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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妻盈门(268)

这样的人,居然还好意思在三小姐面前摆长辈的谱,哪怕是来要钱的时候,也是一脸的“高高在上”,仿佛跟三小姐这个盐商妇共处一室受了多大的屈辱一般。

真真好笑,三爷一家四口花谢家的银子时,怎么不嫌那银子有铜臭味儿?!

不过,凝碧到底是个丫头,心里再怎么不忿,不能有所表露,更不敢接主人的话头,只低着头暗暗唾弃。

“就是可怜了七妹妹,有这样的父母,她以后……唉。”

周氏叹了口气,前些年借住谢家,她和周安歌相依为命,倒也有了些感情。

周氏也好,谢向晚也罢,基本上都是看在周安歌的面子上,才会时不时的命人送些银钱去周家——左右没几个钱,能让周安歌过得舒服些,也是好的。

正欲命人换个干净的汤匙,忽的心念一动,她表情变得有些严肃,“不、不对,不能由着他。凝碧,待会儿你去寻几个人,让他们多注意下三叔。”

现在可是非常时期,表面上扬州风平浪静,可事实上呢,盛阳要卸任了,离开扬州前,他定会有所安排;还有李家,因着小洪氏的事儿,与谢家撕破了脸,这段时间没少找谢家的麻烦。

就是谢家内,也是暗潮涌动,老祖宗和袁氏全都闭门养病,可周氏明白,这两人都在酝酿着什么诡计,只等合适的机会。

而周氏还准备借着这两次机会好好表现,如果她的好三叔一时蠢病发作,中了旁人的诡计,继而牵连到她,那她可是表现不成反出丑了。

凝碧愣了下,喃喃道:“三爷?他应该不会——”太蠢吧?!

周氏冷冷一笑,“他怎么不会?他若是真的聪明,就不会被二叔挤兑得在京城呆不下去,反倒跑到扬州来丢脸。”而最让周氏恶心的是,就这么个蠢货,竟然接替父亲做了好几年的世子!

“……是,婢子明白!”凝碧不再说什么,只躬身称是。

随后的事实证明,周氏的这个决定是多么的明智,而周家三爷也险些给谢家和周家招来祸事!

……

半个月后,延寿堂。

老祖宗像往常一样躺在床上。她的病情愈发重了,前几个月的时候,她还能含糊的吐出几个字,现在却张嘴都困难。

此刻。她正满脸愤恨的瞪着面前的男子,歪斜的嘴巴流着口水,她想开口骂人,却只能从喉咙里发出“啊啊”的声音。

谢嘉树坐在床前的鼓墩上,唇角微弯,笑眯眯的看着老祖宗,柔声道:“告诉老祖宗一件大喜事,咱们家自清考中了进士,二甲头名,已经被选为庶吉士进了翰林院……老祖宗。咱们家终于出了个储相呀,他日自清入阁拜相,定能光宗耀祖呢……”

老祖宗依然狠狠的盯着谢嘉树,小刀一样的目光几乎要将他凌迟。

谢嘉树丝毫不在意,继续说道:“自清有了出息。孙儿也觉得脸上有光,所以,孙儿想举家迁往京城。”

老祖宗的眼睛猛地瞪大,似是想到了什么,头剧烈的晃着,嘴里“啊啊”不断。

谢嘉树却用一种“我明白”的语气说道:“我知道老祖宗舍不得扬州,您放心。扬州是谢家的根本,孙儿断不会舍弃。只是自清的前程要紧啊,且咱们家在京城还有许多‘故交’,过去咱们家是卑贱的商贾,不好上门打扰。如今自清做了官,咱们谢家好歹是官家了。再去拜访那些‘故交’,想来也不会被人嫌弃。您说,是也不是?”

老祖宗愈发着急,五官扭曲得厉害,只可惜她说不出话来。旁人也无从得知她到底在“急”什么。

谢嘉树见老祖宗的模样有些狼狈,拿帕子给她擦了擦口涎,道:“我就知道老祖宗也想去京城看看,您不用急,我已经命人收拾京城的宅院,过几日,待参加完表弟的婚礼,咱们就进京。”

老祖宗眼中都要喷火了,不过听到那句“参加婚礼”的话语后,她的情绪又平缓了些。

还好还好,还来得及,这次她不能犹豫了,要尽快把“东西”交给女儿和外孙。

谢嘉树还在絮叨京里的新宅子以及谢自清的差事,老祖宗心中却暗暗盘算如何把谢家的资源转交给女儿,祖孙两个各自盘算着,气氛很和谐。

足足聊了一刻钟,谢嘉树才起身告辞离去,临行前照例再叮嘱服侍的丫鬟婆子几句。

出了延寿堂,谢嘉树也没有走远,就在延寿堂一侧假山上的凉亭坐了下来,随侍的丫鬟很尽责,忙命人准备茶水点心,以便主子能悠然的“赏景”。

一炷香后,有个不起眼的小丫鬟悄悄从延寿堂的角门摸了出来。

谢嘉树凭栏而坐,手里端着个茶盏,居高临下的看着不远处的身影,唇边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果然动了!”

他就知道,老祖宗一听说他要把家搬到京城,定会心急,为了确保那些东西能顺利运出谢家,也会立刻寻谢贞娘来商量办法。

而他要做的,便是静静的待在一旁看着,等他们动手了,再伺机围上,一举擒获。

至于方才他说的“搬去京城”倒不是说谎,而是确实有这个计划,只是时间并没有他说的那么赶。

谢家家大业大,这次进京,估计几年内都不会回来,所以要准备的事情很多,待一切安排妥当,怎么着也要三四个月呢。

谢嘉树故意那么说,不过是逼老祖宗尽快行动罢了。

搬家的事务太多,他不想浪费太多的时间在延寿堂,料理完这事儿,他还要再去处理西苑的事务呢。

西苑~~一想到那些调查来的资料,谢嘉树的心就直往下沉。

早在袁氏进门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个女人是盛阳安插进来的钉子,可是,他还是没有想到袁氏背后竟隐藏了那么多的事。

十多年了,盛阳通过袁氏的手,弄走了谢家上百万两的财产,这让奸商谢嘉树很是肉疼。

袁氏必须处置,而且要赶在离开扬州前。

谢嘉树小口小口喝着茶水,心中默默计划着。

被谢嘉树“惦记”的袁氏,此刻也正在跟来客说着“离开扬州”的事。

“……已经决定了?真的要搬到京城去住?”

盛阳的夫人杜氏姿态高贵的坐在榻前的圈椅上,目光灼灼的看着一脸蜡黄的袁氏。

自谢向荣成亲后,袁氏就一直病着,起初是心病,但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她的身体竟真的有些虚弱。

发展到现在,更是连床都下了了。

幸好谢向意渐大了,袁氏将西苑的庶务交给了女儿,否则东苑那边的人就要过来插手了。

“嗯。老爷是这么说的。”

袁氏有气无力的说着,脸上布满了灰败之色,语气淡漠的说道。

杜氏皱眉,似是很看不过袁氏这么死气沉沉的模样,“你到底是怎么了?程老太医不是给瞧过了吗?明明没什么大病,你这样要死不活的做给谁看?”

袁氏扯了扯嘴角,难看的笑了笑,道:“姨母勿怪,我、我也不想这样。可就是提不起精神来。只要一想到自己这些年来的努力在旁人眼中不过是个笑话,我、我的心就似被火烤、被油煎一样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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