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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重生宝典(154)

清音也懒得同她们计较,将餐盒收了拿进屋子去摆饭。

这一摆,就出了问题。

那餐盒打开,里面的猪头肉缺斤少两不说,那珐琅镀金碟子底下竟是油腻腻的一层,也不晓得是什么脏东西,竟没给擦干净。

清音看的一阵反胃,心知肚明这是因为这两日顾博齐摆明了跟王氏闹翻,惹得这侯府的人也都看人下菜碟,看不起她们清江院了,她又气又恨,想着要跟王氏告上一状,却明白说了也是白说——王氏若是说话管用的话,下人们nǎ里敢这样光明正大的欺负她们二房?他们还不是看着王氏脾气好,才敢这么肆无忌惮。

罢了,谁让自己跟了个这样的主子呢,她觉得心中委屈的很,眨了眨眼睛几乎要哭出来。

顾满正在此时进门来,见了她这幅样子就奇怪的咦了一声,眼睛再往她手上一瞧,顿时就明白了个大概。

她指着清音手上的菜碟,问道:“这是今日厨房上送来的?午膳?”

这几块零零碎碎的猪头肉够干什么的?喂狗恐怕都不够。

克扣也不是这么克扣的,狗眼看人低也不是这么看的!

清音嗯了一声,声音都带着哭腔。

顾满沉默下来,伸手将她手上的菜碟拿在手里进了里屋,对着王氏道:“母亲,来看看今天的午膳。”

珐琅碟子的漂亮恰好与那油腻腻的猪头肉形成了极为鲜明的对比,碟子四周还不知道布满了什么东西,黄黄的,腻腻的,看起来极为恶心。

王氏受不住,捂着嘴哇的一声就想吐。

清音忙递过痰盂来,顾昭就忙着给王氏拍背。

王氏又气又急,指着那碟子猪头肉话也说不利索了,怒道:“是谁往这里送来的!把人给我带来!”

二房不受待见,到底是未来侯府的主人,现在王氏也到底掌着府中的中馈!不过是因为跟顾博齐吵了一场,对下人们向来又宽待了一些,她们就这么蹬鼻子上脸了?!

顾昭想劝,却被顾满伸手按住了,顾满转头看着清音,扬着下巴吩咐:“没听说二太太说了什么么?去把厨房上今日上灶的厨娘们全部带来!”

二太太竟然发怒了,这可是头一遭,清音惊讶的看了一眼顾满,忙转头亲自去了。

很好,没有被顾博齐的打击给彻底击垮,幸好不是泥人做的,还是有几分脾气。

顾满早就知道厨房里的弯弯绕绕,也知道下人们向来对二房都是能敷衍就敷衍,根本不当回事,她冷眼旁观着,等待的就是这一天。

腐烂吧,烂的彻底一些,也就能把王氏拍的更加清醒。

王氏觉得委屈,忍了许久的泪终于还是啪嗒啪嗒的全部掉在床单上,她不是不知道为何府里的下人们敢如此大胆。

无非就是因为跟顾博齐吵了一架,无非就是前几日被顾老太太狠狠的训斥了一番。

顾老太太也真狠啊,不问青红皂白的就把她给叫去大骂一番,连个解释的机会也没给。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她从来就没对顾博齐有什么不满,再怎么都把顾博齐当作自己的天来对待,还不是指望着他能成为她们母子的顶梁柱,可是顾博齐呢?

他花天酒地,对庶子庶女都要比对自己的孩子好。

自己掏心掏肺对他,掏心掏肺对这个家,到最后还落得个这样的下场。

她王氏难道活该、犯贱么!

冷笑了两声,她死死的盯着门帘,转头冲顾昭道:“阿昭,替母亲梳妆。”

一百三十五 打狗

鹿儿媳妇很不解,二房的东西向来是最好打发的,什么时候也没见她们动过肝火,今日这是怎么了?还来兴师问罪么?

她把两只肥腻的手在围裙旁边擦了擦,随便拿帕子揩了一把脸上的汗,就跟着厨房上其余的几个婆子一起去了。

二太太就是个泥人儿,好拿捏的很,还记得上回正月里办那什么梅花宴,厨房少了好几套碗碟,后来还是二太太自己出的私房钱给填上的,她知道这回过去顶多也就是被斥责几句而已,因此并不担心。

顾满坐在窗前铺好的地毯上,单手托着下巴自己跟自己下棋。

那碟子猪头肉当然不是鹿儿媳妇的手笔——鹿儿媳妇为人刻薄这不假,平日里爱克扣东西也是真的,但是做的也不可能这么明显,人家又不傻,这么拿不出手的东西怎么可能真的送到二房来?

是沛琴去找湘芷要东西,偶然听见了四房那个丫头跟鹿儿媳妇的话,顾满才心生的这一计。

这府里谁都能给她们二房难堪,谁都能给她们二房脸色。

跟有些人好好说话是不行的,你也不能指望她们能看在你的宽容的份上更感激你们,有些人,天生就是贱骨头,不见棺材不落泪。

鹿儿媳妇向来是看人下菜碟,做事极有眼色的,风往哪边吹,她就往哪边倒,原本这也没错,哪个做下人的不会看人的脸色做事?只是最近她的手未免伸的太长了些,连对着四房都卑躬屈膝的,对着她们二房的主母却耀武扬威、阳奉阴违的,这是什么道理?

正好借着这个机会让王氏好好看清楚,再一味的软弱下去,究竟会落得个什么下场!

鹿儿媳妇跟着几个婆子进了西侧屋,就见王氏端端正正的坐在上首的榻上,手里正捏着一个核桃。拿着精致的簪子在挑。

王氏往日可没这么大排场,她下意识的看了看王氏头上的八宝攒丝掐金步摇,还有耳朵上挂着的两只耀目璀璨的明珠,一时竟有些移不开眼,心肝儿都颤了两颤——她怎么给忘了,老虎再打盹,人家也是老虎,终究是会吃人的!

她吓了一跳,几乎是本能的后退了两步。

王氏病了这几天,脸色一直很苍白。顾昭给她上了蜜粉,又亲自调了胭脂给她敷上,因此此刻她脸上一点疲色都没有,举手投足之间容光逼人,竟有几分美艳四射的观感,下人们都屏声敛气,一时不敢多说一个字。

沉默了许久,久到众人都有些站不住了,王氏才瞥了她们一眼。淡淡的抬眼,问道:“今日清江院的午膳,是谁送来的?”

声音很轻,但是众人却都觉得心脏扑扑的跳。一时之间面面相觑,竟没人敢吭声。

这不敢吭声的原因除了因为王氏忽然发出的威慑感,还有旁边静默的顾满的因素在。

顾满是个什么人众人可都清楚,那可就是个惹不得的煞神。叫人看着都怕。

见没人说话,王氏瞥了她们一眼,示意清音把屋里的餐盒拿出来。摊开来给这些媳妇子看,冷声问道:“我竟不知我们们二房的分例什么时候这样少了!就一碟子吃剩了的肉,你们倒是也拿得出手!”

还是没人说话,厨房里管事的婆子傅家的往那餐盒里看了一眼,心先就咯噔了一下,瞪了一眼身后的鹿儿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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