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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和谁破镜重圆呢(24)

其他人都没有立场也没有借口拒绝,肖恪就不同了——所有人都觉得,他跟江肃都是空降,肯定是自己人,因此肖恪以有事为由婉拒团建这件事并没有引发他人的怀疑跟揣测。

江肃却怎么也想不通。

如果同样的情况发生在他身上,他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更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情敌为她过生日而自己灰溜溜地退到一边。

这太懦弱了。

肖恪是这样的人吗?如果是,就不会差点把他的肋骨都打断。

他总觉得肖恪是在憋什么坏,还有后招等着,于是接下来的几天里,他表面心平气和,实则内心焦躁不已,有几次他都想直接冲到肖恪面前,拎着他的衣领逼问葫芦里究竟卖什么药!

很快地就到了下周三,乔颂给他送打印件时,他没憋住,问她:“后天你不会临时变卦不去吧?”

乔颂瞥他一眼,“谁敢变卦呢。”

江肃闻言愣住。

他自然也听出了乔颂语气里的不快,不由得傻眼了,“你怎么了?”

“不是,到底怎么了?”江肃见她不吭声,立刻起来到她身侧,低头追问,“你是不是不高兴了?”

乔颂很早之前就知道,江肃脑子里是缺根筋的。

对着他,只能直来直去。

刚谈恋爱那会儿,他也很爱打游戏,她又不好直接说想让他多陪陪她,于是只能生闷气。

最要命的是,经常她生气了又气消了,他还一无所知。

她不理他,他会问“你怎么了”,她如果答“没怎么啊我好得很”,他就会把这话当真,快快乐乐地继续帮战,最后受伤的人只有她!几次以后,她就不跟他来委婉暗示这一套了,有什么就说什么,结果反而很好。

他很听女朋友的话,但前提是,他得听得懂。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她直截了当地问,“我说团建。”

“给你过生日啊。”他说,“我都几年没给你过生日了?”

“那你有没有想过,我可能有约呢?”

“你有吗?”他皱眉说,“方助说你们都有空都想去。”

“因为方助先问的是刘总,刘总都答应了,张秘书跟罗姐也答应了,没有人会拒绝你。”

江肃直呼冤枉:“我跟方助说的是问问你们的意见。”

乔颂毫不留情地拆穿他,“既然是给我过生日,你为什么不直接问我?因为你怕单独约我,我不会答应,打着团建的幌子我会考虑一下是吧?”

江肃:“……”

他手心都在冒汗了。

没有哪个男人在恋爱中不“诡计多端”,乔颂以前把他的小心思当情趣,往往她还会配合,可现在不一样了,他似乎还没有意识到,他们不仅已经分手,而且还是上下级关系。

他给她的选择是“去或者不去”。

他却不知道,她只能选择“去”。

“江总,没有人会拒绝你。”乔颂轻声,“因为你爸爸是集团的大股东,因为你现在是这里的江总,拒绝你的成本太高了。”

江肃很害怕她用这样的语气跟他说话,好像她离他很远很远。

他手足无措,沉默了片刻之后哑声问道:“所以你其实不想去?”

“如果只是团建,我会想去,因为真的很好玩,我也很想泡温泉摘草莓。”乔颂坦诚地说,“但如果是为了给我过生日,拉这么多人作掩饰,那我不想去。没劲。”

“那……”

他嘴巴一动她就知道他要说什么,立即打断,“你别说取消团建行程这种话了!大家都已经做好了准备,你现在再跟他们说不去了,别人会怎么想你?打乱了别人的计划你心里过得去吗你?!”

“那你会开心吗?”江肃问,“你去了以后会不会开心?”

他更执着这个答案。

别人开心或者不开心,跟他不相干,他确实不在意。

“只是团建,我就开心。”

“我是不是毁了你的生日?”他挫败不已。

“如果那天没有人推着蛋糕过来,如果同事们没有围着我唱生日快乐歌,如果那天我住的房间里没有玫瑰花没有气球没有摆成爱心的蜡烛,那就不算毁了。”

乔颂又低声补充,“你可以悄悄地跟我说一声生日快乐。这就够了。”

好像自从大学毕业后,她对过生日就不那么热衷了,记得的人送上一句祝福她就很开心。

江肃傻傻地看着她。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他的心跳得特别特别快,心脏都在发麻。

在乔颂要离开办公室前,他没忍住,嘀咕了一句,“你说错了,也不是没人拒绝我。”

乔颂知道他说的是谁,静静地看他,“你好像很失望。”

“不是!”江肃被她这句话噎住,“他很反常。他那天要是生病了,你还去不去?”

那人阴险又狡诈。

苦肉计什么的难道不是信手拈来?

“我不是医生。”

“那他要是……”

“他不会。”

江肃:“……”

这三个字怎么这么刺耳呢。

-

周四傍晚。

乔颂下班回家没多久接到了肖恪的来电。

他似乎一直遵守着原则,在公司里很少会私聊她,就算在茶水间碰到了,也只是点头笑笑,保持着同事之间该有的距离。

偶尔请她们喝下午茶时顺便带一些她爱吃的面包甜点。

下雨时在电梯厅碰到会顺口问一句有没有带伞,如果没带,他办公室里还有一把。

肖恪换下了上班时的正装,塞着耳机,穿着灰色的运动衣,散发着蓬勃的气息,“从我现在住的地方跑步到你这里,”他抬手,看了眼运动手环,“五十一分钟。”

他现在的住处是公司安排的,自然离得近。

乔颂两年前买房时考虑到了通勤也没有跨区。

“还有跑步的习惯呢?”她笑着问。

“都说是习惯了,肯定不会改。”肖恪一路跑来,额前碎发微微湿润,“你这边很热闹,很有生活气息。”

“热闹呀,”乔颂给他指了指前面那栋,“看到那些树没有,一楼二楼天天闹着上访,说挡住他们家光线,要物业把树给砍了。”

肖恪定睛一看:“好像是香樟?”

“是哦。”乔颂收回视线,“对了,你找我有什么事?”

肖恪穿着连帽卫衣。

他伸手,动作滑稽地像是变戏法一样从帽子里拿了个信封出来递给她,“明天很忙,可能一天都在外面,提前送你,生日快乐。”

乔颂狐疑地看他。

信封?

里面装着什么呢?

她难得的有了好奇心,接过正要拆开时,他略窘迫地轻咳一声,制止了她,“先别拆,回去再看。”

“……”乔颂半开玩笑地问他,“该不会是支票或者卡吧?出息了啊。”

那她肯定是不会收的。

肖恪错愕几秒,笑着摇了摇头:“我都分不清这算不算祝福了。”

“祝福我会变成除了钱一无所有连心意都枯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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