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收拾了收拾了！别光顾着笑啊！”说着，王一军推了秦明一把，“老秦你傻愣着干啥？还不去帮晓丹！桌上的垃圾归你们俩了，一个抹桌、一个拿畚斗接，看我都给你们分好工了，快去啊！晓丹等着你……的畚斗呢！”
其他人忍着没笑出声，但肩膀都一耸一耸的。
“师兄，你是按‘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的原则分工的吗？”教体育的王宁笑容谄媚地搭上王一军的肩，“那给我也分个好搭档呗！”
王一军回头看了他一眼：“知道喊我师兄，难道不知道在场女同胞都是你师姐吗？师姐是给你搭档干活的吗？”
王宁：“……”
说得好有道理，他竟无言以对。
王一军塞了把笤帚给他：“地面归你了！”
“那我们就把桌椅板凳摆回原位吧。”王璐说着，费力地搬起面前一张桌子。
王一军抬起胳膊肘撞撞赵天亮：“哎，看到娇弱的女同胞搬桌子，你还坐得住啊？”
赵天亮瞥他一眼，丢下一句“皇帝不急太监急”，上前去帮王璐了。
王一军：“……”
去他妈的太监急。
他哪里像太监了！
赵思然就在两人身后，闻言俏皮地接了句：“王公公莫生气，奴婢这就干活去！”
说完，捂着嘴，跑外头狂笑去了。
王一军从此多了个“公公”的绰号。
他容易么他！
徐随珠早上出门前答应俩小子，礼拜五由她去接他们放学。
结果还是比预期晚了半个钟头。
初中放学比小学要晚，而且庄毅放学后还要去物理老师那儿领竞赛班的周末作业，徐随珠倒是不着急。
急的是小包子，没准在校门口徘徊等她多时了。
结果到了小学门口，没看到儿子身影。
徐随珠就问校门口小卖部的老板娘：“婶子，有看到我家小昱吗？”
老板娘的丈夫在峡湾中学教体育，一来二去就熟悉了，有时候有事要晚点来接，会让小包子在小卖部里等。
“哎呀是徐老师啊？今天你来接小昱？小昱他们班好像已经放了，但他没来我这里，会不会还在教室里？”老板娘一边给买橘子水的学生找零，一边说。
教室里？这不太可能。如果放了，以小家伙的耐性，极少会在教室里等。
莫非等的不耐烦、溜别处玩去了？还是跑初中等小毅去了？
徐随珠进校园找了一圈，果然没找到。
正要去隔壁初中，经过两校之间的弄堂时，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放马过来呀！刚才不是很想打吗？让你们打又不打，原来我这么厉害，还没开打就想跟我认输了？”
“认输？跟你？小弟弟你没发烧吧？哥几个是看你小学生，牙都没换完，让着你呢。真以为你那几招花拳绣腿就能打败我们哥仨了？老大，要不我和他正儿八经对几招，把人吓哭得了。妈的，再拖下去天都黑了，万一胖头陀放学了，我们上哪儿找他去……”
徐随珠一个急刹车，探头往弄堂里看去，挺着小小身板和三个变声期少年对峙的不是她儿子是谁？
臭小子！居然跟人打架。
第771章 想要当武林高手的小包子
“陆嘉昱！”徐随珠火了，跑过去拎起儿子衣领，不过她力气没包子爹大，顶多象征性地往上提了提，“胆而肥了啊！不在校门口等妈妈，跑外头打架来了？”
“妈妈！”小包子一把搂住她的腰，瘪着嘴告状，“不是我要和他们打，是他们欺负我们小学生，我、我这是保护弱小、惩奸除恶！你不夸我还凶我，哼！小昱生气了！”
徐随珠好气又好笑，捏捏他鼻子：“还挺理直气壮啊，还装？我看你跃跃欲试挺兴奋的样子，是不是巴不得想和这几位哥哥打上一架？”
呃……被说中了！
小包子调皮地吐吐舌。
他的确想拿对方练手来着。
谁让平时练拳，他爹、小伍、还有毅哥，都是收敛着力陪他打。好不容易有这么个实战机会，当然想要试一试了。他可是和壮壮哥约好，一起做打遍天下无敌手的武林高手的。尽管不知道武林究竟在哪里，反正他还小，先做个峡湾高手也是阔以的嘛。可惜出师不利，被他娘发现了。
小包子讨好地冲徐随珠嘿嘿笑。
“妈妈，你怎么才来呀？我在校门口等你好久，要不也不会看到他们欺负我们小学生呀。”
“还是我的不是了？”
“嘿嘿……”
徐随珠无奈地笑笑，拍拍儿子的头，让他把自个的书包捡起来，随后抬眼迎上对面一言不发的三个少年。
“不是他说的那样，我们没想欺负他们的，我们……”为首的少年倔强地解释。
他身后的少年拿手指戳了戳他的腰，让他戛然收了口，没再说下去。
徐随珠点点头：“看得出来，如果你们真想欺负，不会是现在这个场面。”
“就是就是！是的话早就被我打的落花流水啦！”
小包子背好书包，蹦蹦跳跳回到他娘身边，昂着下巴说。
“你闭嘴。”徐随珠拎起他耳朵，“让你学拳是让你打架的吗？人小哥哥有没有真的欺负你？我看你是欠教训！回家告诉你爹，让他揍你！”
小包子嘴一噘：“妈妈你犯规！你让我不要动不动告状，你自己也爱告状！哼！”
徐随珠凉凉地瞥他一眼：“是哦，还不是跟你学的。”
小包子身子一扭，拿屁股对着她。
“行了，先回家！小毅该出来了。”徐随珠揉了揉儿子的脑袋，回头看向仨少年，“你们是客山人？”
“你怎么知道？”为首的少年惊讶地睁大眼。
徐随珠笑笑说：“我去过客山，也和客山来的孩子交流过。”
Z省西界的客山山区泥石流暴发后，她牵头成立了专门支助家境贫寒学子的育桃基金会，第一批支助对象便是来自客山山区因泥石流失去双亲的贫困学子。
一部分愿意来到峡湾镇生活的孩子，刚来那阵总是很积极地跑到她那里问有没有需要他们做的，就算你说没有，他们也会抢些力所能及的家务活。后来她就给他们在社会图书馆和码头图书馆安排了几个勤工助学的岗位，让他们休息天不至于无所事事，顺便有点小收入。几次交流下来，对客山口音就熟悉了。
最近，随着峡湾镇拆迁改造，也有不少从客山过来这边打工的人，接触多了，一听就能辨认出来。
“我语言能力比较强，客山话我不会讲，但我基本能听懂。”徐随珠笑着说，又问，“你们三个，都是随父母来这里的？吃住可还习惯？”
听她这么问，为首的少年双眸黯了下去，蠕动了一下嘴角，没有说什么。
倒是他左边个头稍矮些的少年，垂头踢了一下脚边的石子儿，囫囵说了句：“我们是自己来的。”
还有半句咽回了喉咙：什么习不习惯的，再找不到胖头陀，要以天为被当叫花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