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精龟把海草网往徐随珠怀里一扔,就啪嗒啪嗒游向了鲸鲨。
徐随珠:“……”
这是送她的?
于是,换她拽着一坨乌漆墨黑的海草网,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幸亏是在海里,要是陆地上,这么个松松垮垮的破网子,还不漏底啊。
很快,一人一龟搭乘鲸鲨这艘宽敞又平稳的顺风船,回到了养殖场。
徐随珠担心海草网漏底,是托着上岸的,然后转过身,分别给俩家伙一人抛了一颗饵料。
本来还想送一颗给大海龟,可一想到是在海底,尽管有海藻群保护,但要是真的吸引来了凶猛的大鱼、海兽,海藻群再厚实也挡不住啊。于是就没给。
“下回有机会,让你爷爷来我们养殖场玩,我再请它吃饵料。”徐随珠摸摸戏精龟的脑袋。
后者也不知听没听懂,反正很高兴。
“龟龟!龟龟!”
小包子被徐秀媛抱着过来了,看到小伙伴,挣扎着要下地。
徐随珠干脆把海草网放进大水桶,然后一手提着桶、一手托着戏精龟,让两只小的去树荫底下去玩。这里太阳直晒,太热了。
“姑你怎么过来了?翠翠、壮壮呢?”
“小娟看着呢。她说你跟她讲下去个几分钟就上来,结果这都快半小时了还不见你上来,就过来看看。”
“嗯,天热,我就多潜了一会儿。”徐随珠囫囵道,“让姑你担心了。”
“我倒还好。”徐秀媛笑道,“以前你下去超过半个钟头的也不是没有,倒是小娟,看时间超过十分钟了,瞧着比我还担心。”
徐随珠笑了起来:“她心肠热着呢。”
“看得出来,是个外冷内热的好姑娘。”
到树荫下,放下两只小的,徐随珠扯开海草网的口子,让她姑看。
徐秀媛低头一看,倒抽一口凉气:“这么大的鲍鱼?你潜去深海了?”
“没,是小海龟找来的。”
“怎么可能!”她姑一脸“你当我三岁小孩哄呢”的表情,逗笑了徐随珠。
“是真的!不信你问它。”
徐随珠说着,蹲下身,碰碰戏精龟的龟背:“哎,小戏精,这些是不是你送我的?”
“呼噜!”戏精龟爬过来,高兴地叫了一声。
“看!它说是的。”徐随珠笑着对她姑说。
徐秀媛哪里肯信:“你就逗我吧。当我不知道?你肯定潜去深海了。下回不许去了,这种值钱货,可遇不可求,撒网捕到最好,捕不到也没啥。潜下去捡就太危险了!你以为别人没想过?还不是担心丧命。听到没有?下次不许去了!”
就差拎着她耳朵吼了。
“知道了姑!”
徐随珠心里叹气,说实话都没人信。
眼瞅着她姑还要继续碎碎念,连忙说了句“我去换衣服,这些放着待会我来处理”后就麻溜地滚了。
回房换下潜水服,到隔壁洗浴间冲了个澡。
天热,地下水顺着皮管子流到工人房,就成温水了。夏天冲凉正好。
洗好澡出来,迎面碰上牵着翠翠、壮壮回来的林玉娟。
“小娟,我下到水里就忘了时间,让你担心了。”
“嘁!”林玉娟瞥了她一眼,又高冷地别过头,“谁担心你了?我是见兜兜老是喊龟龟,才让婶子去瞅瞅的。”
“哦。”徐随珠笑眉弯了弯。
然后,她清楚地看到林妹妹的耳根脖子染上了绯色。
心下暗笑,典型的口嫌体正直啊。
擦干头发,顺手挽了个丸子头,来到灶房。
她姑已经帮她把那桶好货提进来了。
数了数,大鲍鱼有五个、扇贝六个,海参七条。
凑了个五六七,小戏精你真会数数。
徐秀媛看她开始处理,走过来问:“随随,这些你怎么打算?拿出去卖还是送人?”
“不卖!留着自己吃。”徐随珠果断地说。
当然,没忘记给傅正阳留了一份,让姑父回去的时候捎给他。
剩下的,还有这么多人一起分享呢,分到每人碗里,其实没几口。
没想到剖的时候,从鲍鱼、扇贝里各挖出了几颗珍珠,成色不比上回那些差。
徐随珠无风凌乱了。
不由想起上次那个破渔网。
忍不住猜:莫非那次也是小戏精送的?
她记得在那之前的确钓到过一只小海龟然后放生了,该不会是同一只吧?
这么想着,她打量了一眼和小包子玩得正起劲的戏精龟,还没得出结论,听到她姑的低呼:“呀!这些里头也有珍珠?”
“是呢!”徐随珠压低声音说,“看来这只小海龟还是个福气龟。”
“你就造吧!”徐秀媛笑骂道,“还想蒙我呢!以为挖出了珍珠我就同意你深潜了?命重要还是钱重要?”
话是这么说,但看到剖出来的珍珠,依然有些不淡定。
“赶紧的!收起来!你想被外人看到?”
好嘛!她姑还是不相信她说的话。
难道从她撒谎说包子爹是渣男、结果不是,她姑就再也不信她了?嘤!
第215章 被她带歪了~(求月票)
最后,除了留给傅正阳的那一份养在沁凉的海水里没动,其他都剖了,挖干净珍珠后,上锅烹饪。
大鲍鱼肉老,干脆焖了坛简易版的佛跳墙。
除了鲍鱼、海参、贝肉,还有她姑和嫂子早先晒着的墨鱼干、蛏子肉、瑶柱,以及岛上采了晒干的野生菌菇。
正好有现成的鸡鸭,鸡脯、鸭脯、鸡爪、鸭爪还有内脏也都弄了一些,焯水的焯水、泡发的泡发后,装进空的老酒坛。
尽管食材不如正宗的佛跳墙丰富,但无论是鲍鱼、贝肉还是海参,都是极品货,相信鲜美度绝不输于传统佛跳墙。
老爷子一行人溜达回来,看到徐随珠蹲在竹园背风口砌土灶,走过来问:“随随,干嘛呢?”
“爷爷,今个我给您尝一道特别的菜肴。”徐随珠神秘一笑。
老爷子饶富兴致地猜道:“哦?难道是叫花鸡?又是泥啊又是炭的。”
顺便叫手底下的人接手,这种粗活哪能让细皮嫩肉的女儿家干。
“不对。”徐随珠乐得轻松,掸掸手站起来说。
“那难道是竹筒饭?”这回换陆驰凛猜。
看她选择在竹林里垒灶生火,多半和竹子有关吧?
“还是不对。”徐随珠摇头笑笑,继而说,“这道菜挺费工夫的,您和大哥还是去屋里歇着,嫂子已经开好西瓜了。”
老爷子笑呵呵地说:“成,那我们就坐等着吃啦!”背着手去屋里逗小包子了。
徐随珠继续在这儿忙活。
因为多了一道佛跳墙,中午饭往后延了一小时,不过大家也没饿着,西瓜、葡萄等瓜果,还有椒盐酥鱼、敲扁烤土豆、海石花糖水、白斩鸡……跟个茶话会似的,边吃边聊,嘴巴没停过。
等佛跳墙焖了两个小时启封,香味一下子散逸开来。
屋子里的人个个嗅起鼻子,纷纷问:“什么东西?这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