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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重生宝典(317)

皇帝不舍得把谢振轩放出去就藩,却又不甘心他只能当个皇子,一直在跟群臣较劲,如今朝廷里许多人都能看出来皇帝的意向 ,因此靠向六皇子的人还真的不少。可是顾成峰不喜欢整个人,这个人刻薄寡恩,而且锱铢必较,心眼小的跟针眼似地,别说他对顾满一而再再而三的算计,就算是没有顾满这回事,顾成峰也对他没有丝毫好感的。

因此到现在,这个陈继元还是没有再次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世人面前。

就像是迷路的人陡的找到了方向,谢庭终于不再跟个无头苍蝇似地乱闯,他一下子明白了现如今究竟该做什么,觉得整个人都如同一把火在烧。终于找到切入口了,这一瞬间他觉得无比的踏实,又觉得无比的幸运,他在这世上混混沌沌的又混了五六年,居然到现在才找到整件事情的关键!陈继元,陈继元......谢庭觉得自己的心被揪紧似地疼痛,如果真是这个人葬送了整个陈家,他觉得他可能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他,无论要付出什么代价。

关键时候,还是顾成峰一言再次把他惊醒:“光是他一个人也成不了事,你既然知道他背后站着你父王,就该知道,现在就算找到了他也不能动他。”

可是他已经忍了这么多年了,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总会被赵王妃满是泪水的眼睛惊醒,会被陈府堆积成山的尸体惊醒,被沈流年浑身的伤口惊醒,他忍得心脏都在痛。

顾成峰拉住他:“你杀了陈继元又怎么样?你外祖父一家都回不来了,说不定还会连累如今的沈流年。他好不容易才可以娶妻,可以过上正常人的生活,你真的要断送陈家最后的血脉吗?!何况你若是杀了陈继元,赵王又该怎么办呢?!还有现在的那个赵王妃郑氏,她恨不得杀了你而后快,中间有没有她家的参与你又知道?你这么多年都忍过来了,还差这么一阵时间?!”

确实不差,谢景行只是觉得嘴巴里都是苦味,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看见了沈流年,不知道是不是这么多年的痛苦都重新浮现在眼前,他忽然觉得无比的孤单,无比的无助。赵王势大,如今在封地的护卫早已经不止五万人,要对付自己这个废物儿子简直易如反掌。之所以这么久都没有行动,不过是因为赵王想留着自己给谢远当靶子而已。在现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要怎么才能扳倒赵王,要怎么才能替陈家报这一血海深仇?!他重新镇定下来,端坐在席上良久不发一言,过了许久,他才伸手拍了拍顾成峰的肩膀:“多谢!”

这一声多谢诚意满满,顾成峰喝了一口茶,展眉道:“不必谢我,你帮了我两个姐姐许多次,这份情我一直记着。受人之恩,当涌泉相报。何况如今你我有着共同的敌人呢。”

谢庭不明白他说的共同的仇人是哪一个,正想开口相问,就看见常春推门而入。

常春脸上既喜又忧,朝着二人深深一拜之后又有些犹豫了,不知道是不是该在顾成峰面前禀报。

谢庭便挥手道:“什么事?”

“沈公子托人带信来,说是待会儿会来食神居。”常春瞧着自家世子神色复杂,心内也是又担忧又欢喜,担忧的是沈流年此人偏激的很,欢喜的是自家世子就是喜欢见这个沈流年。

谢庭果然微笑起来,笑容叫常春瞧着就心酸,忍不住低头叹了口气。

顾成峰于是笑着站起来:“那我就不打扰你们叙旧了,记得,有什么事好好说才是。过几日,咱们一同去拜访一个人。”

远在海城的赵王妃忽然觉得浑身都不对劲,只觉得心跳的飞快,似乎快要跳出嗓子眼了,她美艳的脸蛋皱在一块儿,忍不住伸手捧心,蹙眉唤人:“来人!”

很快就有两个丫头进来,碧荷后头才跟着进来,见赵王妃似乎有些不舒服,忙上前几步勾起帐子,蹲在脚踏上,问道:“王妃,这是怎么了,不舒服么?”

赵王妃觉得心里铬的慌,莫名的就想起谢景行来,这个兔崽子不死,她总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沉甸甸的压着。

谢庭就是一块绊脚石,随时有可能绊她们一跤,而这种绊脚石,赵王妃早就想砸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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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六十一 苏醒

四月二十二,侯府的风波终于告一段落-----这倒不是因为众人闹的乏了,而是因为定远侯要回来了。戍边数十年,未曾进得几次家门的定远侯终于要回盛京了,早有人探得消息,不住的来侯府走门庭,因此,本来在盛京成了个笑话的定远侯府却空前的热闹起来。

侯府众人自然乐的开心,毕竟,总是被人当成茶余饭后的笑料终究不好看,几位太太出门去做客都不好意思,总是推了再推,如今侯府总算整顿完毕,大有欣欣向荣,团结一心之势,叫顾老太太不住的念佛。

顾承宇的伤也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按理来说应该回自己府里去,但是一来因为伤势未好完全,二来因为定远侯回京就在这几日,他也不敢立刻就离开-----定远侯可不是好糊弄的主儿,要是不注意被几个叔叔伯伯给说了一两句坏话,坏了在爷爷面前的名声,那日后的日子可难过。顾承宇是不想靠定远侯府这棵大树,但是也不能就把这棵树给直接砍了。

这一日还有两件大事发生,一件是,方氏在回金陵的路上溺水死了。事情究竟是如何大家谁也说不清,她那个嫂子是个什么人大家有眼睛,都看的清清楚楚的,也明白方氏回去之后不会有好日子过。可是等真的到了这一天,众人才觉得齿冷不已,毕竟,人走茶凉人走茶凉,可是方氏这茶还未曾完全冷透呢,人就都已经散光了。这个消息传来,连顾老太太也跟着难过了好些天。她想赶走方氏,无非是因为方氏平日里太彪悍,又爱挑事,再加上对顾四老爷的子嗣不利。却没有真的想方氏死,因此对外都是说二人和离的。人老了,就格外的迷信因果,顾老太太吓得连续念了几天佛。吃了几天的斋。

顾四老爷虽然贪财,但是却并不像顾博齐那些薄情寡义的,如今人死了,他倒是真的难受,呆坐在方氏的房里好几日,听说很是难过了一阵,哭了好几场。

还有一个难过的人却是那一日眼睁睁的看着方氏如同一条落水狗似地毫无尊严的走了的顾烟,顾烟一边给顾承宇煎药,一边望着窗外发呆。时不时的叹一口气。觉得心里酸酸涩涩的。很不是滋味。她倒不是同情方氏,只是觉得害怕罢了,是的。她近日越发的胆子小,越发的害怕。当你享受过以后。你对高床软枕、呼奴唤婢的这种生活就会上瘾,而上瘾了之后,你就再也不想失去这样的生活。一想起日后不知道自己要嫁个什么样的人,承受什么样的待遇,或许会跟别人共享一个丈夫,也可能会被丈夫训斥,打骂,甚至捉住错处赶回娘家,她就觉得自己的身体在瑟瑟的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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