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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佞当道(7)

作者: 姬昭璋 阅读记录

齐缘知道他脾气,只怕不赞同他又要发火,只得在他脸颊梨涡处浅浅印了一吻。

元笑失望透顶,干脆一睁眼睛吧唧狠狠碰上她的嘴唇,因为没有经验所以下嘴也没有轻重,牙齿磕上了齐缘的上嘴唇,血珠子立刻就涌了出来。元笑偿到血腥味这才慌神后退了半步,急急道歉,“团子,我不是故意的!”

齐缘满脸无奈的晃晃手,“不碍事,你不生气了就好,我要回去了,改日想见我,就去三月楼告诉绿娘,我自回来寻你,切不可再像今天这般冒失前往。”

老管家看齐缘的离开,这才拎过丫鬟手里的茶壶晃进来泡茶添水,小声道,“少爷,不是老奴说您,您那一下太重了,缘小姐可是疼得呲牙裂嘴。”

元笑自然知道齐缘那体质极端怕疼,轻轻冷哼一声,握紧了手中的茶盏,“活该她。”

老管家腹诽,就知道你是故意咬的!

“下去查一下丞相府里的男宠是不是都是都徒有其名,团子她是不是都没见过他们。”说到这里,他重重地把茶盏摔在桌子上,“倘若让我知道她碰过一个人……”

他的团子,小时候只会腻歪着他一个人的小团子,不知道她父母死去之后那一年她到底受了什么苦,本来骄横善良的小姑娘竟然变成了这副模样,她待人接物越温柔圆滑,思维越清晰缜密,他心中却越疼。

···

齐缘回到丞相府,管家铜板正在指挥仆人们整理园子,余光瞥见她赶紧上前行礼招呼,待他看清楚齐缘嘴唇上的伤之后,扑哧一声乐出了声。

“大人,您这是踢到铁板了么?”

齐缘也半真半假感慨一番,“所以说这暴脾气的男人当真要不得,看把大人我咬的。”

铜板知晓自家大人是断袖之后倒是也没多大的惊异,本来他家大人就男生女相,要不是以前府中侍妾个个被滋润得跟娇花似地,他倒是真要怀疑他家大人是男扮女装,如今他家大人宣布了他是个断袖,说句实话,他当真觉得他家大人跟男人在一起比跟女人在一起顺眼的多。

铜板开始默默立志一定要给自家大人找个好男人,“大人,不知道你喜欢哪种类型的美人?”

“唔。”齐缘歪着脑袋想了下,照实说了,“长得不要太好也不要太丑。”

管家默默记下。

这时候,被齐缘捡来的叶弗奈从走廊拐角处缓缓朝他们二人走来。

“脾气温顺点,别跟今天遇上那挠人的猫似地。”齐缘指指自己现在还疼的嘴唇。

叶弗奈正对着路过的丫鬟微笑却疏离地打招呼。

铜板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睛转了转。

齐缘依旧在继续扳指头,“还有,不能习武。”习武之人多是直脾气,跟定疆那厮一样直来直去可当真会气死人的。

“书生可以么?”铜板反应过来,询问道。

“尚可。”齐缘点头。

“白净书生,略有些病弱,遇人三分笑,性格不急不缓——”铜板眼神犀利地握紧拳头形容。

齐缘连连点头,“知我者,铜板也。”

铜板咳嗽一声,“大人,您回头。”

齐缘眨巴了下眼睛,转身回望,叶弗奈正抬手分开垂进走廊的藤萝,素衣广袖悠悠垂下,他的脸在日光斑驳中显得安宁平静。他抬眼看到齐缘,淡淡一笑,垂眉顺眼,书生温润。

“嗯。”齐缘点头,拍拍铜板的肩膀,“大人有赏。”

叶弗奈不急不慢地走来,跟齐缘打了招呼,表达了下感激之情。

他脖子上的白布已经取下,隐隐还有红色的印记,不过看起来已经好了很多。他已经可以开口说话,不过声音稍微带着些哑,想来还没有好利索。

他目光轻轻拂过齐缘唇上的伤痕,低头打招呼的时候又隐隐看到她衣领里肩膀处淡红色的牙印,不由的微微皱眉。

这厢齐缘笑眯眯地开始套话,他心不在焉地回答,眸中带着一丝极不易捕捉的愧疚。

这天晚上,大师兄容诺接到师父一封措辞极为严厉的信件,他被师父骂了个狗血淋头。

容诺拿着信无语问天:师父,你从哪里看出来小师妹这个丞相当的还必须得出卖色相,以身委人,凄惨地跟一朵小白花似地……丫明明是她自己风流好色结果被人咬了,为毛要把屎盆子扣在我身上!

嘤嘤嘤,小白菜呀~地里黄呀……

7

7、这断袖是能传染的吧? ...

这天是官员的旬日,齐缘给师兄留了一封信,穷的叮当响的她向管家铜板讨了些散碎银子,径直出了府,一路出了汴梁城,寻了一出僻静的林子换掉男装。可奈何女装的衣襟口和衣带复杂地让她头疼,她拉扯了半天,百般不情愿地一跺脚,朝身后喊了一声,“银锭,出来!”

树上刷的跳下一个男人,拱手单膝跪地,“殿下。”

齐缘很大爷的一张开手臂,“更衣。”

银锭满脸黑线的纠正,“殿下,银锭是侍卫,不是侍女。”

“爷说你是侍女你就是侍女。”她扬扬下巴,“赶紧,爷耽误了时间你甭想好过。”

她女扮男装日子久了,当真是忘了这女装是怎么个穿法,要不是今天日子特殊,她不穿得规规矩矩只怕要被地底下的爹娘骂得狗血喷头。

银锭认命地解开她衣襟口被她系成死结的衣带,提醒道,“殿下,丞相府中那个新来的书生,恐怕是来者不善。”

齐缘了然一挑眉,“那个我自然是知晓的,不过既然知道他来者不善,不如将他放在明处,我且看他要做出些什么,有铜板照应,出不了什么大问题。”

银锭闻言也不多说,给她系好丝绦,想了想,拨拉下她的头发掩住她半边额头,这才后退几步,无声隐去了身形。

汴梁城离黄河边不是很远,齐缘骑马很快就到了黄河边,她取下放在马鞍边袋子上的纸钱火烛和几碟瓜果摆好,恭恭敬敬在河边叩了几个头。

“女儿不孝,爹娘祭日不能赶回去。”

黄河边的风很大,吹得她素色衣裙猎猎作响,齐缘规规矩矩地跪着,过了好一阵子,直到银锭看不下去提醒她该回去了,她这才起身,头也不回地上马离去。

快要到城门的时候天气突变,瓢泼大雨说下就下,幸亏今天的马是银锭准备的,齐缘在马鞍旁边的带子里翻了几下,果不其然寻到一把油纸伞。

她牵着马缰打着伞沿着城墙边的小道朝城门走去,居然在城墙角发现了熟人。

齐缘本不想搭理他。就是那边那个家伙,昨日早朝的时候又跟她吵了一架,她昨天上折子希望能开海禁,造船出海,建海军,然后联合齐国,吞并海对面时常骚扰的倭族人,可是这一下就想丢进了水中的巨石,遭受到前所未有的强烈反对。

尤其是现在蹲在城墙角落的这人,反对的尤为激烈,大言不惭大梁天朝,何须跟他蛮夷的齐国联合,更何况让倭族跟齐国大的头破血流的时候,正是坐收渔翁之利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