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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妻盈门(283)

待夫妻两个赶到天香院的时候,王承已经累得大汗淋漓,而谢穆青也听得耳朵长茧。

再次推开王承,谢穆青直接上了台阶。

门口的小丫鬟赶忙扬声通传:“姑老爷和姑太太来了!”

话音方落,周氏便一脸喜气的迎了出来。

“姑母,姑丈,你们来啦!”

周氏见谢穆青额上满是汗珠儿,正一个人捧着肚子往里走,忙快走几步来到近前,搀着她的手臂,“哎呀,姑母,您还怀着孩子呢,可不敢这么不注意呀。”

谢穆青夫妇成亲的时候都年纪不小了,婚后数载都没有怀孕,如今好容易有了孩子,怎么小心都不为过呢。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谢向晚出事后,周氏才没有告诉谢穆青,为的就是以防谢穆青心急之下动了胎气。

谢穆青不以为然的摆摆手,道:“我没事,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对了,妙善怎样了?”

抬眼看了看周氏眉间的喜色,谢穆青的眼中也浮现出希冀之色,试探的问道:“还是,她已经醒了?”

“嗯。”周氏欢快的点了下头,“好叫姑母知道,妹妹方才醒了,太医也给诊治过了。说妹妹已经大好了,只先前几天亏了身子,好好将养些时日便能康复呢。”

“真的?”

谢穆青一颗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双手合十的拜了拜。“阿弥陀佛,佛祖保佑,我就知道妙善是个有福气的孩子,断不会——对了,她现在可还好?”

“好,好着呢,方才程老太医给扎了几针,已经醒了过来,刚才还喊饿呢,小厨房给做了些好消化的饭食。妙善刚用完,这会儿正跟父亲和相公他们说话呢。”

周氏虽不懂药理,可明白一个道理,人只要能吃得下饭,病情就能好转。

亲眼见着谢向晚似往常一样用饭。周氏紧绷了好几天的神经总算放松下来。

现在的周氏,每个毛孔都透着喜气。

谢穆青和王承都感觉到了,他们夫妻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笑意——看来,妙善真的康复了!

但事实证明,他们都高兴得太早了,谢向晚确实醒了过来。而且瞧她的气色、听她的言谈,貌似并没有因之前的昏迷而产生什么后遗症。

就在大家开开心心的庆贺完谢向晚病愈的第二天清晨,青罗和暖罗前来伺候谢向晚起床的时候发现,大、小、姐、又、昏、迷、了。

两个丫鬟顿时吓得脸色惨白,片刻不敢耽搁,一个跑去回禀周氏。另一个则直接奔赴两位老太医暂居的客舍。

好容易安静下来的谢家大宅,再次闹得鸡飞狗跳。

幸好这次谢向晚并没有像上次一样一睡好几天,过了中午,她便悠悠转醒了。

只是醒来后,精神有些不好。总是出现头疼的征兆。

偏三位老太医轮番诊治,都没能查出病因——头可是人体最复杂的器官,慢说是医术不发达的大周了,就是在千年后的现代,有那么多先进的医疗器械,医生们也不敢打包票说能彻底了解这个部位。

最后三位老人家只能推说是那次昏迷的后遗症,想要彻底治愈,需要好好静养。

“那要静养多久才能康复?”

谢嘉树双眼微红,女儿病情的反复,让他身心俱疲,只几天的功夫,鬓边竟生出了点点白霜。

“这……”程老太医有些尴尬,“具体时间老夫也不确定,不过照大小姐目前的症状,老夫推测,最快也要两三年才能彻底治愈。”

动不动就头疼,且三不五时的昏迷一下下,谢向晚的病症实在诡异,饶是他和其它两位老太医见多识广,也从未见过这样的病例呀。

最麻烦的是,谢向晚的昏迷毫无规律可言。高兴会晕厥,生气会晕厥,什么事儿都没有,她照样会一睡不醒。

面对这样的怪病,三位老太医也只有认怂的份儿。

“两三年?!”

谢嘉树眉心凸起,他可是亲眼看过女儿头疼的模样,痛苦、无助且虚弱,才堪堪不到半个月,珠圆玉润的谢向晚便被病痛折磨的瘦了一大圈,几乎要跟弱柳扶风的谢向意看齐了。

一想到女儿还会继续痛苦下去,短期内无法缓解,谢嘉树就心疼不已,恨不得以身相替。

程老太医讪讪的点点头,道:“最快两三年,若是再有什么意外,就、就不好说了。”

谢嘉树用力闭了闭眼睛,猛地睁开,定定的看向三位老太医,“在痊愈前,有没有什么缓解疼痛的法子?”

姓方的老太医想了想,道:“老夫倒是有一套按摩的手法,可以先让府上的丫鬟试一试。”当初在宫里,他的这一手让许多宫妃都趋之若鹜呢。就是圣人,也极喜欢。

谢嘉树眼睛一亮,忙致谢:“多谢方老。”

但很快,谢嘉树又失望了,青罗严格按照方老太医的法子试了,谢向晚却依然头疼欲裂,病痛丝毫没有缓解。

接下来的日子里,三位太医轮番上阵,谢嘉树又花大价钱的在全国各地寻访名医。

于是,在谢家,经常出现这样的场景——

程老太医表示他有个安神的方子,可以一试。试了一次,宣告失败。

刘老太医说他有个祖传的秘法,熏香辅以针灸,可安神。但很快,事实告诉他。此法对谢向晚无效。

京城来的某名医、某山间隐匿神医、某……谢嘉树动用了所有的资源,就连洪家也不遗余力的寻找名医、神医,但不管之前有怎样盛名的医生,来到谢家后。都会灰溜溜的离开。

最后,还是谢向晚开口了,“爹爹,大哥,大嫂,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或许我命中有此一劫,你们不要再为我兴师动众的去寻访什么名医了。”

近一个月的折磨,谢向晚已经瘦成了一把骨头,她虚弱的倚在榻上。对几位挚亲说道:“我这病来得蹊跷,想去根儿,寻常的法子恐怕不成。”

这话提醒了谢嘉树,他用力一拍大腿,道:“我想起来了。那日慧远大师走的时候,曾经说过,说、说妙善这病是劫难,要几年才能康复。”

谢向安却不忍姐姐受苦,抓着父亲的衣摆,哀求道:“爹爹,慧远大师既然能唤醒姐姐。应该也能帮姐姐缓解病痛。爹爹,不如咱们再去求求大师吧。”

几年内康复?可这几年又该怎么熬?

谢向安不想看到姐姐头疼得几乎晕死的痛苦模样,他想要姐姐像过去一样健健康康的活着。

谢嘉树苦笑,“我也早就想过去请大师,但半个月前,大师就外出云游了。说是几年内都不会回来。”

谢向荣和周氏齐齐叹了口气,这事儿也太不巧了,难道真如妹妹所言,她命中合该有此劫难?

“呜呜……爹爹,那怎么办呀。呜呜……”谢向安到底年幼,直接痛哭失声。

反倒是谢向晚,是一家人中最淡定的,她缓缓扯出一抹笑,轻声道:“阿安乖,不要哭了,姐姐不会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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