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天气你让我去泡温泉?”傅正阳气笑了,没好气地踹他一脚,“一边去!”
转头继续对林国栋说:“大伯,你要是知道谁家有船,劳烦指个路。”
林国栋摇摇头:“这附近谁家都没渔船,渔船是公家的。”
“公家?哪个公家?”傅正阳眼睛一亮,“是不是峡湾渔场?那正好,老伯你知道渔场怎么走吧?我有熟人在里头。”
实在不行,只好先斩后奏,搬出他老舅的招牌,去渔场借条船了。
林国栋听他这么说,就领着他们去了。
问他买鱼丸的干部此刻正在巡视排队出海的渔船。
林国栋走过去,歉意地挠挠头:“家里没别的容器,只好装锅里带来了。”
渔场负责人怕他憨直地提出要干部还锅子,忙拍了一下他的肩说:“回头去食堂拿个洋锅,省的倒来倒去坏了味道。”
干部笑着说:“放心,下回来,我会把锅子带来的。”
正说着,一眼扫到傅正阳,愣了一下——这不是姚局的外甥吗?
“傅少?”他看了眼和傅正阳一起的小伙子,试探性地猜道,“带朋友来这里玩?”
傅正阳也认出他来了:“你是综合科的李科长?我老舅那个系统的?”
“对!”李有国高兴地说,“我来渔场传达上级精神。傅少是刚来还是准备走?需要用车吗?”
“车倒不用,我自己有。就是缺条船。”傅正阳勾着他肩开始称兄道弟打商量,“你看,渔场那么多船,总有闲置不用的,能不能借我们几个开出去钓个鱼?”
“这……”李有国看向渔场负责人。
渔场负责人方才听李有国喊“傅少”,心里就有数了,十有八|九是哪家的公子哥,忙回道:“闲置渔船有的是,我这就给您几个安排。”
当即点了林国栋:“老林,你是老舵手了,就由你带他们出海吧,你跟着我放心。”
就这么,林国栋被临时调去了“悠闲组”,只管开开船,顺便给几位大佬普及这片海域能钓到的鱼种。
没想到临时岗位比预想的还要轻松。
因为渔船开出去没一会儿,几个大小伙晕船了。
除了陆驰骁和顺子,其他人个个吐得昏天暗地。
傅正阳晕得最厉害,吐得黄水都出来了,扒着船帮哭唧唧:“不、不钓了,我想上岸。”
陆驰骁头疼地捏捏太阳穴,这都是什么事啊!
不会坐船的人,居然嚷嚷着要出海钓鱼。
借不到私人渔船还跑来渔场借公家的。还以为他海钓多厉害,结果是只旱鸭子。
嚷得最起劲的是他,这会吐得最厉害的也是他。看他能的!
“你不是说钓过鱼的吗?”
“是钓过啊。池塘边坐小马扎上钓的,我以为换个地方一样的嘛,谁知道会晕船,出师不利啊……不行了不行了,恶心又上来了,呕——”
还没说完,又开始吐。
可怜催的,脸都吐成黄疸色了。
“回去吧。”陆驰骁说。
不然能怎么办?
林国栋依言掉转船头,笃笃地开回渔场。
出发前,负责人一再跟他强调,安全第一。
毕竟一船的公子哥,出了事,渔场要牵头皮的。
靠了岸,晕船的症状依然没缓解。
渔场不仅腥味重,还闹哄哄的。
傅正阳吐干净了开始头疼,病恹恹地跟林国栋打商量:“大伯,我们几个能不能去你家歇会儿啊?等不晕了再走。这里味儿太重,我难受。”
渔场负责人闻讯赶到,一听这话马上给林国栋放假,让他把人招待好了,有什么需求尽管说。
于是,林国栋领着一串小伙子回了家。
第47章 对不上!
正在院子里秋晒的徐秀媛,看到男人的身影再次出现在院门口,眼皮跳了跳。
今天怎么回事?上个工,这么折腾?
“又怎么了?都这个点了,怎么还没出海?”
林国栋挠挠头,他也不想的啊。
身子一侧,让出一条道,指指后方几个吐得一脸菜色、走路歪七扭八的小伙子,说了具体情况。
徐秀媛抽了抽嘴角,差没笑出声。连忙迎他们进屋。
“你们坐,我去给你们砌壶茶。喝点热水下去,会舒服些的。”
一人一碗热茶下肚,终于压住了那股恶心感。
“呼!”傅正阳长出一口气,瘫在椅子上,有气无力地唏嘘,“终于又活过来了。”
其他几个吐空胃的也心有戚戚焉。表示以后再不坐船出海、钓劳什子鱼了。
想吃海鲜菜场买不行么?何必这么虐自己。
这时,徐随珠抱着兜兜、拎着鱼篓回来了。
见她姑蹲在院子里撬牡蛎,笑盈盈地跟她汇报一早上的收获:“姑!我钓到了一条鳗鱼,待会做烤鳗怎么样?”
做成日式的那种,光想想就要流口水了。
徐秀媛指指屋里:“你姑父带了几个客人回来,中午在咱家吃。”
“那再蒸几只蓝花蟹吧,我钓到蓝花蟹了。”徐随珠把鱼篓递给她姑。
“挺大个的。”徐秀媛看了眼篓子,蓝花蟹的大鳌都快伸出笼子来了,连忙拎去厨房。
徐随珠抱着兜兜进屋。
迈进门槛时,刚好和出来透气的陆驰骁撞了个正着。
“呀!”她一个趔趄。
陆大佬稳稳扶住她,免去了她和地面的亲密接触。
就在收回手的刹那,陆驰骁蓦地一顿,一股似曾相识的体香萦绕他鼻尖。
眸色一肃,迅速看向对方。
下一秒,心头闪过失望。
那天晚上的女人,长发及腰,眼前这位,却只到肩膀,而且也不是一路顺直到底,发尾微翘的自然卷,给她添了几分妩媚。
“怎么了这是?”徐秀媛从厨房出来,看到侄女和陆先生站在一起,生怕冲撞了客人,忙过来介绍,“随随,这是陆先生;陆先生,这是我侄女,在镇中当老师,这几天放假在家。”
“咿唔。”小包子适时发了个声。
“哎哟乖宝,怪姑婆冷落你了是不?”徐秀媛笑起来,接着说,“这是我侄女的儿子,叫兜兜。”
陆驰骁的视线落在徐随珠怀里的小包子身上。
小家伙白白嫩嫩,比之很多城里孩子都要养得好。
短发、在镇中教书、育有一子。
三者,哪一点都对不上。
陆驰骁眉心微蹙。
他的嗅觉一向敏锐,直觉也从未出过错。
难道说,经常想着那桩“未明悬案”,对他的判断造成了干扰、找人找出幻影来了?
再这样发展下去,是不是见到只母猪,都要禁不住怀疑是不是那天晚上占完便宜就跑的雌性了?
陆大佬不着痕迹地收回视线,暗暗唾弃了自己一把。
中午,林国栋支起圆台面,各色海鲜摆了一桌。
最受欢迎的莫过于徐随珠口头指导、徐秀媛颠锅掌勺的日式烤鳗和香辣蓝花蟹了。
缓过劲的傅正阳几人,吃得一个赛一个欢,边吃边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