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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妻盈门(191)

最重要的是,谢向晚是要把小洪氏彻底打死,单单一个‘下毒未遂’还不足以让谢嘉树对她彻底失望、最终放弃。

否则她也不会费尽心思的设计一个钓鱼计划。

状肯定是要告的。但不是现在,也不是用这种直白的方式。

“你做得很好,回去继续盯着那人,一有情况随时来报我!”

谢向晚对那个前来报信的小丫鬟吩咐道。

“是,奴婢明白!”

小丫鬟低着头,恭敬的应声。见谢向晚没有其它的吩咐。转身就要回去。

刚转过身,耳边又传来谢向晚的声音,“记住,这件事决不许透漏出去,日后任谁来问也不能说。知道吗?!”

最后一个字尾音上扬。威胁意味儿十足。

小丫鬟的身子明显的颤抖了下,旋即回过身子答道:“小姐放心,奴婢都省得!”

一个能把丫鬟放到瓮里去烤、把乳娘的儿子放到笼子里烧的人,绝逼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儿,小丫鬟虽刚到天香院当差,可她早就听说了大小姐的‘凶名’,再加上自己一家子的性命却都捏在大小姐的手里,她就算不为自己的小命着想,也要考虑一家人的安危啊。

所以,除了大小姐,就是老祖宗、老爷来问,她也不会乱说话。

谢向晚满意的点点头,摆手让小丫鬟退下。

待小丫鬟退下后,她又扭头对青罗和暖罗说:“你们也一样,这件事要保密。懂吗?”

青罗和暖罗齐齐应声,“是!”她们是大小姐的贴身侍婢,家里的父母兄长都在大小姐的庄子或是商铺里做事,一家的生死荣辱皆系于大小姐一身,她们是最没有理由背叛的人。

对于身边的几个大丫鬟,谢向晚还是信任的,她这么说,不过是再次提醒罢了。

回到客舍,谢嘉树那边已经派人来唤她去用早饭。

为了等待鉴定族谱的谢家族老,谢穆青留谢嘉树一家在玄清观暂住,食宿什么的自是全包的。

不过,谢家人还是习惯用自家的厨娘,且随行还带了那么多的新鲜食材,谢嘉树便跟谢穆青提要求,表示自己一家只在观里借住,三餐什么的还是自己解决。

谢穆青倒没有觉得谢家人摆谱或是瞧不起人,每个有底蕴的家族都有些或大或小的‘癖好’,人家谢家讲究吃喝,那也是一种风尚不是。就拿竹林那位,那般不受家族待见,不也是各种讲究嘛。

有了王承做对比,谢穆青很爽快的答应了。

谢嘉树见谢穆青这么好说话,壮着胆子下了邀请:“我家的厨娘手艺还看得过去,居士若是不弃,不妨也来尝一尝。”

有免费的吃食,谢穆青更不会反对,观里的道姑说了,谢家带来了不少新鲜、珍贵的食材,她久居山林,又常年茹素,于吃食上并没有太多的讲究,如今能尝个鲜儿也是件不错的事情呢。

见谢穆青没有说什么拒绝的话,谢嘉树就当她默许了,便交代厨娘每天做饭的时候多做几个人的分量,除了谢穆青、以及她近身服侍的两个丫鬟,还有竹林里的王承主仆也不能忽略啊。

“爹爹,我把先生的食盒送去吧!”

站在客舍的小院里,望着热火朝天的临时厨房,谢向荣满眼期待的说道。

谢嘉树想了想,道:“也好。昨日下棋的时候先生虽然没有同意指点你功课,但也没有拒绝,你既然想凭真本事投入齐光先生的门下,为父也不拦你。你想做什么,只要觉得做得对,就只管去做。我和你妹妹都会支持你的。”

谢向荣用力点头,“多谢父亲成全。儿子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昨日您也亲眼瞧了,齐光先生是个有大才的人,难怪仇大学士会推荐儿子投入他的门下……只要能得到先生的指点,儿子的课业定会有所进益,所以,我、我一定要努力表现。力求能留在竹屋!”

谢嘉树回想昨日在竹屋看到的那一柜子一柜子的书籍,以及齐光先生不俗的谈吐,也忍不住点头,“是呀,齐光先生学识渊博、言谈有方。举止虽看着不羁,却另有一番名士的洒脱风流,即使不能成为他的学生,哪怕在他身边待上些日子,也定能受益匪浅啊。”

所谓世家,并不只是看家里有多少藏书,家中的族谱有多么牛逼。而是看族中子弟一言一行中表现出来的礼仪、风范以及接人待物的气度。

而这种看似平常,实则却需要几十年、乃至几百年的历史沉淀才能形成的‘世家风范’,恰是谢家最欠缺的。

谢嘉树希望儿子能完成秉德公的遗愿,将谢家打造成真正的名门望族。

“儿子明白!”

谢向荣俊秀的小脸上写满坚定,厨娘将饭菜分装到小食盒后,他便亲自拎着小食盒。带着小厮澄泥朝竹林赶去。

目送儿子远去,谢嘉树唇角上扬,心情极好的模样。

然而好心情就是用来被打破的,就在谢嘉树命令下人摆饭,等儿子回来后。与儿女一起用饭的时候,暗香却一脸凝重的走了过来。

“何事?”

谢嘉树坐在院中的石墩上,见暗香眉宇间竟带着几分焦急与隐隐的厉色,他不禁皱起了眉头。

暗香看了看左右,这里是玄清观后殿一侧的一个偏院,专门隔出来待客使用,关上门就是个独立的院子。此刻院中只有谢家人,且伺候谢嘉树左右的也都是心腹之人。

她放心的舒了口气,附到谢嘉树耳边,压低声音道:“好叫老爷知道,方才齐妈妈准备早饭的时候,在牛乳里发现了不干净的东西。”齐妈妈便是随行的厨娘,她亦是谢嘉树信得过的人,除了一手的好厨艺,还粗通药理。

谢嘉树脸色沉了下来,冷声道:“不干净的东西?你是说有人下毒?”

暗香点点头,“齐妈妈不敢确定,悄悄命人取了些牛乳送到大夫那儿去检查,大夫查过了,那牛乳里确实有问题。”

谢嘉树的脸色更加难看,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是谁下的毒?是什么毒?可把人给我拿住了?”

在所有乳品中,谢嘉树最喜欢牛乳,不管是在家还是出行,每日清晨他都要喝一杯温热的牛乳。

如今在牛乳里发现了不干净的东西,显是冲着他来的呀。

谢嘉树恼恨不已,恨不得立时将那下毒之人和背后指使者找出来,逐一狠狠的报复回去。

暗香咬了咬下唇,很是犹豫,“齐妈妈说除了她只有沉香碰过那牛乳,大夫说是相思子,齐妈妈觉得事关重大,所以就没有声张,更没有拿下沉香——”

谢嘉树心里咯噔一下,沉香?他的贴身侍婢之一,谢家的家生婢,其母是老祖宗院里的管事婆子,而她的姐姐和妹妹却分别在东苑、西苑主院当差。

如此一来,谢嘉树很难判断出沉香到底是被谁收买了,而且他更不能确定的是,自己的随行队伍中到底还有几个‘沉香’——别说什么心腹不心腹了,连信任有加的沉香都能背叛,更不用说其它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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