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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妻盈门(118)

齐承徽的纨绔却是实打实的。他老人家可是秦淮河上的常客,常年在青楼妓馆包房的那种。

相较于陆离的‘真中二,假纨绔’,齐承徽才是吃喝嫖赌俱全的五毒坏分子。

两人不是同路人,自然不是很熟,只偶尔见过几次面,还是那种间接的认识。

可大家又都是在京城权贵圈混的。彼此也都听说过对方的名号:一个是出身世袭罔替的国公府,虽出身高贵,却不受家族待见;一个是被太监伯父收养的嗣子,虽出身卑贱,可在京城、苏杭等地混得极风光。

今日算是两人正式面对面的相识了,两人心中都有些诧异:咦。这人并不似传说中的不堪呀。

尤其是陆离,他一直以为齐承徽竟然给个内侍做儿子,定是个懦弱、无耻、形容猥琐之人。结果今日一见,却发现齐承徽或许长得不咋地,但人绝对不是坊间说那般‘无用’。

至于说他贪花好色。整日混迹青楼的话,或许也有水分。

……等等,青楼、秦淮河?

陆离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碍于年龄,那些地方他还没有去过,不过,他却知道那些地方都是权贵、富豪经常出入的场所,人多,信息也多,想要打听什么消息,没有比那里更合适的。

接着,陆离又联想到齐公公的身份和使命,脑中灵光一闪,他好像抓到什么重要的信息了。

在谢家这段时间,虽然要经常忍受谢向晚的毒舌和刻薄,但更多的却是许多宝贵的经验和道理。

当然,这些并不是谢向晚传授给他的,他是沾了谢向安的光。

自那日谢向安傻傻的跟着陌生人走出谢家、进而被拐子掠走后,谢向晚便特意寻牛强从漕帮选一些上了岁数的漕勇或是帮闲,命他们时常来谢家给谢向安将故事。

什么人情世故啦,什么坊间奇闻啦,什么江湖逸事啦,内容繁多、类别丰富多彩,只听得谢向安大呼‘过瘾’。

陆离作为谢向安的好大哥,自然也跟着一起旁听。

听得久了,陆离对社会各个阶层人的生活有了个大致的了解,有的时候兴致来了,他还会溜出谢家去寻牛强,请他领自己去某些地方见识一二。

牛强起初有些为难,因为那些地方太腌臜,真心不适合陆离这样的贵公子涉足。

但陆离却无赖的表示:你不带我去,我就自己去,万一出了什么事儿,洪家、建安侯以及定国公府追究下来,受苦的肯定不是他陆离。

牛强无奈,只得有选择的领着陆离去市井体验生活。

时间久了,陆离的眼界增广不少,连带着他的心胸也开阔了许多,很少再想起国公府的那些烂事了,中二病似乎也缓和了不少。

俗话说,‘相由心生’,陆离的心境开阔了,他脸上的愤世嫉俗之气也少了许多,五官愈发清晰起来,不再是有棱有角的别扭样。

“咦,这小子不是离家出走、沦落江湖了,怎么气色竟比在京城的时候还要好?”

齐承徽眯起眼睛,心中暗暗思忖着,脸上却不显,笑嘻嘻的跟陆离寒暄。

陆离也不是刚出京时的别扭少年,人情世故也懂了不少,听了齐承徽的戏谑,笑道:“阿安天真烂漫,我年长几岁,自是好好好爱护。好了,今日是谢家老太太的好日子,咱们也别总站在这里了,先去给老人家拜个寿。然后再回来叙旧,可好?”

齐承徽眉梢微动,笑道:“好呀好呀,咱们一同去。”

就在这时。收到谢嘉树暗示的谢咏凑了上来,用在场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跟谢嘉树咬耳朵道:“老爷,不好了,外头来了一群官兵,说是按察使司的差役,奉命来搜捕朝廷钦犯。”

谢嘉树故作生气的样子,瞪大眼睛,厉声问道:“你说什么?给我再说一遍?什么按察使司的差役?什么朝廷钦犯?若是有什么朝廷钦犯,我怎么会不知道?哼。扬州知府还在咱们谢家坐着呢。”按察使司要么是越俎代庖,要么就是假传圣旨。

谢向荣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听话听音儿,他听父亲说话不似往日,隐约猜到了几分。不管具体为何,但有一点谢向荣可以肯定,那就是有人来找茬,意图破坏老祖宗的寿宴,进而让谢家没脸。

谢向荣是谢家嫡长子,家族使命感不是一般的强,忙追问道:“咏叔。发生何事了?怎么会有按察使司的差役来?还有咱们家怎么可能会有朝廷钦犯?”

谢向安不懂父兄的这些弯弯绕,他只是下意识的开口:“好奇怪,他们不知道今天是老祖宗的寿诞吗?就算是真的拿人,好歹也要避开今天呀。爹爹,大哥,那人是不是跟咱们家有仇呀?!”

不得不说。还是孩子的直觉最灵敏,一语道破真相。

谢嘉树的右手成拳抵在唇边轻咳两声,似是才发现自己失态了,笑着对陆离和齐承徽道:“外头有点儿事,我出去瞧瞧。阿荣、阿安。你们带齐少爷和陆少爷去延寿堂给老祖宗见礼。”

说罢,他又冲着两位纨绔欠了欠身,准备转身离去。

陆离和齐承徽对视一眼,默默在空中交换了个眼色,齐声应道:“正事要紧,谢叔/谢老爷请便,我们这里有阿荣/阿安,您无需担心。”

两个小狐狸,谢嘉树转身的那一刻,心中默默的骂了一句。

谢咏见两位少爷不上钩,心念一动,顺着谢向安的话头说道:“二少爷猜得没错,那人就是来公报私仇的。前日县里的李主簿被查出贪墨、欺压良民、抢夺良田等罪被革职查办,今日那李主簿的族兄便带着差役来寻咱们家的晦气了——”

待谢咏点出了‘李主簿’这个人后,谢嘉树才厉声喝道:“谢咏,你跟个孩子浑说什么。还不跟我出去会客?”

骂完了人,谢嘉树又扭头笑着对谢向安说:“阿安乖,老祖宗和你阿姐都在内院呢,你领着你陆大哥去给老祖宗拜寿,好不好?”

谢向安察觉到了什么,澄澈的大眼中写满担心,蠕动了下嘴唇,道:“爹爹,是不是真有坏人来捣乱呀。我、我也要跟爹爹一起出去看看。”阿姐说了,他是小小男子汉,要维护谢家、保护家人。

陆离和齐承徽见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他们若是再装傻就有些过了,各自在心底叹了口气,纷纷叫嚣着:“什么人敢这么大胆,竟然跑到谢家来捣乱。谢叔/谢老爷,我们都不是外人,谢家既有了麻烦,我们也当帮个忙。”

“哎哟,这是谁啊,口气竟这般大,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几人正边说便往外走,前院院门外已经闯进来了三四个人,领头的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他一把推开拦阻他的谢家仆役,斜楞着眼睛,瞥了眼齐承徽和陆离,阴阳怪气的笑道:“刚才叫嚷的就是你们两个小兔崽子吧,呸,还以为是什么大人物呢,没想到是两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嗷~~,你敢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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