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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好色,无男不欢(4)+番外

作者: 姬昭璋 阅读记录

我一口气差点没上来眼前一黑又晕过去。

我从十二岁起就怀疑他不是我亲爹,而今这怀疑更是越发确凿。

“江行知他才像你儿子,我是抱养的女儿吧。”我咬牙切齿

“何出此言?”我爹瞪眼。

我听他反驳怒气稍消了点,冲他扬扬下巴要解释

老爷子深沉的看着远方:“我可是把行知当亲生儿子疼,那孩子身子金贵,受不得委屈,我可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所以说,岂止是像亲生儿子,简直就是我的亲生儿子。”

我顿时青面獠牙。

我爹慌忙给我顺毛。

过了会儿,他又问我:“已经过去许久了,难道你……你可是还放不下……”

我撩起眼角看他。

他犹豫一番,吐出一个名字:“……华南屏。”

我疑惑看他:“华南屏是谁?”

老爷子一个没坐稳连人带椅子摔在了桌子底下,然后立刻腿脚麻利地爬起来诡异看我一眼,立刻冲出门外。

我再次念叨这个名字,脑袋里晃悠悠出来一个人影,锦衣华服,芝兰玉树,眉眼如隔着三月烟雨般潦草模糊,只觉凉薄如水。可是再想细细地想一点,就只觉头疼欲裂。

我抚着太阳穴瘫软在椅子上,不知为何心上有一种浓烈的悲哀,似乎就要逼得人垂下泪来。

☆、兽医顾盼兮

我爹揪着个青衣大夫进门的似乎,我依旧呆滞的仰望天花板。

“顾盼兮,你赶紧看看如玉,这孩子绝对不对劲,不是被我气傻了吧?”老爷子说到这里,悲痛不已,“哎呦我老头子就这么一个女儿诶,还指望着她养老送终呢。”

我移开目光,呆滞地看着我爹。

老爷子抽抽鼻子。

“老子没死。”我平淡地说。

老爷子闻言更伤心了。“那就一定是傻了!如玉啊,我苦命的如玉啊,你就忍心撇下我一个孤寡老头子么?我的如玉啊。”

顾盼兮把了一会儿脉,凉凉说道:“不好意思,又让老将军失望了。”

“没傻?”我爹瞪大眼睛。

我撇头不想再看。

“然也。”顾盼兮点头,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睛盯着我仔细地瞧了一会儿,我极虚弱地抚着额头叹了口气,他悠悠开口,“不过,想来离傻不远了。”

“什么意思?”

“小将军,中了苗蛊。”顾盼兮拨了一下我的眼皮,我艰难抬手甩开他。他不恼,接着对我爹说道,“此蛊名为痴心。断情忘爱,小姐忘了七王爷,只是应了这蛊罢了。”

我爹听了,“如玉性命可能无忧?”

“无忧倒是无忧。”顾盼兮怜悯看我一眼,接着说道,“这蛊多被苗人用在痴心郎身上,从此小将军只怕爱上一人就忘记一人,断情忘爱,平生将再无痴情。”

我爹闻言严肃点头:“如此甚好,甚好。”

“此蛊恕盼兮才疏学浅,不知何解。”

我爹慌忙摇手,“不需解。”

顾盼兮低眉不发表任何评论,立刻龙飞凤舞的开了一张养身体的方子塞个我爹。施施然地一甩袍子,走了。

顾盼兮如今是太医院首席,若不是当初我爹的知遇之恩,绝不会被老头子拉来看我的病。

说来当初争夺幽云十六州那场战争,顾盼兮只是个赵家军里的大头兵,当年我得了急病高烧不退,偏偏随行军医死的死伤的伤,军队驻扎在荒郊野外更是找不到赤脚大夫,我爹急的嘴巴上一圈燎泡,赵家军里稍微懂点医术的都被我爹揪出来给我看病,可是皆摇了头表示无能为力。

最后一个给我把脉的,便是这顾盼兮。我爹死马当活马医任凭顾盼兮往我嘴巴里灌药,没想到两天之后我就活碰乱跳,我爹大喜,将顾盼兮推荐给他太医院的朋友,后来被我爹那朋友收为弟子,再后来继任当了太医院首席。

可是谁能知道,如今太医院首席顾盼兮,医术出神入化,青衣如玉眉眼如画,可在十年前给我看病之前,顾盼兮他本是个兽医。

当我知道这件事后悲戚地看我爹。

我爹只瑟瑟道:“他只说他懂医术来着,我哪里知道他原来是兽医,这事儿万万不能怪我。”

所以,纵然顾盼兮现在备受世人推崇,可在我眼里,他依旧黑心黑肠,随时随地能用一碗苦汤子结果了我的小命。

???

当晚,我被我爹提着后衣领扔进了江行知房内,我爹揪着我的耳朵耳提面命了一番,笑容满面地和江行知打过招呼,这才咬着烟斗离开。

我无力地抚着床栏坐起,老头子看我体虚,欺负我无还手之力,两巴掌差点拍的我吐血。好在他还顾念着我是他女儿,没用十成力气。

我抬头看了一眼正在灯下垂眉看书的江行知,吞吐道:“我回书房睡。”

一灯如豆,衬得他愈发清贵优雅,他眯了凤眼,浅笑地看我,我恍然竟有一种美人在侧花满堂的感觉。他开口说话,声音浅淡温和,“怕是父亲还在门口,夫人如此出去,免不了一顿皮肉之苦。”

我顿时蔫了。

我爹向来本着棍棒底下出孝子,不打不成材的观点,再加上他只我一个独女,所以更是问心无愧地殴打着唯一一个亲生女儿。

所以我赵如玉天不怕地不怕,唯一怕的是我爹手里的鞭子。

我抱着一床被子认命地开始打地铺,无奈向江行知赔罪:“那打扰公子了。”

我顿时周围空气有些凝滞,抬头看他,他正冷着眼睛看我,唇边冷笑。

我以为他不愿意我在这里,只好和他商量希望他通融:“公子若不愿意,我去外间打地铺,放心,如玉睡觉一向安稳,不会打扰公子。”

他合上手里书,淡淡说:“夫人不必避我若蛇蝎猛兽。”

“我没有。”我反驳。我心里是本着极良善的想法的,江行知那时候娶我本就情非得已,将来有一日必定会离开将军府的,我更是不能败坏人家名节。由此可观,其实我是个极善良的人。

“夫人如今体弱,还请夫人睡在床上,行知打地铺便可。”

我嘴角顿时抽搐,“我是粗人,公子是读书人,打地铺这种事情,还是我这种粗人来干吧。”欺负弱书生的事情,我着实干不来。

他闻言冷笑,招呼小厮进门,那个叫书语的小厮低声问他有何吩咐。

江行知盯着我,一字一顿,“今晚我去睡书房,夫人请休息。”

书语抬头,视线我在周围转了转,脸色愤怒欲言又止地看我,随后他被江行知瞪了一眼,只能应了一声,便飞快地跑了。

“如此夫人可满意?”他垂下眼睛问我。

“我并无此意。”我讷讷解释。

他甩袖出了门,我松了一口气,收拾一下准备睡觉,我当真是累坏了,枕头被褥上有熟悉的清香,我只觉舒适。

那晚我只觉睡得极不安稳,耳边似乎有谁的叹息,还有人轻声叫着我的名字。朦胧感觉似乎有蚊子在叮着我的脸,眼睛和嘴唇,躲闪不得,我极为恼火。更恼人的是居然妄图叮我的脖子,我狠狠一巴掌拍了上去,然后安然地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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