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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妻盈门(113)

“你、你看不起我!”

陆离只觉得手里握着的不是契纸,而是个烫手的山芋,接也不是、扔也不是,撕了更不好,他若真将契纸撕碎,对面那个毛丫头肯定说他是‘气急败坏’什么的。

谢向晚凉凉的说:“你有什么值得我看得起的?哦,对了,十岁中秀才嘛,呵呵,传说当中的神童啊。但你好歹曾经是读书人,肯定知道‘伤仲永’的典故。啧啧,少时了了、大未必佳。我若是你,还是收了这契纸,一年后便能有上万两银子入账,有了钱,就算是想离家出走也能走得潇洒些。”

“阿姐!”

谢向安都听不下去了,阿姐怎么对陆大哥如此刻薄?

难道她不怕真的激怒了陆大哥?

谢向晚还真不怕,对于这种中二期的少年,下狠药是必须的,她一定要让陆离知道:不要以为全世界的人都对不起你,你没这么重要,你如何作、如何折腾,受伤的只能是自己,旁人听了、见了也只会评说几句,绝不会为你心疼,你丫就是死了,对人家也没有半分影响。

“好、好、好,谢家大小姐果然厉害,好个激将法,但小爷我不吃这套。”

不就是想逼他上进嘛,他才不中计,离家出走时,他便下定决心,再也不受任何人的撺掇,他要完全按照自己的心意活着。

“嘁,激将法是用来激‘将’的,你算哪门子‘将’?要人没人,要钱没钱,要是没势的,勉强算个将,也定是个败军之将。”

谢向晚还是冷嘲,她冲着青罗使了个眼色。

青罗会意,从袖袋里抽出几页契纸放到小几上。

谢向晚用下巴点了点那契纸,道:“去年江南水患,不少难民涌入扬州,我买了几个父母家人全无的孤儿,皆是八九岁的少年,我已命人送到了牛舵主那儿调教,这是其中几个比较机灵的,送你了!”

说完这些,谢向晚站起来,“现在好了,钱有了,狗腿子也有了,你继续做你的逍遥纨绔大少吧。”

转身,正欲离开暖房,她似是又想到了什么,嗤笑一声,喃喃自语道:“还激将法呢,人家用激将法也是对方值得去‘激’。你,又有什么资格?!”

谢向晚不再停留,领着两个小丫鬟径自离去。

走出暖房,大门在她身后关闭,隐隐传出了谢向安的声音:“陆大哥你别气,我阿姐不是个刻薄的人,她、她说这些真的为你好呀……”

“嘭~”

应该重物倒地的声音。

谢向晚想,她坐的那架交椅,估计应该被气急败坏的陆二少爷一脚踹翻了吧。

摇摇头,对于这位国公少爷,她是真心不想搭理,若不是看他真心待阿安,又帮她劝了大哥,她才不会多管闲事呢。

“……我能做的都做了,接下来就看你是真的聪明,还是真蠢了!”

谢向晚脚步不停,径直往正院走去。

前两日洪兴家的和刘妈妈把账册、对牌和钥匙等物什都交了出去,小洪氏从山光寺回来后,休息了一日,今日正式开始接管家务。

查库房、核对账册以及东苑所有下人的身契,小洪氏和她的几个大丫鬟忙得不亦乐乎。

原本这事儿与谢向晚无关,她也没心思插手——小洪氏或许很看重东苑的中馈,但谢向晚并不在意,她的目光从来就没有停留在内宅之中。

说实话,在谢向晚看来,内斗什么的最没出息了,有那个功夫,还不如将精力放在外头。

不是她自夸,以自己的能力,再有个几年,单出海贸易这一桩,她就能再赚回一个东苑。

又何必费心巴力的去算计?

只可惜更多的妇人并不认同谢向晚这种把蛋糕做大的做法,而是想着如何多分一块蛋糕进自己的嘴里。

小洪氏是穿越女,做蛋糕的理论她知道,但她还是个恩怨分明的人:是我的就必须给我,一丝一毫她都不会放弃。

所以,从五月中旬开始,东苑正院的上房里算盘声响个不停,奴婢婆子们穿梭着来回话,小洪氏更似是打了鸡血一样亢奋,每天从早到晚都忙着。

一直忙碌到六月初,小洪氏才堪堪将东苑所有的事务都理清了。

基于‘温水煮青蛙’的理论,小洪氏理清账务后,并没有再进行大的人员调动,只是命人悄悄去观察东苑那些二等、三等的婆子,暗暗记下了几个人,准备暗中考察一段时间,若是可用,她就悄悄的掺进东苑的管理人员当中。

收拾完了东苑的事务,小洪氏还不能停歇,因为老祖宗的寿辰快要到了,整个谢家也进入了异常热闹的时期。

然而更让小洪氏不敢放松的一个原因,则是她听说了一件事:袁氏要被放出来了!

第094章 谢家威武

“……妙善,父亲也是没办法,六月初七是老祖宗的寿辰,她老人家是难得的高寿,扬州的官眷太太们、各家商行的当家奶奶们都要来拜寿——”

而袁氏的娘家表姨、都转运使盛阳的夫人也将前来。

谢向荣捏了捏鼻梁,有些为难的替父亲解释道。

日前他刚刚参加完府试,一切都很顺利,据他估计,考中应该不成问题。这两日正等着放榜,所以有闲暇跟妹妹聊天。

谢向晚点点头,这个道理她明白,当初谢嘉树之所以娶袁氏,为得就是跟盛阳拉近关系。

如今老祖宗大寿,盛家夫人来了,袁氏却不能露面,盛家的人未免会多想。

万一因此引起什么不必要的误会,影响了谢家与盛家的关系,那可就太冤枉了,旁的不说,这样一来,岂不是白娶了袁氏、白忍受她这些年的折腾了?!

“大哥,这些我都明白,我也知道父亲的难处。”

谢向晚手里端着个茶盏,不过并没有喝茶,而是用另一只手轻轻摩挲着上面的纹路,她轻声道:“不过,就这样放过大太太却是不成。”

做错事就要受惩罚,只有让袁氏疼了,她才会长记性。

否则袁氏便会仗着盛家的权势继续胡作非为,谢向晚可没这么多闲工夫跟她计较。

谢向荣也正有此意,眼中闪过一抹笑,手肘放在炕桌上,向前探了探身子,小声问道:“哦?你可有什么好法子?”

谢向晚放下茶盏,抽出一方帕子沾了沾嘴角,淡淡的说:“也没什么,阿安的船队过几日就要跟着朝廷的使节团出使西洋了,只是置办货物的银钱还缺十万两——”

袁氏标榜自己出身书香门第,但骨子里比谁都爱钱,许是早些年穷怕了吧。嫁到谢家后,与银钱一事非常在意。

谢向晚张口就要她赔十万两银子给谢向安,绝对比割她的肉还要让她心疼。

谢向荣虽是男子,对内院的事儿不甚了解,可袁氏善‘节俭’的美名他也曾经有所耳闻。

想到袁氏肉疼得要吐血的模样,他就忍不住笑出声来,“呵呵,这个法子好。我这就去寻父亲说。”

谢嘉树是个非常有原则的人,这次他被迫暂缓对袁氏的惩戒,心中也多有不快。对小儿子也颇有些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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