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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妻盈门(166)

“呸,谢家没什么了不得的,真正了不得是陈家家学的夫子厉害,硬是把一介商贾之子教成了连中三元的小秀才呢。”路人丙果然是个称职的八卦公,连谢向荣在哪里读书都打听得仔仔细细。

“原来如此,全赖有良师调教啊!”路人甲一副深以为然的模样,自己蹉跎了这么多年,就是因为没个好老师指点啊。

“我最听不得这种话,真真可笑,陈家家学里的学生没有上百也有几十个,十岁的童子更不止一人,为何只有谢大少爷一人以十岁稚龄考中秀才?人家有才学就是有才学,何必说那些有的没的?”

路人乙虽然八卦,倒也不失个性情中人。

路人甲和路人丙听了这话,不免讪讪,没再说什么,只默默离去。

扬州城内,类似这样的谈话还有许多,不管大家对谢向荣连中小三元之事是羡慕、是嫉妒、还是暗恨,身在延寿堂的谢向荣并不知道。

此刻,他和家人正陷入了极大的欢喜当众。

“哎呀,真是了不起,十岁中秀才就已经非常不易了,结果还是连中三元,阿荣,你真是太给咱们谢家争脸了!”

老祖宗满是欣慰的看着曾孙子,脸上的每道褶子里都是笑容。

“是呀是呀,父亲在天有灵,知道了阿荣这般能干,定会高兴的。他老人家生平最敬慕读书人呢。”

谢贞娘也笑着赞个不停。她这话倒也属实,谢万金是谢秉德的孙子,他出生的时候,谢家已经豪富一方,他几乎是在富贵乡锦绣堆里长大,就像所有暴发户的子孙一样,他沾染了各种纨绔习气。

吃喝嫖赌什么的是家常便饭,唯有读书一项,却是一窍不通。

小时候不懂事,只知道玩乐,等长大了,明白事理了,想上进、学习了,却没有了精力。

亦如所有文盲一样,谢万金虽目不识丁,却无比敬仰真正的读书人,有了儿子后。也极力教导儿子们上进。

他之所以那么宠爱谢利,因对冯氏的偏爱是一个方面,更主要的也是谢利是个读书的好苗子,在很大程度上。能一圆老爷子的‘读书梦’。

谢嘉树笑而不语,只轻轻点头,但眼中的得意、骄傲等神情,是遮也遮不住的。

袁氏在一旁看得很是胃疼,不过,想到他们夫妻刚刚缓和的关系,她还是昧着良心赞道:“可不是,咱们大少爷着实厉害,真真给弟妹做了个好榜样啊!”

目光扫过坐在对面、端着和煦笑容的小洪氏,袁氏脑中灵光一闪。又故作伤感的说道:“只可惜姐姐早早的去了,若是她还在,看到大少爷如此出息,还不定怎么高兴呢!”

她口中的姐姐,自是过世三年多的大洪氏。

听了这话。原本还笑着的谢向荣、谢向晚兄妹顿时敛住的笑容,白净的小脸上写满了哀伤——是呀,如果娘亲还在,如果娘亲能亲眼看到自己(大哥)连中小三元,定会高兴坏了呢。可惜——

谢向安虽然没有听明白袁氏话里的暗示,但见哥哥姐姐一脸哀伤,他也不禁慌乱起来。无措的左看看右看看,最后将求助的目光投向居与主位的谢嘉树。

谢嘉树眉头微皱,心道:这个袁氏,怎么总也学不乖?

最生气的还是小洪氏,她知道袁氏这么说是在提醒自己,你丫高兴个p呀。谢向荣再如何出息,也是人家大洪氏的儿子,心中也只记得生母的慈爱,与你个继母有何干系?

不过,小洪氏觉得自己没有袁氏这么笨。好端端的净说些破坏气氛的话,她忍下胸中的怒意,柔柔一笑,道:“大太太说的是,家里有了这样的喜事,是该回禀姐姐一声。”

说着,她转头看向谢向荣和谢向晚,柔声道:“阿荣,你母亲生前最想看到的就是你能学有所成,如今你总算考出来了,也该去祠堂告诉你母亲。”

她又看向谢嘉树,“老爷,您说呢?”

谢嘉树面沉似水,看不出喜怒,只点点头,“嗯,确实该开祠堂了!”不光要告诉大洪氏,还要跟列祖列宗汇报一声啊。

眼底翻滚着泪意,谢向荣低着头,带着浓浓的鼻音说道:“是,儿子谨遵命!”

“好了,大喜的日子,不说这些了!”

老祖宗见好好的气氛被人破坏殆尽,心里很是腻烦,没好气的瞪了袁氏一眼,而后道:“对了,阿荣这次连中小三元,咱们是不是也要摆宴庆祝一下?”

在延寿堂憋闷了这些日子,老祖宗的心情不是一般的差,正好家里有了喜事,她也想热闹热闹,去去晦气。

谢嘉树跟小洪氏对视了一眼,说道:“不必了,阿荣这次只是过了院试,以后的路还长着呢,倘或咱们这次就大张旗鼓的庆贺,没得让人说谢家轻狂。还是等阿荣考中进士后,再好好的庆贺一番,老祖宗,您说呢?”

我说?我说的话你能听吗?

自从前几日发生了那件事,老祖宗心中就充满了对谢嘉树这个‘不孝孙’的各种怨念,这会儿见自己的建议又被驳回,愈发不喜。

谢向荣见状,忙笑着说:“父亲说的是,老祖宗,我只是考了秀才,太过张扬不好。待孙儿高中进士、跨马游街的时候,咱们再庆贺也不迟。”

谢贞娘等人也纷纷劝说。

“罢了,既然你们都这么说,那就算了吧!”老祖宗有些意兴阑珊,她发现自己真的是老了,在谢家越来越没有话语权了。

见气氛有些沉闷,小洪氏忙笑着说:“对了,过几日老爷和大少爷就要去蜀郡了,蜀地物产丰富,老祖宗可有什么喜欢的物件儿,到时候请老爷带回来……”

第034章 一起去吧

“什么?你要去蜀郡?”

老祖宗和袁氏异口同声的问道,语气中满是惊讶。

接着,她们的表情变得有些微妙,老祖宗眼中闪过一抹寒意,而袁氏眼底则充满了酸意。

小洪氏见到两人的表情,立刻发觉自己说错话了——看来,老爷要去蜀地的消息,只告诉了自己一个人呢,竟是连老祖宗都不知道。

小洪氏不安的看了眼谢嘉树,如小鹿般无辜的双眸中带着歉意:老爷,都是妾身的错!

谢嘉树却不以为意,冲着小洪氏浅浅一笑,这件事是瞒不住的,再说,他也没想瞒着家里人,只是一时事多,忙得忘了说而已。

反正早晚都要说的事,由谁说破并不重要。

由此可见,男人的脑回路跟女人就是不一样,男人们或许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在女人看来却是天大的事儿。

就拿眼前这件事,在老祖宗的记忆中,过去孙儿不管有什么事儿,都是第一个跟她这个祖母商量的,虽然不一定事事都按照她的意思去办,但该有的尊敬孙儿还是给的。

可现在呢,她的好孙子宁肯跟个刚进门没两年的新媳妇儿商量,也不肯告诉自己这个老祖母一声,显是不把她放在眼里的节奏呀。

而且,这还是个开始,日后时间久了,小洪氏在谢家的威势渐重,到那时,就不单是谢嘉树不把她放在眼里了,就是小洪氏,恐怕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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