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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妻盈门(227)

无数只羊驼驼在周至孝的心头奔腾而过,心里再苦逼,他还得捏着鼻子上去‘善后’。

来到谢方面前,有礼的抱拳,略带歉意的说道:“真是对不住,我家二弟脾气不太好,且刚受了些磨难,性子有些执拗,得罪之处还请海涵。对了,这位兄弟,方才可受伤了,我这就带你去医馆诊治。”

说着就要掏荷包,用行动表示医药费、精神赔偿费什么的咱全包。

幸好谢亲家有钱又大方,自两家结亲后,时不时的给他们送些银钱、衣物过去。

否则,慢说是给四弟跑官了,就是他们离开西北都没有路费,更不用说千里迢迢的返回京城了。

唉,心中再次的感叹,还是大哥好呀,连他死了都能照顾家人。哪像旁边这位——

周至孝看不上周至礼,周至礼还瞧不起周至孝呢。

在周至礼的心目中,他们家就三个儿子:早逝的大哥周至忠,他自己周至礼,以及小弟周至义。

至于周至孝,哼,小婢养的贱种,给他当小厮都不够格,哪里有资格做他的兄长?

只是这几年家里骤逢大祸,自己身子不好,一时不能给父亲解忧,才让这个小贱种冒出头来。如今周至孝更是以‘兄长’自居,动不动就教训自己。

若不是家里的银钱都捏在周至孝手里。周至礼恨不得再抡起鞭子,狠狠抽这小贱种一通。

谢方的目光转向周至孝,见他不卑不亢,虽是赔礼。却也不是卑躬屈膝,心里暗暗点头,对嘛,这才是有气度、懂礼貌的世家少爷嘛。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谢方微微一笑,也还了一礼,道:“您客气了,在下并没有受伤。”

想了想方才那人的话,谢方问:“敢问阁下可是京城周家?周至忠周先生的家人?”

虽然他此行是来接大少爷的,但既然巧遇了亲家老爷。就断没有失礼的道理。

谢方知道,对于跟周家联姻,家里的老爷、大少爷和大小姐都是很积极的。虽然周家败落了,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人家有根基在。说不定就能重新兴盛起来。

而且他还曾大小姐院子里的青罗提到过,说是周家那位四老爷已经有了官身,当年流放的时候只是个小小的军户,没想到入秋胡奴犯境,周四老爷身手不凡、立了个不小的功劳。没用两年,便在千户的提携下,升了百户长。

大赦后。周四老爷劝着家人暂时留在西北,趁着秋冬胡奴劫掠的时候,接连立功,被卫所都指挥使破格提拔为镇抚,从五品,正式有了官身。

而周侯爷又用着谢家送去的银钱。寻人打通关系,如今已经成功给周四老爷弄了个五城兵马司的官职,回去便是从七品的副使。

官职虽低,却是个极好的开始。

不管是周侯爷还是谢嘉树,都相信。只要周家男丁努力上进,用不了几年,周家便有复兴的可能。

对于这样的一个亲家,谢方并不敢真的得罪。

周至孝一怔,旋即点头,“没错,周至忠是我的大哥,你是——”难道又是大哥的故交同窗?

谢方赶忙行了一礼,恭敬的说道:“老奴是谢家的管事,早就听说亲家要来扬州,算着日子,应该就是这几天,所以我家老爷便派老奴每日都来城门外迎接。哎呀,可算接到贵客了。周二爷按照,不知周老爷、周太太可都安好?我家老太太和老爷总惦记着呢。”

周至孝一听是好亲家家里的仆从,也赶忙笑着回话:“哎呀,竟是亲家府上的,呵呵,总是劳烦亲家,我们真是过意不去。原想着这次来扬州就不惊动府上了,没想到还是——”

为了给周安然做脸,周家人特意比预定时间提前了半个月,由此可见,对方并不真是来接他们的。

想想方才自己蠢弟弟的表现,聪明的周至孝已经猜到了什么。

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还是赶紧把蠢弟弟的失礼举动遮掩过去为好。

只见周至孝笑得很是灿烂,拉着谢方行礼的手,亲热的寒暄着,瞧那神情,仿佛两人是许久不见的挚友,交谈得那叫一个亲切。

周至礼阴沉着脸,见他们两个谈得如此尽兴,心中愈发鄙视:真不愧是贱人生的贱种,果然与盐商家的奴才一样都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不想看周至孝‘丢人’,周至礼磕了下马鞍子,拨转马头来到后面的马车旁。

这时,第一辆的马车里,一个中年妇人从车窗探出头来,小小声的询问周至礼:“三爷,谢家来人接了?那您有没有告诉他们,咱们周家可是京城有头有脸的人家,不是那等落魄的上门打秋风的穷亲戚,客舍什么的定要上好的,还有服侍的丫鬟、婆子……对了,等您见了那个什么嘉树还是宝树,告诉他,咱们肯把三小姐嫁给他们,已经是他们莫大的福气了,聘礼什么的决不能少……”

第009章 嫁妆嫁妆

“嘘,噤声!”

周至礼低声呵斥了一句,眼角的余光透过小小的马车车窗扫到车座上的母亲和嫂子,尤其是居于正位上的母亲,老人家的脸色已经阴沉下来,显是听到了自己娘子的胡说八道。

蠢妇,难道她想到的那些自己会想不到?还要她巴巴的当着母亲、二嫂的面儿说出来?

就算真的要提醒也换个没人的时候哇。

真是愚蠢之极!

周至礼的妻子娘家姓童,原也是个书香门第的千金小姐,祖父曾经做过国子监祭酒,只可惜自童家祖父后,童家的男丁中再也没有出过有出息的,童家也就此衰落下来。

过去,童氏上头有出身高贵的大嫂压着,又讲究个清高,所以并没有露出本性。

后来大兄大嫂都过世了,丈夫忽然成了世子,而她则摇身一变成了世子夫人,一朝得势,压抑多年的性情一下子都释放出来。

在主持侯府中馈的时候,没少做些让人瞠目结舌的事儿。

幸而上头还有个婆婆坐镇,童氏才没有太过分。

但几年前,侯府出了事,一家人被发配西北卫所充作军户。许是没了身份、礼法的限制,又许是骤逢大变导致性情有所改变,童氏从一个事事讲究规矩、处处讲究风雅的贵夫人,变成了个锱铢必较、贪婪市侩的泼妇。

整日里为了一文两文的银钱跟人计较不休,除了贪财、小气,人也变得愈发懒惰。

可以说,在西北流放那几年,童氏似是要把自己压抑多年的真性情淋漓尽致的全都挥洒一遍,偏她到底是做过宗妇的人,在家里也有些体面,就是襄阳侯夫人也不好训得太狠。

毕竟一家人能全须全尾的从大清洗中活下来已是不易,儿媳妇性情大变也不是没有原因。看在儿子的面子上,侯夫人次次都给童氏留了面子。

结果,童氏没感觉到婆婆的慈爱,反而觉得婆婆老了、软弱可欺了。便愈发张狂起来。

若不是周至礼身体不好,领不了差事,而养家的是庶出的二伯,童氏多少失了些底气,否则,她会闹得更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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