了浅红色的液体,这是谢家酒坊特别酿制的葡萄美酒。

这也是谢向晚的主意,赴宴的都是妙龄女子,喝白酒什么的太不雅了,葡萄酒的度数不高,轻酌一杯倒也无妨。

谢向晚端起酒壶,给几个小酒盅里都填满了酒,自己端起一个,轻抿了一口,沉吟片刻,道:“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

“好,好一个无花无酒锄作田!”

方令仪在一干女孩子中的诗词造诣最佳,听了这诗不禁轻拍了下肘下的凭几。大声赞道。

“嗯,妙善姐姐果然好文采!”陆穆也一脸向往。对那句‘别人笑我忒疯癫,我笑别人看不穿’最是喜欢。

陈佩玉咀嚼了一番,暗暗点头,心说话:这谢妙善的心胸果然开阔,听她这诗,丝毫不见闺中女儿的脂粉气,反倒有几分疏狂名士的放达。

谢向晚被夸得有些脸红,说实话。她不善作诗,脑中的谢离虽是在诗歌繁盛的大唐长大,但谢离也不擅长此道。

而方才出题的时候,谢向晚说出桃花诗后,脑中不禁想起了这首诗,几乎想都没想就吟了出来。

剽窃什么的,果然挑战心理底线啊。

讪讪的笑了笑,谢向晚道:“这诗是我偶然从一本不知名的册子上看来的,呵呵,我不善吟诗。姐妹们喜欢就好!”

她这般一说,在场的女孩子并没有嘲笑,反而觉得她坦荡、豁达。

好吧。就算这诗不是谢向晚所做,可也是一首惊艳的好诗,足以流传后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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