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富妻盈门(181)

啪!

王承手里的棋子掉在了地上,他的喉结忍不住抽动了下,抬头看了看日头,喝,竟然已经到了砍头的时辰,难怪肚子已经咕咕叫了呢。

王承坐直了身子,双手高举伸了个懒腰。轻轻转了转头,勃颈处发出咔咔的轻响。

“阿大,摆饭!”

王承站起来,将掉落的棋子拾起来,重新丢回棋盒里,而后冲着外间喊了一嗓子。

话音未落。一个十六七岁的青衣少年走了进来,瘪了瘪嘴,道:“老爷,您忘了,厨娘前天就被您输给了穆青居士。咱们这两日都是在玄清观蹭饭的呀。”

木有厨娘,谁做饭?没有人做饭,摆个屁的饭呀。

王承愣了下,旋即想起来了,是哦,前日谢家大娘摆了一副残局限他半个时辰内破出来,结果他多用了一炷香的时间,输掉了赌局,而谢穆青提出的赌注便是借用竹屋厨娘一个月。

揉了揉鼻子,王承有些讪讪的说道:“是了,我竟把这事儿给忘——等等,不对啊,厨娘若是不在,那、那哪里来得饭菜香味儿?”

尤其里面还有荤菜?

要知道谢穆青清修十几年,早就绝了荤腥之物,玄清观里也是一日三餐的素斋素菜,根本就不会有什么东坡肉啊!

叫阿大的少年听了这话,眼睛陡地一亮,吞了吞口水,道:“老爷,刚才不是有人来拜访您嘛,偏您正专注下棋,没时间招呼他们,他们不敢打扰您,恰又赶上正午,所以他们便在外头让下人做了些吃食。”

说到这里,阿大忍不住又咽了口吐沫,很是羡慕的说道:“老爷,还别说,这次来拜访您的人还挺有意思的,来就来吧,还特意从山下挑来了各种新鲜的食材,连厨娘和厨房粗婢也都带着。”啧啧,这哪里是做客啊,分明就是来游玩的。

王承挑了挑,扯了扯嘴角,嗤笑一声:“这有什么,当年你家老爷出游的时候,可比他们讲究多了。”

就如方才那小女童说的,‘堂堂太原王氏’,岂是一般人家所能比拟的。

这些年他是为了陪穆青,所以才委屈自己守在这么个小破屋子里,若是换做以前,他的摆场可比外头的那些人强多了。

不过,外头那人带来的厨娘手艺真不错,虽还没有看到菜肴的色,但光凭这香就足以让他王某人竖个大拇指了。

就在主仆两个说话的当儿,竹屋外的谢家厨娘已经将饭食准备妥当,分别装在主人惯用的小食盒里,而后一一送到他们近前。

揭开食盒,淡淡的热气夹杂着饭菜香味儿一下子涌出来,然后顺着门窗丝丝缕缕的飘进了竹屋。

“咕噜咕噜~~”

王承揉了揉咕咕叫的肚子,嘴里忍不住的生出口水,天知道,他是个无肉不欢的人,这两日在玄清观吃素吃得嘴里都快淡出鸟来了。

抿了抿唇,王承问道:“来人可曾投拜帖?”

若是他们投了拜帖,看在这顿美食的份儿上,他倒愿意屈尊见一见……

第045章 巧与不巧

“妙善,这个法子管用吗?”

捧着自己的小食盒,捉着筷子,谢向荣却没有吃饭,而是魂不守舍的望着竹屋。

谢向晚却一派优雅的盘膝坐在茵席上,小口小口的吃着饭食,听到谢向荣的问题,也不急着回答,而是先将嘴里的饭菜细细咀嚼、吞咽下去后,才悠悠的说道:“放心吧,大哥。”

她也没说到底管不管用,其实谢向晚心里也有些打鼓,毕竟她没有跟王承接触过,甚至连面都没有见过,只凭仇恒的简单描述,以及她对名士性情的了解,实在很难揣摩出王承的真正心思。

现在她只是在试探,她想过了,用美食诱惑一个在荒郊野外清修的名士,约莫有四五成成功的可能。

谢向晚刚才观察了一番,这竹屋表面上看似简陋,实则内有乾坤,虽只有两间,但客厅、卧室还有隔出来的小厨房都很齐全。

既然有厨房,那就表明王承在无名山上是自己开火做饭的。

而此时已近正午,小厨房里却没有传出什么声响,谢向晚也没有看到类似厨娘的仆妇,她不禁猜测,估计这厨娘因为某种原因暂时不在。

不管是什么原因导致竹屋没有厨娘,谢向晚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王承此刻定然很期盼美食。你想呀,一个连清修都带着厨娘的人,定是个对吃食非常讲究的人,哪怕不是大吃货,那也是个吃货。

对于一个吃货而言,没有什么诱惑能抵得上美食了。

而谢嘉树此次出行所带的厨娘,乃是谢家诸多厨娘中手艺数一数二的高手。

再加上这两年,谢向晚总会偶尔‘发现’些唐时的食谱,或是古时的烹饪技巧,然后吩咐家里的厨娘照着‘古籍食谱’练手艺,使得谢家几个厨娘的手艺有了极大的进步。

谢家那三个厨艺顶级的厨娘,其做出来的美食。跟宫中的御厨有的一拼啊。

毕竟皇宫虽大,却没有谢向晚这样的隋唐通,对于许多失传已久的菜色更是只听其名、却未见真颜。更不用说完美的复制出来了。

所以,谢向晚对自家厨娘的功力非常有信心。她相信,只要王承如她所猜测的那般是个吃货,定然会被这香气所吸引。

果然,谢向晚的话音方落,竹屋的门便打开了,一个身着月白细麻广袖长袍的男子缓步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个清秀小厮。

那男子年约四十来岁的模样,身量颀长,五官俊朗,浓黑的长发披散着。腰间也只松松垮垮的系了根腰带,脚上没有穿鞋只着一双白色锦袜,整个人看起来很是慵懒闲适。

行走间,大袖飘飘,还真有几分魏晋名士的风范。

王承走出竹屋。正好看到屋前的一方空地上,一群、哦不,确切的说只有一大二小三个人正围坐在一起用饭。

王承眯了眯眼睛,他早些年四处游学,见过形形色色的人,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看人颇有几分章法。

唔。眼前这一大二小应该是父子关系,且家境极好(出行都这么讲究,绝逼是有钱烧的),但却又不是什么官宦人家的子弟(气质啊,亲)。

有钱却没权,那就只有一种人:商户。还不是小商小贩,而是富可敌国的豪商。

唔,这年头能富可敌国的商人也就那么几种,最常见的便是两淮的盐商,而如果他没有听错的话。方才那少年自称‘扬州谢向荣’……王承勾了勾唇角,面前这一家子的身份呼之欲出了——盐商!

意识到这一点,王承忽而来了兴致。说实话,自从他来到鹤鸣山隐居后,有不少人闻名前来拜会,其中不乏老牌世家子、权贵子弟、当世名臣以及文人雅士,还有一些跪求拜师的寒门士子,却惟独没有商户。

对于这一点,王承能理解,毕竟阶级不同嘛,士农工商四个阶层的壁垒不是那么好打破的,尤其是工、商这两个层面的人,几乎等同于贱籍了。

上一篇:嫡女重生宝典 下一篇:穿越之寡妇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