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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和谁破镜重圆呢(35)

“你敢信,车上一来一回两三个小时,他们两个人愣是一句话都不说!”

“真的是一个字都不讲!!”

不过张若雅倒不是火眼金睛发现了他们的关系不好,而是扼腕好好的帅哥怎么都是哑巴。

乔颂握在手里的手机振动。

她轻轻地解锁,点开微信界面,是后座肖恪发来的消息:“看左前方。”

嗯?

乔颂抬起头,往他提示的方向看去,瞬时愣怔。

不知道是哪个小倒霉蛋没抓好手中的气球,它成功逃脱,悠悠地飞向半空中越来越远。

这个气球上还画着笑脸符号。

她看着也忍不住抿唇一笑。

车辆疾驰而过,很快地就看不到气球,她才收回目光,低头回复他:“呲牙笑.jpg”

肖恪:“有个小朋友肯定不开心。”

两秒后,他又纠正自己:“也不一定。”

这的确是刻板意识。

乔颂就很喜欢买气球,每次路过看到一大簇卡通气球简直挪不动腿。

他们当时还没有确定恋爱关系时也一起出去玩过,他给她买了气球,她一下没抓稳,绳子从她手心溜走,她急得伸手去拽,还是身旁的他反应很快地一跳老高帮她抓回了试图越狱的气球。

乔颂:“可能是故意放生。”

肖恪被“放生”这个词戳中笑点。

后座传来他短促的笑声。

显然这笑声冒犯到了江肃,他烦躁地睁开眼睛,瞥向低头看手机笑得荡漾的肖恪,都不需要猜就知道这是想引起谁的注意。

肖恪视江肃为空气,依然神情愉悦地打字。

江肃撩起眼眸看了眼副驾,只能看到她的侧脸,他左手拇指还有些细微的疼痛,只能单手拿手机打字:“你怎么都不关心我?”

乔颂收到这条消息还很纳闷,回复:“?”

江肃:“手指很痛。”

乔颂都不忍心拆穿他,她都不懂他为什么要去捡玻璃碎片,转念一想又记起在廊道发生的事,他一时心不在焉也情有可原。但问题来了,她要怎样关心他——打架这种事就不可能对方落花流水,自己毫发无伤,他打架又那样凶狠,受伤更重的时候他连眉毛都没皱一下,现在就是拇指指头流了几滴血啊……

她想了想还是回复了他:“遵医嘱。”

没有医嘱。

因为搞不好还没去医院伤口已经愈合了,医生哪里有空嘱咐什么。

而且……

他们三个人坐在同一辆车上用微信聊天真的太奇怪了!

江肃想说的不是这些,他只是有太多的问题要问,但又怕自己嘴笨惹她气恼。只能打下他想说的话又一一删除,就当做是发给她了。

——你是不是叫过他老公?

删掉。他总觉得,那个陌生女人不会无缘无故地对她用“你老公”来称呼肖恪。

——你们谈婚论嫁过?

删掉。他们还提到了看房买房这件事,一定是有什么原因。

——你曾经想过跟他结婚?

明明是左手拇指受伤,但他觉得此刻打字的右手疼得发抖。

自从知道她跟肖恪的关系以后,他一直都在拚命压制窥探欲,分都分了,何时谈的、谈了多久这有什么必须知道的意义吗?他不想知道,真的不想知道,一个字都不想听。可今天这一出,让他彻底懵了,他不是没有猜测过,但怎么也没想到她可能有过跟肖恪结婚的念头。

为什么?

肖恪他凭什么?!

江肃只能被迫平复好心情,突然开口打破了车内的安静,“乔秘书……”

乔颂回头,微笑,“江总,您说。”

“……”

江肃听到她用“您”他就头皮发麻,汗流浃背,“你还有没有多的创口贴?”

“有。”

乔颂从包里拿了一块创口贴递给他。

冷酷江总可不敢让她手伸长了吃力,赶忙倾身过去接过,“谢谢。”

肖恪冷淡地垂眸。

“当、当、当、当……”

很轻微的声音响起。

乔颂侧耳一听,差点没憋住笑出声来。

肖恪也下了电子木鱼,这会儿居然敲了起来,大概是担心打扰到别人,他不慌不忙地将音量调至最低,神情如高僧一般淡定。

江肃跟他是互相憎恶,看他一眼都多余。

收起乔颂给他的创口贴放进了衬衫口袋。

乔颂忍得很辛苦,一天的笑点都被肖恪敲木鱼这件事承包了。

-

畏手畏脚,就是江肃现在的真实写照。他回了酒店后,在房间里疯狂徘徊,他吵架就没赢过乔颂,连嘴皮子功夫都不利索,更别谈打字交流,所以他在车上时没有发出那些话,一方面是觉得不太妥当,另一方面则是就算他要问,那也不能是在微信上问,他得当面问,这样的话,他哪句话没说好他能从她的表情眼神中判断出来,他能第一时间跟她道歉。

还在百般犹豫要不要现在就去找她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是江缘的来电。

“我才回国,听说肖恪前两天申请年后调任分公司,这件事你知道?”

虽然也有传言说肖恪是江缘挖来的,但很少有人知道在此之前,肖恪曾经跟兴博的岑总经理就有过几面之缘。

江缘知道岑总早就有计划要让肖恪出任未来分公司的副总,现在提出年后调任也算合理。

“什么?”江肃拧眉,“他要调任?”

“应该是。”江缘以严厉的语气警告他,“这段时间好好跟他学,有不懂的就问他,别脑子里天天就想着谈情说爱那点事,你不做出点成绩来,谁会正眼看你!”

要是放平常,江肃一定会冷声冷气地刺她几句,但现在他没那个心情,匆忙挂了电话后陷入了沉思中。

在肖恪以前,江肃从来就没真正把哪个情敌当回事过,譬如当初追她的社团学长,嘴上放着最狠的话说公平竞争,结果挨了两顿打就扛不住了。

肖恪看似谦逊温和,实则也是硬骨头,不止如此,他的心思太深,让人根本琢磨不透。

然而有一件事江肃十分肯定,肖恪绝不会轻易放弃乔颂,那他主动申请调任的举动就耐人寻味了。

涉及公司内部的职位交替,在没有尘埃落定之前,江肃即便再百思不得其解也不会找朋友出主意。

隔天,江肃跟肖恪为了项目的事加班到深夜。

一般为了他们工作方便,秘书室也会留一个人,只是肖恪去茶水间泡咖啡时,见罗姐困倦地打着哈欠,便沉吟道:“你先回去吧,也没什么事情非得你留下来处理,现在这么冷,天气也不太好,早点下班你家里人也放心。”

罗姐愣了愣,如蒙大赦,“肖助,谢了!”

“客气了。”

等肖恪再端着咖啡过来时,秘书室的灯也熄灭了,四周落针可闻。

忙到十一点多,肖恪敲开了江肃办公室的门,今天的工作也算是告一段落,简单地说了下明天的安排后便转身准备离开。

江肃在背后叫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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