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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好色,无男不欢(19)+番外

作者: 姬昭璋 阅读记录

“人家娘子在夫君过生日的时候,哪个不送个自己绣的荷包,自己做的鞋子什么的,将军你有没有为人|妻的自觉!”书语要咆哮了。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嘴角抽了抽,绣花,我只晓得绣花针能当暗器用,做鞋,我连自己穿几寸的鞋子都不知道……

“书语你莫要难为我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常年只拿些大刀长棍,让我拿那绣花针只怕凶多吉少。”

书语狠狠看着我,拉着我衣袖不肯松开,听罢我的话之后,居然红了眼角,“你……你,公子那么喜欢你,你却一点都不把他放在心上,怎么又你这么狠心的女人——你喜欢他一点又不会死……”说着说着就带着哭腔。

我听他要哭顿时头疼,不晓得平日里江行知都是怎么宠的,将这小厮养的跟个小姑娘似地,无奈哄他:“我绣,我绣还不行,要什么我绣什么,别哭,哪家十三四岁的男孩子还这般爱哭的。”

···

晚饭过后,我托着下巴坐在书房里对着几根绣花针发呆。

赵可一脸抽搐看着我,“小姐你真没发烧?小姐你真没受什么刺激?小姐今天太阳真没从西边出来?”

我瞪她。

她絮絮叨叨:“当初老将军打断几条鞭子小姐你也不肯拿绣花针,今天这是怎么了,我去找盼兮来看看……”

“别——”我赶紧拦住他,“他肯定得笑话我来着,我……我这不是在绣花,我怎么会绣花呐,我这是在练暗器……对,暗器——”

赵可掩面,“小姐你说谎可以说的再无耻些。”

我眼睛也不抬地拿着针往她身上一丢,绣花针擦着她耳朵尖刺进墙里,针尖上的蚊子垂死挣扎,“真的在练暗器,你看,不信我再给你戳一只……”

赵可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我信。”

···

两天后。

晚上我刚走进府门,身后就响起急匆匆的马蹄声,我回头一看,夜色中隐约认出是长安跟在我爹身边的护卫。我心一瞬间被提起。

护卫刚下马,那马就累得倒在地上起不来了,护卫东张西望看到我,慌忙过来,跪下身子道:“陛下驾崩,新皇践祚,老将军让小姐立刻返回长安。”

我皱眉,让赵青衿立刻去牵马,转头问那护卫:“新皇是哪位王爷?”

“南屏王爷。”

我右眼立刻蹦了两蹦,无奈举手揉了揉,对侍卫道:“你先下去休息,过两天再随他人一起返回长安,我今晚就走。”

“是,小姐。”

赵青衿很快牵着两匹马出来了,身后跟着一袭白衣散着头发的江行知。

我接过马缰,翻身上马,对江行知说道:“你在这里做什么,夜寒风冷的,快些回去。”

“天色已晚,你又要出远门做些什么?”他皱眉问。

我意识到赵青衿没有多与他说什么,于是只是模糊回答道:“爹爹要我尽快返回长安一趟。”

胯丨下的马暴躁地来回转圈圈,我抚着马脸安抚它一下,江行知担忧地抬眼,勉强勾着嘴角对我轻轻地笑了笑,“路上小心。”

他笑容温润,眼眸清澈,打散的一头乌发垂在脸颊侧,想是还没来得及用发带束在身后就匆匆随赵青衿出来了,他广袖鼓风,在身侧轻轻浮动,我心思一动,陡然生出一种眷恋。

“本来想陪你过你的生辰,如今看来没有机会了。”我没心没肺冲他呲牙一笑,然后笨拙地从袖子里掏出一条手帕,“这是绣得最好的了,可惜还是惨不忍睹……看来我这手还是不适合拿绣花针,公子若不嫌弃,就当做生辰礼物,公子若嫌弃,他日我再给你补上。”

他诧异伸手接过,手指碰触到差点被我扎成筛子的食指,我疼得颤了颤,赶紧收手,招呼赵青衿离去。

马蹄生风,周围的景致飞快倒退。我右眼也越发蹦跶得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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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

我踏入长安城门那天正值清晨,城门守卫死活不让进,无奈拿了我爹的令牌出来,他们这才恭敬放我进去,马蹄哒哒踩在长安的青石街道上,早上街上只有三三两两的行人,街上巡逻的士兵比以往多了一倍,我拉着马缰的手抖了抖,慌忙回府。

府门紧闭,我心中不好的预感越发强烈,赵青衿叩开了大门,开门的居然是老管家,他一看到是我,嘴巴张了张,想说些什么最后却噎在了喉咙里,最终只说了一句:“小姐,你总算回来了。”

我翻身下马,将缰绳丢给管家身后的家仆,问道:“我爹呢?”

“老爷在后院亭子。”他道。

府中后院有一个人工湖,湖上有着九曲桥和八角亭,是我娘还没死之前我爹讨好我娘挖出来的,我娘死后我爹怕睹景思人,向来少去,有时候甚至宁愿绕道走。

我顾不上多问,匆匆顺着管家指的方向跑了过去。

遥遥隔着湖,我看到我爹正坐在亭间石凳上,一手端着个茶盏,一手冲我招手。老爷子笑眯眯的模样让我舒了一口气。

我上前,刚踏入亭子里,老爷子就拿着一根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拐杖敲我脑袋,我抱头鼠窜,“爹……爹,有话好好说,我刚回来哪里又惹到您老人家了?”

我躲在柱子后边看他,老爷子扬扬眉毛,冲我勾勾手指头,道:“过来。”

我脖子一梗,“不去!”

老爷子顿时有如牛头马面,我瑟缩着挪过去,我爹将手中杯盏扔到桌上,捧着我的脸看了看,随后轻轻抱住了我的脑袋塞进他怀里,我爹的手带着粗茧,拂过我的脸颊的时候痒痒的,我顺势趴在他怀里,嗅着他身上的苦烟叶的味道。

他说:“倘若当真剩下你孤零零的,我到下边可怎么跟你娘交代。”

我懂他的意思,先帝即将驾崩之时,对于像他这样的大将,可以说是在鬼门关走了一趟,稍有踏错,万劫不复。

我不敢说什么,怕勾得他心里难受,于是岔开话题问道:“新皇登基几天了?我进长安城的时候看守卫怎么还是那么森严。”

我爹吞吐了下,“……两,两天。”老爷子和我一样,都不会撒谎。

我一听他这话,顿时眯起了眼睛,直起身子看他:“两天?!我在临霜收到你的信的时候都是五天以前的事情了!原来那时候先帝还没驾崩,新皇还没登基?”

“你……你小声点。”我爹心虚地说。

我抱臂瞪他:“说!——边关守将擅离,轻则罚俸重则掉脑袋。我可不想死的不明不白。”

“咳……”我爹尴尬,“那时候形势如此,我还以为我活不到参加新皇登基的登基大典,想着叫你来给我收尸来着,你老子我可不想黄泉路上连个给我哭的人都没有。”他掏出来烟斗塞烟丝,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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