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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好色,无男不欢(28)+番外

作者: 姬昭璋 阅读记录

他挥袖,然后示意福公公去叩苏少银的府门。

我拉过依旧愤愤不平的花瓶,策马离开。

骑在马上,恍惚感觉有一个年幼的声音在我耳边欢喜地唤道:“瓶子,瓶子,花瓶,大花瓶!”那声音似乎隔了遥远的时空传来,聒噪得我脑仁子疼。

☆、如玉的告白

第二天我去上朝,微微侧头就能看到江行知一身绯色官袍,站在离我几步远的地方,半垂着眼睛仔细听着朝议内容。

我一早朝时间都那么欲言又止地看着他,惊讶他居然没有一点如芒在背的感觉,甚至一直连看都不看我一眼,心里酸地厉害,早朝一个字都没进去,结果快要退朝的时候,我就被华南屏一顿训斥,他说我朝议心不在焉,没有为人臣的自觉,最后他皱着眉头,罚了我一个月的俸禄。

即使这样,江行知依旧没看我一眼。

着实忍受不了这种煎熬,我下朝之后找了个借口,回了府里,我爹正在跟几个赌友打麻将,我进去请安的时候房间里哗啦呼啦响得欢快,我看我爹这些日子脸色红晕,人也白胖了几分,觉得老爷子颇有几分没心没肺,不过看他日子过得滋润,我心里也舒畅了多。

我爹见我回来,摸着麻将一心二用对我说道:“陈留名那小子前些日子给你寄来一封信,我打开看了看搁在书房桌子上,你这次回来记得拿走。”

我嗯了一声,他已经推牌赢了,兴高采烈地要其他人要银子。

我不再打扰他,出去让赵可去书房给我把书信取来,我四处转转看能不能逮住江行知把误会解释清楚。

果不其然地,刚走了两步路,就看到他行色匆匆视若未睹地从我身边走过,我终于忍不住伸手拉住了他的袖子。

他淡淡挑眉,声音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放开。”

我侧过头不乐意看他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一点都没有我熟悉的江行知的影子,冷淡地像另外一个人,我囔囔道:“不放,放开了你又不理我了。”

“赵如玉,我说,放开。”他扯着袖子。

我狠狠回过头,扬起下巴倔强地对他,“我都说了我不放开,我知道你发什么脾气!那又不是我的错,我根本不知道他在我脖子上弄那么一个印,我调戏了他妹妹,所以他诚心阴我,你还被他牵着鼻子走,冲我发这么大一通火,我……我——”

他稍稍平静下来,看着我的眼睛,似乎能看见灵魂里,他轻声问,“你在意我的感受?”

我立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全身炸毛,“我不在意,我一点都不在意行了吧!”

赵青衿终于听不下去,上前劝说道:“公子,你就原谅了小姐吧。可怜小姐现在住在禁军那边,天天劳心劳神,白天稍微有点空闲就开始走神焦躁,怕你还在生她的气,晚上又是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小姐她,是真的在意你。”

我感觉一股烟儿从脑袋顶冒出来,熏得脸通红,赶紧挥手制止了赵青衿的话,“赵青衿你给我闭嘴,我哪里有……反正你给我闭嘴,你再多说一句我就去挖了你院子里的女儿红。”

赵青衿无奈摇头,“小姐,这不是害羞的时候,有些话这时候说出来,比埋在肚子里好,否则以后有你后悔的。”

江行知轻轻点了下头,说道:“我知道了,青衿你出去将你埋女儿红的地方换个位置,我同阿玉,好好谈谈。”

他口气恢复了以往的温和,但是那“好好谈谈”四个字却仿佛咬着牙说出来的。

我不由的有些忐忑地看着他。

赵青衿抱了抱拳,然后一溜烟地跑回院子重埋女儿红去了。

江行知垂眼抚平他袖角被我揪得像干菜叶一般的褶皱,直直盯着我的眼睛,我心里一紧,后退了一步。

“赵如玉,我且再问你一次,你可在意我的感受?”

他这口气,更像是在御史台逼问贪官!……

这次没有赵青衿蹦出来替我回答,我感觉那几个字堵在我喉咙口,像噎着一块骨头一样不上不下,一想到要将那些话说出来,我脸都要烧起来。

我喃喃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就是个粗人……”

“我只问你最后一次,你可在意我的感受。”他脸上分明写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魂淡,更像是在审问贪官了……T_T

我低着头,深呼一口气,男子汉大丈夫,敢爱敢当。

抬头看他,音调发颤地说,“自从你进了将军府的大门,我就连私房钱都没存过,你不喜欢我出去喝酒,但是我酒瘾总是特别大,所以我想喝酒都是自己躲在我爹房里偷喝,我知道你因为两年前我抢你回府的事情可能还在埋怨我,生怕你在将军府感受到一丁点不自在,就让府上的人竭尽全力对你好。”

话说到这里,我顿了顿,嘴唇哆嗦了下,赫然发现那最关键的一句话还是讲不出来。

“我……”

到底跟男人表白和跟女人表白不同,我跟女人表白的时候哪里会遇到这种瓶颈,只想着自己是个爷们理所应当得一往直前,而且看着被我表白的姑娘羞红的脸我就很是自豪。而跟男人表白——看着他双眸冷凝,脸上像结了一层寒霜般御史大夫的经典表情,我愣是说不出一个字来了。

“阿玉。”他脸上终于肯露出了清浅的笑容,轻轻唤我的名字。

我抬头看他。

“阿玉,我爱你,这话,真的不做假。”

走廊上吹过的风很冷,我愣愣看着他,呆滞了会儿。

走廊外是我娘死那年亲手种下的梅树,枝条伸进了走廊里,隐隐暗香浮动,那梅枝交错映衬在他身后,同厮人芝兰玉树之姿交相辉映,栏外又开始飘雪,细碎的雪花落在他肩膀和头发上。

我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于是只沉默以对。

“那日在临霜,我在酒馆中找到你,你喝的烂醉,你道我不爱你。”他偏了偏脑袋,看着我,露出一个些许惆怅的笑容,“你说的也对,那时候我目的确实不单纯。动机不纯是真,可感情也是真的,可你戒心太重,不肯信。”

“什么时候的事情,别是你做梦梦到的赖给我吧,我……我可不记得。”我慌张摇头,寒风绞着雪花钻进我的领口袖低,我冷的缩了缩脖子。

江行知展开手臂上搭着的披风,披在我肩膀上,“上朝时候看你穿的单薄,本想取了让赵可给你送过去,你倒是自己来了。”

寒风隔在身外,我暖和了几分,轻声道,“谢谢。”

“阿玉,两年了,我且问你,这两年来,你对我当真没有一丝男女之情?”他一边给我系着颈上的带子,微皱着眉毛问道。

我低着头笑了。

“你这又是笑些什么?”

“我倘若对公子没有觊觎之心,又为何两年前把你一闷棍打晕抢回府中?”我哀叹了一声,道,“赵如玉觊觎江行知,这事情两年前整个长安城都知道,为何独你蒙在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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